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錯,”王錦點點頭,“要喝水嗎?”
“噢!謝謝!”華生接過水壺,豪飲幾大口後暢快地呼了口氣,嬌美的臉上滿是笑容。
“你是個不錯的傢伙啊,看在早餐的份上,炸我屋子的事就不追究了。”
她伸了個懶腰,彎曲胳膊拍了拍結實的肌肉。
嗯,這下有力氣了。
“好!來吧!”她站起身,左手握拳前伸,右手擋住臉頰,擺出了招牌般的底特律式。
“還是不打算放我過去嗎?”王錦揉了揉鼻樑。
這人好能喫。
“那當然,工作就是工作嘛,你只能收買生活方面的我。”華生挪動着腳步,刺拳呼嘯,“這叫‘一碼歸一碼’,是我和前輩的原則。”
“這種想法倒是不壞。”王錦笑了笑,擺好架勢。
“不用武器嗎你?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華生原地跳了跳。
迴應她的是王錦的飛身膝撞。
——
官路。
烈陽都城的設計很特殊,爲了對抗可能到來的入侵,每個區域之間都有着高高的城牆。
而每道城牆的出入口都相隔很遠,一個在最左邊,一個在最右邊。
對於平日過着簡單生活的居民來說,這算不上麻煩。
可對於教皇所在的車隊,這就是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的長征了。
馬蹄聲嗒嗒作響,鋼鐵馬車再次踏上旅途。
他們走的並不快,貴族軍快馬加鞭可以輕易追上,就算先走一段也沒什麼。
“記住了嗎?這裏應該反過來從前面…”阿鴆拿着布匹和骨針,一點點教伊麗莎白如何縫紉。
“反過來…嘶!”
骨針刺進手掌,殷紅的血珠涌了出來,伊麗莎白慚愧地笑着,“抱歉,我實在很笨。”
“是有一點。”阿鴆搖搖頭,“不過說起來…當初瓊姐姐教我的時候,我比你還要慘呢。”
“真,真的嗎?”看着阿鴆手中上下翻飛的骨針,伊麗莎白有些不可置信地提問。
“嗯,你學東西算是很快的。”阿鴆點點頭,“像瓊姐姐說的…和新生兒一樣呢。”
伊麗莎白愣了愣。
“抱歉,我之前對你說了那些話。”阿鴆輕輕嘆了口氣,有些難爲情地低下頭,“你其實是個願意努力的人,和那些富家小姐不一樣。”
“啊…啊…”伊麗莎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激盪的心情在胸中徘徊,伊麗莎白的指尖顫抖起來。
“阿鴆!”遠處傳來男人的呼喚聲,阿鴆臉上露出笑容,迅速整理衣服,站起身來。
那是她的老主顧,一位行商。
“那我先去了。”
“嗯。”伊麗莎白點了點頭,看着阿鴆遠去的背影,伸手摩挲一下微痛的指尖。
通常時候,這種疼痛會讓她興奮,讓她的身體起些微妙的變化。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的話…
“活着”的感覺從未如此清晰。
——
華生用手掌接住王錦的拳頭,淡淡白煙在空氣中一閃而過。
那並不來自任何火焰,而是單純的,由過量動能轉化成的熱量。
“厲害啊!你這傢伙變強了!”華生興奮地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悶雷般的嘩啦聲。
“呼…呼…”
王錦喘着粗氣,在原地跳躍兩次,活動着渾身上下痠痛的肌肉。
雷納德預料的沒錯,華生這次根本沒給他拿出霰彈槍的機會。
如果不是接受過特訓,王錦早在交手後的幾秒鐘就被解決掉了。
幸運的是,他已經逐漸找到了手持兵器時完全做不到的,或許能從華生那裏佔據優勢的技巧。
“來!”
華生邁步前衝,瞬間將王錦拉進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十二連閃擊刺拳!
王錦深吸一口氣,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着華生的動作。
躲避,再躲避,然後是…
前衝!貫手!
嘭!
華生瞬間擡起左手格擋,深吸一口氣,伴隨着呼氣同時揮出重拳。
咚!!
王錦歪頭躲避掉要害,拳頭重重砸在他肩膀上,把他打得橫飛出去。
“你是傻的嗎?”華生頗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
自己刺拳,王錦貫手,自己格擋的同時揮拳…
王錦就只能硬喫下這一擊。
條件反射永遠比思考後再出手更快,這是華生引以爲傲的,戰鬥的直覺。
這樣的試探王錦已經做過兩次了,他的肩膀不堪重負,再捱上一拳就會徹底廢掉。
果然…這傢伙不用兵器還是不行。
“准許你用霰彈槍怎麼樣?這樣打實在沒意思啊。”華生無奈地撓撓頭。
她想要的是腎上腺素涌動的激烈廝殺,是被打中一方就會失去性命,毫無保留的死鬥。
“這樣嗎,”王錦笑笑,“覺得我的徒手攻擊沒力道?”
“雖然有些傷人,但就是這樣。”華生點點頭。
“那麼,打個賭如何。”王錦活動着脫臼的肩膀,讓它迴歸原位,“如果我下一擊能讓你失去意識,醒來後就往那個方向走。”
“哈…”華生欣然點頭。
她沒有輕視的意思,只是覺得好奇。
好奇那種軟綿綿的拳頭,怎麼可能一擊讓自己失去意識。
“呼——”
王錦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嗖!
身形在原地一閃而過,手掌兇狠地劃過空氣,刺向華生的咽喉。
貫手!
誒,又是貫手嗎?華生皺起眉頭。
她是依靠條件反射戰鬥的那種人,所以念頭冒出的同時,胳膊已經做好了格擋的動作。
然後是…吸氣,配合另一隻手的反擊拳!
呼!!
就在華生一條胳膊格擋,一條胳膊攻擊的時候,
王錦沒有躲閃,沒有化解,更沒有試圖擋住華生的反擊拳,
他伸出了空餘的另一隻手,用掌根瞄準華生的肋骨內側,全力砸了下去。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