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睫輕顫,似乎感受到身旁的人醒了,於是翻了一個身。
嘴裏咕噥了幾句之後,又轉過身睡着了。
……
厲霆晟醒來後,沐浴完,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見許若晴還沒有醒來的意思,於是離開了房間。
李安已經在書房等待,見到他來的這麼早,有點詫異。
昨天許小姐應該在這裏留宿了吧?
厲總卻醒的這麼早,真的沒關係嗎?
“許若依和吳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厲霆晟倒了一杯咖啡,默不作聲的喝了幾口問道。
李安說:“是這樣的,厲總。吳磊和許若依是江璽庭買通監獄的關係,將兩個人放了出來。並且許諾,只要做成他要他們做的事情之後,就會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藉此離開臨川。”
“離開臨川?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厲霆晟手指摩挲着杯子的邊緣。
“他們兩個人已經被重新關到監獄了。不過這次只能算得上是從犯,所以也沒什麼辦法再加重刑罰。不過就這一次,他們以後恐怕都別想從監獄裏出來了吧。”李安說。
厲霆晟垂眸,放下手中的咖啡。
他醒的有些早,現在還有些睏意。
昨天當他接到江璽庭電話的時候,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這一生不願意再經歷第二次。
他恨不得現在就將許若晴重新接回到這裏,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有一個江璽庭,將來還會有別人。
這一次是因爲徐槐安,下一次呢?
李安:“江璽庭那邊,需要去看看嗎?”
“當年徐槐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厲霆晟問。
李安愣了一下,“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話長。當時她的家人一直沒有人來……我們也是直到剛纔才知道,原來她是江璽庭之前的戀人。”
江氏集團當時缺席了一天經濟論壇的事情,這樣也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誰能預卜先知?
若是早就知道江璽庭和徐槐安的關係,李安當初派人處理的時候,一定不會像之前那樣簡單。
“如果厲總您認爲這是我的錯的話,我可以接受懲罰。”
李安認真的說道。
厲霆晟沉默了片刻後,啞然嘆息起來。
“這件事和你沒太大關係,徐槐安終究是我的司機喝醉了撞死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家庭狀況,後續的補償,你安排一下吧。”
李安:“是,我記下了。”
他想了想:“厲總,許若依和吳磊的情況,要告訴許小姐嗎?”
“暫時瞞着她吧。”厲霆晟說,他起身,打開電腦,“李安,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李安說:“厲總,快到春節了。”
厲霆晟愣了一下,想起先前許若晴問自己,能不能帶着許奕凡和許奕涵回家過年。
原來已經快春節了啊。
……
許若晴醒來的時候,快臨近中午。
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亂糟糟的。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厲霆晟給換成了一條純白色的睡裙。.七
他這裏到底有多少自己的裙子?許若晴忍不住地想。
房間裏有中央空調,溫度約莫是二十五度左右的樣子。
適宜的溫度,並不太冷,穿着單薄的睡裙也可以光着腳在屋裏來回走動。
只不過嗓子有點幹,她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看了一眼手機,纔不過剛剛八點。
似乎可以再睡一會兒,許若晴想着,拿起自己昨天的外套披在身上。
頭還是有點疼,昨天與厲霆晟回來之後,晚上喫完飯,渾渾噩噩的就睡着了。
想着想着,她已經下意識的走到了走廊上。或許因爲是孩子們已經放了假的原因,此時走廊上很安靜,只有暖色的燈亮着。
書房裏傳來微弱的光線,難道厲霆晟還在書房?
輕輕的敲了下門:“你在嗎?”
正在處理工作的厲霆晟,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
不知道有多久在這個家裏,他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
許若晴進來的時候,李安也在。對方朝她笑了笑,“許小姐,那我先走了。”然後就帶着他的公文包,匆匆離開。
彷彿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厲霆晟擡起漆黑深邃的眸子問。
許若晴:“有些睡不着。”
昨天剛剛差點就死了,到底是多心大的人才能繼續睡覺?她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其實她平日裏一直很注重鍛鍊,除了兩個人婚禮告吹那段日子,她有些疲憊之外,這些時日裏,一直都保持着健身和鍛鍊。
但現在,她坐在沙發上,披着昨天的外套,看起來有些瘦弱。
“昨天你開槍,應該會判定爲自衛吧?”她問。
厲霆晟愣了一下,有些好笑,他嗯了一聲,卻岔開了話題:“春節住到這裏吧。”
許若晴眨了一下眼睛,沒有立即回答。
對方卻理所當然,甚至有些示弱。
“江璽庭是一個,或許還會有其他人會盯上你和孩子。”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冬日的早晨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細眉輕斂:“只是因爲這個?”
他又笑了,起身,走到她面前。她坐在那裏,所以他需要微微彎下腰,半蹲在地上,才能仰起頭看着她。
女人下巴上的手印,現在還沒有消去。
江璽庭昨天用的力氣很大,如果不是殺人違法,厲霆晟倒是真的想親手殺了那個男人了事。
厲霆晟說:“不光是因爲這個。”
他溫暖的雙手,握住了她的。男人的溫度似乎比女人的高上許多,她明明很暖和,卻感覺他好像一個爐子。
“我想你了。”
他說。
她後來想,能讓這個男人說出情話,實在是難。但他真的直白告訴自己想她了的時候,她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裏迸發出來。
滾燙的吻,不知道是誰開始的。
吞嚥下去了所有她的嗚咽和叮嚀,就連那曖昧嬌軟的聲音,也被一起吞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