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循着喬姣姣的視線一道看了過去,見到那女子也是一愣,面色複雜的瞧了眼喬姣姣。
聽聞府上好多人都說這小齊國來的郡主將攝政王迷的五迷三道的,兩人關係匪淺。
她一個做奴婢的,不好議論主子的事情,卻也看得出來,兩個主子關係確實不錯。
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可眼前這女子……
“她是誰啊?”
那淺紫色大袖襦裙的女子一怔,顯然是瞧見了站在長廊另一側的喬姣姣,斂了下眉眼,輕聲詢問一邊的女婢。
但視線還是在喬姣姣的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打量什麼物品一般,可卻帶着一絲忌憚。
這也怪不得她,實在是面前的女生美得太過張揚明媚,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
鵝黃色的琵琶袖上身將小姑娘的玲瓏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下身藕粉色的裙子更顯青春。
那雙小鹿眼清澈好看,眉間帶着一絲慵懶與隨意,卻又不失靈動。瓊鼻微挺,像是嗅花香一般的皺了皺鼻子,粉脣緊抿着,脣形好看,脣珠恰到好處的凸顯。
側身靠在長廊的柱子上,一隻腳撐地,另一隻繡着祥雲桂花的繡花鞋一晃一晃,裙襬隨之而動,更顯俏麗。
女子眼中還是劃過了一絲嫉妒,真是,生的好看啊,讓人一點都不愉快呢!
“小姐,那是清河郡主,小國來的,上不得檯面的,奴婢先前跟您講過的。”
婢女俯身在女子耳畔說了一句,聲音很小,一邊眼神還睨了一下喬姣姣,眼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喬姣姣挑眉,要想說悄悄話倒也不必聲音這麼大,是生怕別人聽不着還是怎麼的?
“原來如此。”
女子看着喬姣姣的方向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訓斥自家婢女剛剛所說是否符合規矩。
“郡主,她們嘀嘀咕咕什麼呢?”
幻月自幼在皇宮長大,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自然而然形成的,稍微瞧上一眼就知道這兩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那幅疑神疑鬼,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心裏有什麼鬼主意。再不然你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哼!編排本郡主呢。”
喬姣姣耳力過人,聽的一清二楚。
只是池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從哪裏找來的這兩個奇葩?
喬姣姣那是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當面給池宴兩個大耳光子。
“那郡主您的打算是?”
幻月自然是看出了自家主子氣急,陽光此時正好灑在喬姣姣的肩上,雖然身處八九月,可還是帶着那麼一絲的寒意。
“管她們做什麼呢?讓她們說兩句又不會少一塊肉。”
喬姣姣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的牽動了一下嘴角。跟這些人去計較,又不會有一個什麼結果出來。
又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最後還把自己氣的半死。她又是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她這邊是打算息事寧人,不予計較,但是對方可就沒有那麼好心了。
小姑娘繼續目不斜視朝前走着,腦子裏頭還在想着不久之前池宴那一番話,暗自生着悶氣,也沒有瞧腳下的路,光顧着悶頭前行。
不知道是哪裏多出來的東西絆了她一下,身形沒有站穩,帶着些凌亂,腳下步履蹣跚,一時不察,就朝着長廊的側邊倒去。
此處的長廊並沒有遮擋物,若是一個不小心跌下去,那必然落的滿身溼。
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活脫脫一個落湯雞。
恍惚之間,喬姣姣看到了一個紫色身影,嘴角噙着笑,幅度雖然不大,卻還是被她瞧的明明白白。
什麼神經玩意兒?!
電光火石之間,喬姣姣直接就拽住了那女子的衣衫,一個借力,硬生生的是把自己給拽上了長廊。
“撲通——”一聲,紫色的身影落入了湖中,濺起來一陣一陣水花。
陽光照射之下,漂亮絢麗,折射出了七彩的光!
這湖目測是有些深度的,但也深不到哪裏去。
且她掉入的地方算的上是淺水區,只要不胡亂動,就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你幹什麼呢?你分明就是故意把我們小姐拽入湖裏頭的。黑心的要命!”
那女子的小丫頭看樣子是個牙尖嘴利的,見自家主子跌入湖中,也不着急着救人,反而開始質問起她來了。
喬姣姣並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凝,注視着湖裏面反覆掙扎的女子。
眉眼之間染上了一絲寒氣,凍的逼人,冷的徹骨。
“你是要做什麼?小賤人,膽子可真大!還不快點救我上去。”
在湖裏面使勁撲通的女子,一邊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往上託,一邊還不忘記怒罵站在一邊束手旁觀的喬姣姣。
如果不是這個小賤人拽自己,她怎麼可能這麼狼狽的跌到湖裏頭?
但是喬姣姣對她的怒罵恍若未聞,對她的求救也是視若無睹。
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那小婢女想要救人,但根本不會鳧水,只能一邊着急着跺腳。
着急的連冷汗都冒出來了,最後無奈之下求到了喬姣姣這邊。
“郡主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們家小姐吧。她不通水性的。”
言辭懇切,哭的梨花帶雨,神情哀求。
若不是喬姣姣剛剛聽到了湖邊的那一番話,也是要被這小丫頭精湛的演技給騙過去的。
再扭頭看向湖中,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小,撲騰頻率也越來越慢。
“快來人救命!救命!我不通水性的。”
紫衣女子似乎是已經堅持不下去了,發出最後的呼救信號。
擰着一雙秀眉,柔弱無助且可憐。
喬姣姣不爲所動。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若剛剛被人使絆子掉入湖中的人是她,又當如何?
既然她剛剛敢動手,那就要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本郡主跟你有仇嗎?第一次見面,就這般的兵戎相見,我是礙了姑娘你的眼嗎?”
喬姣姣邁着小碎步,緩緩的挪到湖邊的臺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