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一字一句地向池宴彙報,心裏頭不由得感慨。
原來他在主子想知道的是別的男人的行蹤,而非清河郡主。
“本王什麼時候問你這個了?”池宴忍不住皺眉,南蠻太子又是哪門子東西?和他又有何關係?
“那你問的什麼?”
池宴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甩了甩袖子,揚長而去。
徒留岑溪一個人在後面,不明所以。
池宴走到了東暖閣,裏面燈火通明,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歡笑。他走到了門口,伸出手想要推門而入,但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殿下,您怎麼來了?”
新竹老遠就看見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郡主門口不停地晃悠,走近一瞧,才發現原來是攝政王殿下。
新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坐在裏頭的喬姣姣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來做什麼?
喬姣姣三兩下將手中的白玉簪插在了髮髻上,隨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藍皮書。
“書拿反了。”
池宴富有磁性,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喬姣姣順着他的話,將書倒了過來。
隨後就聽見了一聲輕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下才是個倒着的!
呔!怎麼又被耍了?!
喬姣姣小臉一紅,剛準備出聲,手中的書就被人抽走了。
池宴抿脣不語,只是淡漠的低頭看着那本藍皮書。
喬姣姣隨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下一秒直接瞳孔地震!這哪裏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書!
金,瓶梅三個大字赫然醒目,直戳人眼球!
“還給我,還給我!”喬姣姣掙扎着就要上手去搶,但是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就躲了過去。
“着什麼急,本王又不會吃了你,讓我看看你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池宴有些不明所以,隨後映入他的眼簾的就是赤,身,luo體的男女。
“你一天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喬姣姣心中不免有些絕望,她這下可不就是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唄!
“不是,我也不知道這個數是怎麼放在這裏的,你聽我解釋呀!”
喬姣姣小臉直接一囧,欲哭無淚,說的就是她了。
“行啊,那你解釋。”池宴也沒有刁難她,好像是一個轉身,坐在椅子上,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喬姣姣。
喬姣姣:……
所以,她要解釋什麼?
枯萎了!
“不是我的書!”
“然後呢繼續解釋啊!”池宴眉毛一挑,大有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
“真沒看。”
喬姣姣心裏大哭,她這次還真的是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池宴自然是知道她的心中想法,只不過還是忍不住逗弄。
“既然這麼喜歡看,明日清心咒抄上十遍交到本王書房來。”
臭不要臉的!
“怎麼?你有意見?”池宴現在看着小姑娘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甚好。
前兩日的怒火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只不過,該罰還是得罰!
絕對不會向惡勢力屈服低頭!
“本王記得,你那500兩銀子,”
“我抄!”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行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去學院完成課業,莫要再生事端。
這接下來天氣就要轉涼了,叫管家給你備上幾身衣服。好歹也是個郡主,穿的這般寒磣,也丟我攝政王府的臉面。”
池宴瞧着喬姣姣穿的單薄,今日夜裏雖然燥熱,但和大白天比起來,還是涼了些。
“你頭上的這枚簪子,是第一拍賣行弄的吧?”
池宴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喬姣姣頭上這枚簪子,顯眼至極。
喬姣姣不假思索的點頭,如此說來,她還真是撿到了寶。
“好好收着,喜歡戴就戴着吧,是個還算湊合的靈器吧。”
池宴這一番話說的沒頭沒尾,喬姣姣索性搖了搖頭不管。
第二日,喬姣姣就揹着自己的小包去了上京書院。
還沒有到戊班的教室,就碰上了一個老熟人。
“姣姣妹妹,今日來得早啊。”
謝婉一襲淺紫色紗裙,髮髻被輕輕的挽起,頭髮如潑墨一般散在背上,看見了喬姣姣,立馬笑意盈盈地迎上來。
“還行,一般般吧。”
喬姣姣不甚明白她的來意,但還是選擇禮貌性的點點頭。
“你頭上的這枚簪子,看着甚是面熟啊!”
正說着,謝婉就要上手去摸。
喬姣姣直接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小步。這傢伙又要搞什麼怪?
“妹妹莫要緊張,姐姐也只不過是想看一下罷了。”謝婉就像是沒有看見她的舉動一般,喬姣姣向後退一步,她就往前攆一步。
“不好意思,這枚簪子,我甚是寶貝,就不給姐姐看了。”
“害呀,沒事兒,姐姐不強求就是。不過這枚簪子,我當真是在哪裏見過,如今想不起來了。”
謝婉淺淺勾脣,儘管是被拒絕了,也沒有她的面上閃現絲毫的不悅。當真是將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喬姣姣不願意跟她多說,找了個由頭就匆匆離去。
真是的,可別想打擾她學習!
眼看着子系統發佈的任務時限越來越短,隨堂測試也越來越緊急,她還要抓緊時間好好複習呢!
“姑娘。”
謝婉的丫頭丹橘輕輕的附耳到了一身紫色紗裙的女子身邊,小嘴微張嘀咕了幾句。
之後主僕二人神色各異。
謝婉盯着喬姣姣匆匆離去的身影,心情很好的勾了勾脣角。
有點兒意思了!
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喬姣姣是不知道的,她進教室的時間還算是早,整個教室空無一人。
沒有人剛好!
喬姣姣把自己的小書包放下來,坐在位子上,就開始念起書來。
這會是卯時二刻(六點半),天剛矇矇亮,上京書院那些個甲乙班的學生早早的就已經開始朗讀。
至於戊班,無論是天地玄黃四個級裏哪一個,那都是不學無術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