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白衣錦袍少年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給衆人留下了一個孑然一身的身影。
“慢着!”
這剛走了沒有多久,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帶着幾分慵懶與嬌媚。
喬姣姣揉了揉有些泛紅的眼圈,眉梢帶着一點點的不解,幾縷髮絲順着風越過眉梢,停到了嘴角邊。
“怎麼?”
側着頭,用餘光掃了一眼說話的女子。
秋水宗宗主之女,秋芙蓉!
秋芙蓉從躺椅上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裙襬,款款走到喬姣姣面前。
“你剛剛是去幹什麼了?這一個下午可都沒有瞧見你呢。莫不是瞞着我們大傢伙,找到了什麼稀奇的寶貝不成?”
秋芙蓉目光流轉,眼中帶着媚,脣角微微勾着,可是皮笑肉不笑,看着多有幾分滲人。
“姑娘這話口說無憑,可莫要壞了本公子的名聲。”
喬姣姣也是一臉的笑意,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吶,真是有夠討人厭的!
就不能讓她安生的離開嗎?
“你懷裏面抱的是什麼東西?”
秋芙蓉眼睛很尖的看見了白袍少年袖子裏鼓囊囊的一團,很明顯是藏了東西的。
再加上消失那麼長的時間,很難不讓人懷疑。
“哦,就是一團花草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姑娘不會連這都想跟在下搶吧?”
少年在袖子裏掏啊掏,掏出來了一束野花。
黃色的小花簇擁在一起,各個擠破了腦袋往出冒,金燦燦的一片。
這東西在她的平平無奇納戒裏面,原本是想着把這東西帶回攝政王府,送給池宴的。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當真就只是這東西?”
秋芙蓉面露狐疑之色,她可沒有那麼好糊弄,一簇野花就敢騙她,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呵!”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將喬姣姣手中的花束奪了過去。
紅衣翩翩,衣袂隨風而動,帶着一股幽蘭之香。
古扶離?他怎麼來了!
花束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原本輕抿着的薄脣也勾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東西,不是挺好聞的嘛?”
古扶離修長的食指撥弄了一下花束,腳尖輕輕點地,整個身子隨風而起,飄到了秋芙蓉面前。
“鮮花配美人,贈給姑娘。”
談吐之間,一股幽蘭香味撲面而來,淡雅卻又讓人癡迷。
秋芙蓉睫毛微微扇動,兩頰爬上了粉嫩的紅雲,貝齒輕咬着脣瓣,指尖捏着帕子,忸怩得很。
“多謝公子。”
聲音細弱至極,掐着調端着嗓子,與先前的高調明媚,不可謂不是大相徑庭。
剛準備擡腕接過那花,但是古扶離卻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個回扣。
“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的花。”
紅衣男子又走到了喬姣姣面前,“還給你。贈人玫瑰,手留餘香,你聞聞。”
谷膊</span>花還給她之後,又將手伸了過來。
一股淡淡的蘭香……
還真是個人才!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喬姣姣先是一愣,等她再次反應過來,一張精緻的連毛孔都難以看見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呼吸輕吐,帶着絲溫熱。
“夢裏見過!”喬姣姣直接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的,怎麼每回的開場白都是這個樣子的啊?
是不是全天下的,他都感覺似曾相識!
而秋芙蓉則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拳頭捏緊,恨不得給兩人一拳頭,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
這兩個人分明都是一夥的,故意耍着她玩。
“那還真是有緣啊!”古扶離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白衣少年背對着他,徑直向前走去,頭也不回。
“真是冷血啊…”
“本小姐讓你們走了嗎?來人,給我攔住!”
秋芙蓉眯了眯眼,一聲令下之後,秋水宗的那些個弟子紛紛涌上前去,將喬姣姣和古扶離圍了起來。
葉子賀站在一旁着急的轉圈,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的同時束手無策。
這孩子也真是有夠倒黴的啊,不是被砸進岩漿,就是被人給包圍起來輪番羣毆。
悽悽慘慘慼戚—
“把你剛剛得到的東西都交出來,本小姐還能考慮讓你這個下等人活着離開。如若不然,死路一條!”
秋芙蓉環胸而立,一臉的囂張,像是跟喬姣姣說話,都是施捨一般。
“秋大小姐,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吧?這東西又不是你們秋水宗獨有的,這番強盜行爲,叫我們其他宗門作何感想啊?”
剛剛同樣消失不見了的陳傲雲,猛的冒出來這麼一句話,着實是有些叫人詫異。
原本還在看戲的其他宗族之人,一下就給清醒了。
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原本光想着看秋水宗和下等大陸少年對上的精彩戲碼,結果齣戲太深,直接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若真叫秋水宗拿了,他們旁的人回去該怎麼交差?
“是啊,秋大小姐,這樣怕是不厚道吧。”
“這又不是你們秋水宗的,於理不合。”
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能把人給淹死。
秋芙蓉面色一黑,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消退下去。
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陳傲雲,這該死的劍門客卿,不會說話就閉嘴,如此搬弄是非,實在是非君子所爲。
可她也全然忘記,她自己先動手的!
“諸位莫急,此事我們先從長計議。我們纔是一個戰壕的人,現在先要讓他交出那東西纔是。”
秋芙蓉臉上擠出一點笑來,笑的很是僵硬。
這幫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定要兵戎相見不成?何況我說了我啥也沒有,這般逼迫可就過分了啊!都是你們逼我的,我可是良民哦!”
看來和這秋芙蓉是沒有什麼說下去的必要了,喬姣姣捏了捏腰間的小鎏金球,不動聲色的注入了一點光明屬性靈力在其上。
剛剛好是她研究出來不久的形神結合,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