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的地下室中。
艾爾莎看着朝自己走來的莊明歌。
臉上帶着解脫的笑容。
她知道莊明歌是準備取走她的性命。
從見到莊明歌的時候起,她就已經不記得對死亡的畏懼是什麼樣子了。
而在被德蕾莎灌入了海量的記憶後,死亡更是她最強烈的渴望。
“快……快殺了我……”
艾爾莎的聲音帶着強烈的渴望。
她曾經引以爲傲的【傀儡娃娃】,如今早已成爲了她的枷鎖。
看着眼前即便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依舊散發着強烈的魅惑力的艾爾莎,莊明歌的眼神不由複雜起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能讓這樣一個女瘋子再瘋一次。
“能告訴我,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嗎?”
不懂就問,這個道理莊明歌十分認同。
但聽到莊明歌的話,艾爾莎的眼中卻是露出了難以形容的恐懼神色。
渾身赤裸,被一根根鐵箍固定在牆上的她,如同快要窒息的魚一般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了我!快殺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
隨着身體的扭動,艾爾莎美好的胴體一陣陣波濤洶涌。
但莊明歌卻絲毫生不起一丁點邪念。
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無比的詭異。
讓他對身後正微笑看着這一切的德蕾莎,更加忌憚了。
聽到莊明歌的詢問,德蕾莎笑眯眯的再次出聲解釋。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都是些平常的記憶罷了,只不過時間久了一些……”
德蕾莎當然感覺到了莊明歌對她的忌憚和提防。
這很正常。
對她來說,和她接觸過的人,一般分兩種。
一種是對她言聽計從的。
一種是對她敬而遠之的。
莊明歌能僅僅維持在忌憚,而不是遠離,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所以這一次,她破天荒的準備給莊明歌詳細的解釋一下,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你是不是覺得,只是普通的記憶,爲什麼會讓她那麼痛苦?”
德蕾莎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嘲諷,莊明歌訝異發現,這一絲嘲諷竟然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德蕾莎自己。
莊明歌點了點頭,輕輕打暈了不斷掙扎的艾爾莎,認真的而看着德蕾莎,等待着她的解釋。
德蕾莎沉吟一陣後,忽然笑着說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接着,便用一種帶着些懷念,帶着些迷濛的語氣,緩慢的訴說了起來。
“從前在某一個世界,有一個無比美麗的女人,就連神明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有一天,神明愛上了她,並答應她會滿足她的一個要求,任何要求。”
“女人當然欣喜過狂,金銀財寶,愛情和權利,這些都被她一一否定,這些東西,她無雙的美貌就可以帶給她。”
“最後女人選擇了不老不死。”
“神明實現了女人的願望,卻給她留下了一句話‘你會後悔今天的要求的’。”
“開始的100年裏,女人憑藉自己的美貌,成了一國的女王。”
“神明重新找到了她,給了她最後的機會‘現在我還可以讓你收回你的願望。’”
“女人自以爲是的拒絕了,並且嘲笑神明是不願再繼續消耗自己的神力。”
“神明憤怒告訴女人,當今後她後悔求饒的時候,祂也不會原諒她。”
“1000年過去了,神明再次來到這個世界,詢問女人是否後悔。”
“這時候的女人,已經是統治這個世界的女王。”
“她已經開始感到有些厭倦,但還是倔強的表示自己深愛着自己建立起的國家,深愛着自己的子民。”
“神明冷笑一聲離開了。”
“10000年後,神明再次來到了這個世界。”
“原本興旺的國家不見了,原本幸福的國民不見了,只有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還在瘋狂的揮舞着法杖。”
“享受過一切快樂,對世界早已完全麻木的女人,徹底瘋了,再次見到神明,她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
“神明大人,偉大的神明大人,求求你讓我死吧!”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把他們全殺了,我罪孽滔天,我罪該萬死,求求你讓我死吧。”
“看着屠戮了整個世界的女人,神明釋然的笑了。”
“祂當初賜予女人的,根本不是什麼祝福。”
“而是名爲不死的詛咒。”
“神明看着女人卑微的祈求,殘酷的告訴女人,現在祂也無法拔除深種的詛咒。”
“即便神明撤去了神力,女人也會在她的後代身上一次次復活。”
“而女人殺死了整個世界的生靈,這讓她後代的靈魂只能去往其他的世界。”
“而那些繼承了女人強大魔力和美麗容貌的孩子,在其他的世界,便被稱作魔女。”
聽着德蕾莎的話,莊明歌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當然聽出來了。
這個故事裏的女人,應該就是德蕾莎自己。
可他還是有些弄不明白。
“可你爲什麼會那麼痛苦?”
不老不死,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要的嗎?
德蕾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哈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快樂這種東西,只會越來越平淡,而當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那種漫長的無聊生活,就會把你逼瘋!”
莊明歌:(; ̄д ̄)
意思就是你能玩的都玩膩了唄?
“可你怎麼沒有像她一樣——”
“像她一樣尋死?”
德蕾莎羨慕的看了眼被固定在牆上,等待死亡的艾爾莎,笑着搖了搖頭。
“因爲我試了無數次了,我實在是死不掉啊。”
莊明歌:(; ̄д ̄)
雖然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莊明歌的直覺卻告訴他,德蕾莎說的可能是真的。
莊明歌笑着問道:“所以,你就是魔女的始祖,所有魔女的根源嘍?”
“不。”
德蕾莎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莊明歌再次陷入了震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