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王伯叫媽咪離開,或許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且那個事情,很有可能直接和爸爸今天早上爲什麼沒有來接他們有關係。
許奕凡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望着許若晴離開的背影,幾乎沒有猶豫,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許奕涵:“嗯?哥哥你要去幹嘛?”
許奕凡手指抵在自己的嘴脣上,“小聲點,我跟着媽媽過去。”
幸好是春節期間,別墅裏沒什麼傭人。許奕凡的小動作並沒有被人發現,他躡手躡腳的跟着許若晴和王伯,來到了廚房。
許若晴:“怎麼了,王伯?”
王伯的面色有些複雜,許久之後,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和許小姐你說。”.七
許若晴愣了一下,“王伯,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您就說吧。”
“今天早上,江先生來找厲少。”王伯說:“所以也就耽誤了厲少去接您和孩子。”
“江先生?是我想的那個江先生嗎?江璽庭的父親?”許若晴的細眉皺了起來。
除了他之外,她也想不到還有哪個江先生會讓王伯如同面臨敵人一般。
王伯沉沉的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這位江先生和厲少說了什麼,厲少讓我離開了客廳,一直到那個江先生離開之後,厲少的臉色都不太好。”
他來做什麼?許若晴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猜測着對方的目的。
難道是爲了讓江璽庭出獄?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一個理由。爲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來找厲霆晟。
但是厲霆晟也不是一個缺錢的主,江先生能拿出來的也只有錢。厲霆晟會答應麼?以她對他的瞭解,絕對不會答應。
還是說江先生有什麼後手?
就在許若晴思緒繁雜的時候,王伯開了口:“這件事,您還是不要直接問厲少。”
許若晴:“你放心王伯,我會留意的,更不會將您告訴我的這件事告訴他。”
王伯露出感激的笑容。
許奕凡躲在門後,眉頭也皺了起來。那個江璽庭的父親今天來找了爸爸?他又想做什麼?
厲霆晟回來的時候,許若晴正抱着許奕涵,給女兒念故事。
瞥見他回來,許奕涵從她的懷裏跳了下來,一下子撲到了厲霆晟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
厲霆晟剛剛回來,身上還帶着清冷的氣息。
小姑娘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而後從他的懷裏擡起了小臉。小巧的鼻子因爲太冷,甚至有些泛紅。
“爸爸,要抱抱!”
厲霆晟哭笑不得,將女兒抱了起來。許奕涵抱着他的脖子,柔軟的小臉蛋,貼在他冰冷的臉上。
“嗚哇,好冷。”
許若晴有些無奈,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一條毛衣鏈正好墜在了胸前。
“奕涵,爸爸剛從外面回來,怎麼可能會不冷呢?”
還故意用自己的臉去貼厲霆晟的,她不冷誰冷?
許奕涵撅起嘴巴:“那我不是很久沒有見爸比了嘛!”小女孩說的理直氣壯。
小姑娘乾脆直接哼了一聲,緊緊的抱着厲霆晟。
男人無奈,來到客廳。女兒就像一隻小貓咪,小肉手緊緊的抱着他,他現在甚至沒有辦法將身上的大衣脫掉。
王伯端着熱茶來到客廳,見到往日干練的厲霆晟此時因爲被女兒纏着,一幅苦惱的樣子,忍俊不禁。
這樣的厲少,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而不像是過往,更像是一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
但是後者,倒是厲夫人更希望他能夠成爲的吧?
“厲少,小小姐,下午茶已經準備好了。”王伯替厲霆晟解圍說道。
許奕涵聽到下午茶好了,就不再纏着厲霆晟,輕輕的抱着他,撒了一下嬌:“爸比,我要和媽咪一起喫下午茶!”
他將她放到沙發上,而後朝王伯微微一笑,旋即脫下了身上的大衣。
許若晴掃了他一眼,他掩飾的不錯,幾乎看不出來上午江先生過來與他談判的樣子。眉眼之間還是清冷和理智的。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厲霆晟側過眸,朝她掃了一眼:“怎麼了。”
許若晴收回視線,幫女兒打開奶油包,將奶油和湯都倒進了紅茶裏,用小勺子攪拌着。
“沒什麼,就是一會兒有事和你商量。”
他嗯了一聲,坐在了她的旁邊。
……
書房裏。
許若晴沉思了片刻,還是直接問道:“今天,江璽庭的父親來找你了?”
女人的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本來坐在電腦桌後面的男人,擡起了漆黑的眼眸。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能看到英挺的眉向中間聚攏,形成了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結。
“王伯告訴你的?”聲音裏聽不出太多的喜怒哀樂。
厲霆晟剛剛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竟然愣了一下。而後他自顧自的啞然失笑,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鼻樑。
他在說些什麼。
不是王伯的話,還有誰能告訴他?總不能是姓江的那個人。
“我不會怪罪王伯。”在她開口之前,他先一步開了口:“你想知道什麼?我和他之間做了什麼交易?或者說江璽庭的事情?”
許若晴的眉頭皺的比方纔還有緊了一些。房間裏的氣氛,有一些沉悶,也有些緊張。
屋子裏很暖和,穿着高領毛衣的緣故,臉上甚至開始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粉色。
黑色的長髮沒有紮起來,此時有點熱。她乾脆將黑色的長髮都撩了起來,露出了右邊耳朵的耳骨釘。
“厲霆晟,如果江先生開出的條件是告訴你二十年前事情的真相的話,我認爲你可以不用接受。”
她也渴望知道真相。
恨不得現在就知道。
其實只要認真的想一想就知道,那個老頭子現在能用來拿捏製衡厲霆晟,保江璽庭出獄的也只有這一個籌碼。
他很清楚,對於厲霆晟和自己而言,二十年前的事情是所有的關鍵。
倒是很會利用手中的籌碼啊,那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