“就是啊~把這麼可愛的女神放到最角落的房間,怎麼想都太殘酷了吧~”珀爾雙手相扣放在臉頰,整個人扭來扭去,“我要跟帥哥一起睡!”
“別!”王錦猛然後退兩步,儘可能跟這位窮神保持着距離。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沒關係的。”古德里安一臉黑線,“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跑出來了,但…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陽光能稍微克制一下她那些關不掉的厄運。”
“那就太好了。”王錦嘆了口氣。
他知道珀爾大概率是來找電話亭小姐玩的,不過自己這個女神眷者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天見了帥哥,晚上會給你發消息的哦?來徹夜長談吧!”珀爾揮着手離開了。
出人意料的是,古德里安並沒有跟她一起回房間,而是和王錦並肩站在原地。
“啊哈…”古德里安咕噥着什麼,這個總是有些脫線的男人,很少見地露出了幾分認真的神色。
他看向王錦,衝着天台晃了晃腦袋,“聊聊?”
——
旅館建的很高,坐在樓頂能俯瞰大半個努克。
古德里安跨過欄杆坐在邊緣,兩條腿和麻花辮一起垂在外側,看着下方星星點點的燈光。
即使是首府城市,努克的人口密度依舊不高,零零散散的房屋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放緩呼吸,減慢腳步。
今天晚上比平時熱鬧許多,不少人興奮地拍攝着夜空,談論剛纔那場逆轉的流星雨。
王錦拎着啤酒跟古德里安並肩坐下,腳跟輕輕敲打着房檐。
頭頂劃過亮着燈光的客機,幾公里處就是努克機場,這是今天最後一趟航班了。
王錦把啤酒遞了過去。
他其實早就想跟古德里安聊聊,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這位女神之錘插科打諢的處事風格,也讓王錦很難跟他正常交流。
今天是個不錯的契機。
“冒險家閣下,你好像比我想象的…更加不簡單啊。”古德里安接過啤酒,嘿嘿笑了兩聲。
“有嗎?”王錦摘下外套的兜帽,髮絲垂落下來,被風吹動。
“你跟紅霧集會上看起來完全不一樣,更加高深莫測,話也少了點。”古德里安一邊比劃一邊說,“那裏面的冒險家,其實更像是薩爾。”
“…當然了,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他會把消息都傳遞給你,我們也算是見過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說毛絨絨教會要花大價錢請我保下一個人,我其實隱約猜到是你,那時候你剛乾掉哈拉爾不久,而我剛離開歇腳的小港口,馬上就被困在鯨之港了。”
“想知道我爲什麼從那時候就開始關注你了嗎?很簡單,哈哈…”
古德里安嘬了口啤酒,臉上依舊帶着無所謂的笑,
“因爲你殺了我弟弟嘛。”
王錦沉默着點點頭。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剛來到幽海沒多久,幹掉白棉之後到了第一個小港口收集信息,碰到了兩個小夥子打架。
爲了滅口的同時給冷冽者拉仇恨,王錦選擇了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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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珀爾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很多事瞞不過古德里安,畢竟他背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女神。
不過還有另一個事實。
自己動手時珀爾沒出來阻攔,殺完也沒人來尋仇。
古德里安似乎不太在意。
“放寬心,就算我哪天站到你對立面被殺了也是活該,低級的海盜纔會因爲這點小事嚷嚷着報仇。”
果然,留着麻花辮的男人擺擺手,示意王錦別多想。
“更何況他就是我一個遠方親戚,也不知道怎麼傳成了親弟弟,打着我的名頭到處招搖撞騙,煩得很。”
“我真正承認的親人就只有一個妹妹,她在九歲的時候生病死掉了。”
“話又說回來,初來乍到就敢對第六船長的親戚下手。”古德里安笑着拍拍王錦的肩膀,“不愧是你,被女神眷顧的船長。”
“哈哈…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這麼多年照顧珀爾真的挺讓人頭疼。”古德里安把空掉的易拉罐捏癟,從王錦手裏接過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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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王錦晃了晃自己的易拉罐,還有半杯。
“還行吧,說她是我的女神,其實我更像是珀爾的監護人。每次惹事了就‘小古小古’地喊,我得傾家蕩產給她善後…說真的,認識她之前我很富來着。”
“讓一個不着調的人照顧另一個不着調的神,這怎麼想都是折磨吧,哈哈哈哈…”
古德里安這麼說着,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苦惱,反而滿是笑意。
他的話很密,這些事古德里安從來都不知道該跟誰講,王錦是個很好的聽衆。
“你喜歡她。”王錦開了個新罐子,嘎吱一聲,雪白的泡沫飛濺出來。
“啥?可別亂說啊,我咋可能喜歡這種惹事精。”古德里安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他擺了擺手。
“不老泉。”王錦看着腳下逐漸暗淡下來的城市,“女神之錘號這次出航,是在追逐不老泉的祕密,而且成功找到了線索。”
“把你從鯨之港裏救出來的報酬不也是分享祕密嗎?”王錦轉過頭,看着表情平靜下來的古德里安,“你想活得久一點,爲這種事冒險的話,我是能理解的。”
“咳。”古德里安平靜的表情維持了幾秒,變成了無奈的笑,“跟你聊天感覺挺奇怪的,很多不想說出來的事都能被你猜出來。”
“畢竟我一個人類,能陪她的時間就那麼點,怎麼敢發展成那種關係啊。”他仰頭望了望天空。
“話說那個報酬…我還以爲你忘了呢。”
“我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間。”王錦搖搖頭,“不老泉誰都想要,我也不例外。”
“行行…”古德里安打了個酒嗝,“那我就告訴你,僅限於我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