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鄞寒緊緊的盯着許若晴，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厲霆晟把你安排到我身邊，真的是煞費苦心，還特意給你弄了這麼一個假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臉上應該是畫的妝吧。”
許若晴的心在陸鄞寒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高高的提了起來。
她儘量控制住自己發顫的眼神，冷靜的開口說道:“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別再裝了。”
陸鄞寒有些厭煩的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許若晴吧。”
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前，他雖然一直都在懷疑司微的真實身份，但是卻從來沒有把她跟許若晴聯繫到一起。
但就在剛剛，他恍然醒悟，爲什麼許若晴從來都不敢擡頭對上自己的眼睛，那是因爲害怕自己臉上故意扮醜的妝被他戳穿。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這麼久，確實不容易。”
許若晴內心慌亂不堪，但是眼下卻只能一直裝傻，她皺着眉頭再次開口說道:“我真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許若晴是誰。”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現在就去衛生間洗把臉，讓我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陸鄞寒淡淡的開口說道:“雖然你一直都很在意自己僞裝的形象，但不過你應該忘了，有些細節是沒有辦法藏得住的。一個剛剛學會調香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調出那麼有意境的香呢？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你本來就會調香。一個成年在農村蝸居的家庭主婦，又怎麼可能會接觸到價格昂貴的調香器具以及各種香料呢？”
陸鄞寒一點點的戳穿許若晴的謊話:“還用我繼續往下說嗎？你身上暴露出來的矛盾點遠遠超乎你的想象，我之前只是懶得追究而已，但不過你居然敢潛入我的書房。”
許若晴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他，瞳孔震驚的那一瞬是無法隱藏的。
許奕凡不是已經改掉了後臺數據嗎？他怎麼可能還會發現這件事？
陸鄞寒像是看透了她的情緒，慢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這麼多年站在刀口上死裏求生，活過來的。要是被你這點小計量蒙過去，那我早就應該死千次萬次了。你偷偷潛入我的書房是爲了什麼？我最新的項目計劃嗎？還是關於城東那塊兒地的招標？”
許若晴努力的穩定心神，開口說道:“我真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關於您說的這些事情，我什麼都沒有做。如果您執意要懷疑我的話，那就請拿出證據來。”
“別再跟我來這一套，現在你踩着的是我的地盤。如果我想要你死的話，就算厲霆晟有天大的本事都救不了你。”
那一刻許若晴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陸鄞寒眼裏的殺意。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
“我聽不明白您說的話。”
就在空氣中的氛圍越來越緊張，直到崩成一條直線的時候，姜清婉也帶着許奕凡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之間氛圍這麼奇怪？”
她小心的探着陸鄞寒的神色，心裏暗暗猜測着他應該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而許奕凡則是第一時間站在了許若晴的面前，以一種保護性的姿態擋住她。
陸鄞寒轉頭看向姜清婉，皺着眉頭開口說道:“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吧，但不過一直都沒準備告訴我。”
“她的真實身份。”
姜清婉自然也跟着裝傻:“她的背景來歷你不是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嗎？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站在你眼前的可不是什麼家庭貧苦的家庭主婦，而是許奕涵和許奕凡親生母親。許若晴。難怪兩個孩子對她表現出這麼多的親暱感。”
難怪姜清婉一次又一次的維護她。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始終都比不上她的孩子。
可爲什麼許若晴偏偏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他們彼此相愛，卻連自己的親生血脈都沒辦法留存。
而姜清婉卻跟那個男人生兒育女，甚至都已經有了孫輩。
憑什麼？
這種強烈的對比反差讓陸鄞寒的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他之前不是沒起過，要除掉許若晴的想法，但不過因爲害怕姜清婉知道這件事後傷心，所以一直都沒有行動。
但不過眼下許若晴居然自己撞到他的手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察覺到陸鄞寒的態度，姜清婉急忙開口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
“清婉，我不看你說了什麼，我只看你選擇什麼。”
陸鄞寒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許若晴是厲霆晟派到他身邊來的臥底目的就是爲了偷走他書房裏的文件。
姜清婉明明知道這件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許若晴。
她明明可以跟自己坦白直說，到時候直接把許若晴趕出去就好了。
爲什麼要以犧牲自己這麼多年心血爲代價去成全許若晴。
“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這麼多年，我心裏最愛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我對你是什麼感情，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姜清婉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你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一下，好不好？我欠了她20年，下一次能像這樣相處的機會，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了，我只是貪心的想讓她再跟我多留幾天，僅此而已。”
“那我呢？”
陸鄞寒反問道:“你明明知道書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既然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爲什麼還縱容着她去做那些不該她做的事？如果她不進書房的話，我可以讓她一直留在莊園。但她既然碰到了我的底線，那我真的沒有辦法容忍，你總是讓我站在你的角度考慮，你爲什麼不替我考慮一次呢？”
場上的氣氛局勢莫名之間變成了陸鄞寒和姜清婉兩人的對峙，許若晴在身後聽的更是一臉發懵。
欠了20年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