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這個年紀自然不可能清楚一個二十多年前以香水聞名的家族企業。
畢竟現在江氏集團早已不是以香水聞名。
厲霆晟眉頭緊縮，將手中的文件看完後，深思起來。
盜竊香水配方倒是很常見的事，江家在以前好歹也是個名門，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轉念一想，想到自己爺爺過去做過的事，他少有地抿脣沉默了。
半許之後，朝李安看了一眼。
“那我就先下去了。”那眼神分明是告訴自己，讓他一個人靜一會兒。
作爲非常懂得上司心思的優秀助理，李安毫不猶豫在自己上司發話之前，離開了辦公室。
厲霆晟身子朝後仰，靠在柔軟的電腦椅上。
江氏集團曾經在臨川以香水聞名，是因爲一直在竊取別家公司的香水配方。後來離開了臨川，因爲沒有了香水配方，所以調製的香水也沒人買了。
會盜竊誰的？
姜家的麼？
以前這兩個家族公司曾經合作調製過一款聯名香水，銷售量很高，火爆全球。也就是從這款香水開始，兩家公司都從臨川走向了全球。
難道是姜家有人發現江家竊取香水配方，攤牌之後，江家選擇離開臨川。
從此江家的香水品質一落千丈，最後只能依靠着當初用販售香水積攢下來的財富，涉足其他行業？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沉思片刻後，厲霆晟拿起手機。他的快捷撥號1一直設定的都是許若晴，按了下1，嘟嘟幾聲之後——
“喂？怎麼了？”
她那邊似乎有些嘈雜的聲音。
厲霆晟皺了下眉頭：“今天有時間的話，見個面吧。你之前想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ok，時間地點你一會兒發我吧——嘶，別拽我頭髮寶貝。”
厲霆晟：？
“你喊誰寶貝。”
“奶奶家這邊親戚的孩子，我今天來看看她，寶貝，別拽姐姐的頭髮！”
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不懂事，正拽着許若晴的頭髮。
孩子的父母正在陪秦老夫人聊天，剩下她成了孩子的玩具。
厲霆晟沉默了片刻，忍俊不禁，悶聲笑了下，“時間地點一會兒我發你。”頓了下，補充說道：“小心頭髮被拽光。”
許若晴：……
她頭髮被拽光對他有什麼好處？
直到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示電話被掛斷了，她才反應過來，好傢伙厲霆晟原來還會講冷笑話呢。
“嘶——寶貝！姐姐都說了，不要扯姐姐頭髮啊——疼疼疼。”
這小丫頭手勁怪大的，她的頭髮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
餐廳裏。
許若晴姿勢優雅地擦拭着脣角。
厲霆晟最後約她來一家意大利米其林餐廳。老闆是他的朋友，今天晚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餐廳裏沒有其他人。
“看來你從那個小孩的手下活了下來。”他舉杯，喝了口紅酒，舉手投足之間帶着的優雅，讓她目不轉睛。
許若晴放下餐巾，紅脣勾起一個弧度：“只是個小孩，我一個成年人難道還能馴服不了她麼？好歹我自己也是有兩個孩子的，逗小孩的本事還是有的。”
厲霆晟笑笑，她在電話裏齜牙咧嘴的聲音他可沒有忘。
“你不信？”
面對這種回答了就是送命題，不回答又不合適的問題，厲霆晟選擇直接岔開話題。
“江家過去可能竊取了姜家的香水配方。”
轉移話題的效果非常好，許若晴一下子就忘記了之前他們在談論的內容。
身爲調香師的她，最在意的事情之一便是自己辛辛苦苦調製的香水，配方被人偷取或者抄襲了。
她初出茅廬的時候，是在歐洲。
那時候，整個歐洲香水界出名的調香師大多是男性。而女性基本上爭取不到能成爲主打調香師的機會。
許若晴就在那個時候曾經調製出過一款驚爲天人的香水。
作爲剛剛出道的調香師，能調出這麼一款令不少老前輩感嘆的香水，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但，這個香水的配方被人抄襲了。
許若晴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一位在世人眼中德才兼備的男調香師帶着他最新一款香水問世，那位男調香師曾經也是她的偶像，所以那款香水剛一發售，她就拉着蘇九兒去買了。.七
“若晴，這香水的味道是不是和你之前調製的那款一樣啊？”蘇九兒噴了一下，聞了下，突然就皺起眉說道。
許若晴還沒來得及拆封，聽到好朋友的話，眼中充滿詫異。
“不會吧？”
這可是一位德才兼備的調香師調製的香水！而且是她偶像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會盜取她的香水配方呢？
可當許若晴拆開包裝，輕輕的噴在自己的手腕上，聞了聞香水的味道。
她的臉色頓時變了。
味道與她之前調製的那款香水一模一樣！那個調香師抄襲了她的香水配方！
“我就說吧，一模一樣，是不是？這肯定要走法律渠道告他吧？放心，你只管大膽的去告！有我在呢，我就是你的後盾！”
蘇九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好朋友保證。
許若晴去和那個調香師對峙，誰知對方卻譏諷地說道：“像你這種剛剛畢業的調香師，全歐洲不知道有多少！你的香水就算調製的再好有什麼用？一樣不能出名，沒人買。我現在用你的香水配方調製香水，是在幫你的香水出名。你看看，你的那個香水出了之後，有人買嗎？而我的呢？”
對方那譏諷嘲弄的神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蘇九兒：“氣死我了！若晴，這你還不告他啊？必須告！無論花多少錢，都要告到他破產！太不要臉了，拿別人的東西當做是自己的東西！”
無恥！擅自偷別人的配方還能這麼厚顏無恥！
許若晴也生氣，她恨不得立即報復這位自己曾經尊重的調香師，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