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此時臉黑的像是一塊年份已久的硯臺,像是下一秒就能滴出墨汁一般。
可怕至極!
今日這壽宴,當真是糟糕至極。所有的計劃,全部都被亂。算是滿盤皆輸!
成王捏緊拳頭,恨恨的看向了池宴的那個方向。
全部都是因爲這該死的攝政王和清河郡主!
如若不然,今日之計劃天衣無縫。他的大業也遲早會成!
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等到來日定讓他們千倍百倍償還!
這沈太師一死,那可是一箭雙鵰。一個是讓小皇帝沒有了靠山,再一個就是查不出來死因,可將此歸爲老天發威。
隨後天降奇石,更能佐證這一點,小皇帝得不配位,將其拉下皇位,就顯得更加容易。
之後再安排上一場刺殺,原本已經計算的天衣無縫。皇宮中的禁衛軍早已經被他控制,但不知是哪裏出了紕漏,造成如今這幅局面。
當真是該死!
如今怕是不好收場和解釋……
“護駕,快護駕!”
小皇帝跟前的李德海似乎是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叫禁衛軍保護小皇帝。
反應着實是慢了一拍,這小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
“馬後炮!”池宴忍不住罵了一聲。
李德海則是抱着拂塵,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他那個時候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定住了一般。
喬姣姣悄咪咪的笑出了聲,聲音雖然不大,卻也盡收池宴耳底。
“你乾的好事。”
池宴雖然是在斥責,但聲音難得的溫柔寵溺。
好些人都已經看傻了,尊貴無比,殺人如麻的攝政王殿下,此時竟然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麻煩給他們潑盆冷水,讓他們清醒清醒!!
但對於剛剛去了御花園的那一幫人來說,已經覺得見怪不怪了。
今日讓他們大爲震撼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今都覺得有些麻了。
好像就算是見到再大的事情,都已經激不起他們心裏的波瀾了。
簡直是離了大譜!
“攝政王殿下,您說什麼呢?我真的是什麼都聽不懂耶!”
小姑娘眨巴眨巴自己水靈靈的眼睛,顯得很是無辜與無措。
好吧,她承認!
她就是要故意嚇一嚇孫太后,誰讓我們老妖婆成天沒事兒找事兒呢?
若說是她真的去殺了孫太后,那是不可能的。但嚇一嚇又不犯法。
小姑娘心裏面算盤打的啪啪響,池宴則是端起白玉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刺客是哪兒來的呢?”
話音剛落,岑溪就從外面拽着一個人闖了進。
但是一個女子,身着鵝黃色一羣,正是剛剛跳舞的女子。就是趁亂溜了出去,並沒有人發現她的蹤跡。
“殿下,這人在外頭鬼鬼祟祟的!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剛剛那羽箭,怕是出自此人之手!”
岑溪言之鑿鑿,將那黃色一羣女子往地上一甩。
喬姣姣忍不住打趣着,突然就想到了新竹向自己告的狀。
說岑溪就是一塊木頭,不懂得憐香惜玉也就罷了,總是喜歡口出狂言,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岑溪這下倒是鬧了個大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頭站在了池宴身側。
小皇帝坐在上首,神色有些莫名。注視着下方之人的一舉一動,指腹之間相互摩擦,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臉上雖然還是以往的天真,但那雙眸子,卻深不可測。
黃衣女子此時有些氣喘吁吁,許是剛剛沒來得及跑掉,又或許是和岑溪打鬥所致。
“是你刺殺皇帝?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喬姣姣收起了臉上的笑盈盈,冷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小說劇情裏面可沒有這麼一出,如今倒是奇怪的很。小皇帝被刺殺,這件事情事在人爲!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要殺要剮隨你便。”
那黃衣女子倒是個有血性的,腦袋一偏,不願意看衆人,面上滿是悲憤之色。
“還是個硬骨頭呀。”喬姣姣微微挑眉,隨後嬌笑了一聲。
“這行刺皇帝可是要誅九族的,姑娘想好了再說。你若是供出來你幕後主使,或許皇上聲明大義,你功過相抵呢?”
那黃衣姑娘猶豫了片刻,蠕動了一下脣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下一秒,一枚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銀針躲過了衆人的視線,直接插入了那黃衣姑娘的脖頸之間。
一擊斃命!
黃衣女子先是噴涌出來一口鮮血,隨後便向一旁倒去。
“啊!”
被困在大殿裏的人,除了幾個接受能力極其差勁的,別的都已經習以爲常。
今個皇帝的壽宴上,實在是發生太多。如今他們,都已經變得麻木。天大的事情,都覺得無所謂了。
“來人,快去看看!”
這個時候的成王比誰都要積極,拎着已經顫顫巍巍的李太醫的衣領,像是報復一般的掐在了他的肉上。
“不用看了,人已經沒了。”喬姣姣將手探在那姑娘的鼻尖,一絲呼吸都沒有了。
“更何況,這姑娘是怎麼死的,成王殿下,您心裏難道沒有一點數嗎?”
喬姣姣轉頭看向了成王,眼中含着笑意,可那笑卻不達眼底。
“本王又如何知曉?”
成王不動聲色的將手向後藏了藏。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喬姣姣不置可否,只是笑的神祕,彷彿什麼都在她的預料之內一般。
成王當真是算計的好啊!
這今天晚上一樁樁,一件件,若是不出現紕漏與差錯,可不就是叫成王得逞了嗎?
想到此處,喬姣姣將目光投向了一言不發的沈太師身上。
這位沈太師,也絕非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詐死,才能夠將成王的目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所暴露出來。
不然朝廷那些不明真相的老臣,還都以爲成王是個殫精竭慮,爲天下百姓謀福祉,一心輔佐皇帝的好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