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注意着點,剛剛那件事情,恐怕跟她是脫不了干係的。”
喬姣姣點到爲止,捏着自己腰間的小鎏金球晃悠。
顧傾心點了點頭,先是說自己有事兒,就沒有和喬姣姣一道回教室。
回到自己的桌案跟前,喬姣姣就感覺有點小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就算周圍在怎麼嘈雜,也依舊叫不醒她。
直到夫子來了,吵吵嚷嚷的教室變得安靜起來。
“上課了嗎?”
喬姣姣直起身子,四周看了看,顧傾心怎麼還沒有回來?
“黃字戊班,學生一共四十人。老夫是教你們算數的龔夫子。”
龔夫子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駝色長袍穿在身上,長着一張國字方臉,看起來有些嚴肅。
衆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齊夫子無論怎樣看着都是個面善的,而眼前這位,一看就不好惹。
“哪位同學能說一下算術這個名詞的含義?”
所有人幾乎都是把頭低在了桌子上,就怕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他們即便是考入上京書院,但是對算術這門課程實在是沒有什麼研究。
“你來。”
喬姣姣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這會兒猛的一被點名,還有些不知所措。
“你來說說老夫剛纔提的問題。”
龔夫子指了指喬姣姣,神強依舊嚴肅。
“不好意思啊夫子,我沒有聽的太清楚。不如您再重複一遍?”
喬姣姣試探着開口,心中不由得懊惱。
早知道剛纔就不睡覺了,起來了都是個迷迷糊糊的!
這要怪就怪狗男人,昨天讓她磨墨磨那麼久!
於是乎,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清河郡主,又給池宴記上了一筆。
“哼!這就是你們的態度?你們黃字戊班等的學生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目無尊長,不把老夫放在眼裏嗎?”
龔夫子最討厭的就是不尊師重道的學生了,但是眼下,這一整個班全部都觸犯了他的禁忌!
見無人應答他的話,龔夫子抱着書就準備離開。
“喬姣姣,這件事情都怪你!剛剛夫子問你,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身着紅色衣衫的女子跳出來指着喬姣姣,英氣的眉毛擰到一起,大有要和喬姣姣幹上幾分的架勢。
“你是誰?!”
小姑娘眉毛一挑,難不成又來一個找她茬的?
“崔景!”
紅衣女子張揚明媚,身上的氣勢不輸男子。
“認識我?”
喬姣姣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都不認識這人,幹嘛對他這麼大的敵意?
“哼!豈止是認識啊,大名鼎鼎的清河郡主,在場的,誰不認識啊?”
喬姣姣聳了聳肩膀,說實話,就還挺無奈的。
“這種事情我也控制不了,你有在這抱怨我的功夫,還不如趕緊去把龔夫子追回來。”
“這件事情就是你做錯了,要追也是你去追!”
喬姣姣直接就是一整個大無語,還有人這麼喜歡道德綁架的?
“不是姑娘,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你,這件事情能說全都是我的問題?那剛剛夫子在問問題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腦袋都要掉到桌子上了。
指責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己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孔夫子的話,你難道一句話都沒記住嗎?
真懷疑你是怎麼上的上京書院的!本郡主雖然沒有參加考試,但該知道的道理都明白。
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知道這種行爲叫什麼嗎?
道德綁架!”
喬姣姣其實是忍了很久的,這羣人總是以爲她不說話,就把她當成啞巴。
你姣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說這麼多做什麼?你惹的事兒,去把龔夫子請回來!”
陳飄風在一邊兒看好戲看了許久,當即就下命令。
“給你臉了?”
喬姣姣小臉一冷,她今天是造了什麼孽呀?!
隨後,小姑娘一個人跑出教室。別的人還是端端坐着,連動都不動一下。
向旁人打聽了龔夫子的去處,喬姣姣就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了。
“夫子,確實是學生的錯。夫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喬姣姣笑眯眯的,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哼!你們戊班的學生是不是很不服氣老夫?”
龔夫子還是有些生氣,甩了甩袖子。
“非也,非也。正是因爲敬重老師,因爲算術大家都未曾接觸過多少。
因此而心生膽怯,如此纔給夫子造成了錯覺,還請夫子見諒。”
他們這種情況,她可是獻多了的。想她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上學的時候,大家上數學課可不都是這個反應嗎?
看來從古至今,數學一直都是門讓人頭痛的科目!
“你說的可屬實?”龔夫子這下算是氣消了一些,但還是板着個臉。
“學生句句屬實。”
“要老夫原諒你倒也可以,答出我的問題即可。”
這丫頭長得聰穎,龔夫子頓時就來了主意。
“啊?”
喬姣姣小臉一囧,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學數學了。怎麼到了這個世界還得學呀?
“你不願意?”龔夫子眼睛一眯。
“願意願意。”
喬姣姣趕忙點頭,她就是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若是這件事情叫池宴知道了,定要說她不好好學習了。
“如此甚好。”
然後龔夫子就跟着喬姣姣回了戊班的教室。
“今有戶不知高廣,竿不知長短,縱之不出二尺,斜之適出,問戶斜幾何?”
龔夫子念出這幾句話,塘廈的學生皆是大眼瞪小眼,一臉迷茫。
“這,這怎麼這麼難?”
“這題我見都沒有見過。”
說來,他們今年也不過是十三歲左右。
就算是放到以前的世界,也不過是剛上初中,這題又哪能會呢?
“喬姣姣,你不是挺能耐的嗎?這題這麼簡單的,小爺相信你不在話下。”
陳飄風光是看了題目就覺得頭大,心裏正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