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雙手背在腦後，看上去有些懶散，雲小婉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沉默着，良久，終於，葉牧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出聲道：“說說吧，那林致宋青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位前輩的事情。”
然而云小婉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
見狀，葉牧又是道：“那個怪老頭不像是上院的導師，一點導師的樣子都沒有，更像……”
葉牧的話未說完，便是聽到了雲小婉的聲音：“不許叫我爺爺怪老頭！”
聞言，葉牧心道一聲果然，雲小婉不僅對上院瞭如指掌，先前那老者出現的時候神色更是莫名。
看着那突然擡起頭來的雲小婉，葉牧輕笑道：“跟我說說吧，剛纔是個什麼情況。”
顯然，葉牧問的是他們祖孫倆見面卻爲什麼一句招呼都不打。
雲小婉身形一頓，道：“爺爺是上院的導師，但是並不屬於我跟你提起的十二位導師之列。”
“爺爺性子灑脫，不喜約束，當初是因爲和院長達成了一個約定，所以纔在上院之中掛了一個導師的名頭，而實際上大多數時間他都是比較自由的。”
“所以呢，你們剛纔見面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情況？”葉牧眉頭一挑，納悶道。
聞言，雲小婉緩緩伸出手，搭在了葉牧肩膀之上。
葉牧瞬間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傳了過來，在這股力量的探測之下，葉牧覺得身體的意識都是有着短暫的昏沉。
這是，精神力？先前那林致等人身上就有這種波動，而那老者身上的波動也是與之如出一轍。
“你也修了精神力？”葉牧道。
“我靈力天賦一般，但精神力天賦卻極爲驚人，我爺爺先前說的精神之胎，我從生下來就有，所以我的精神力進展很快。”
“在一年前，我的精神力就已經達到了虛境圓滿。”雲小婉道。
“虛境圓滿？”葉牧一楞，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詞彙。
“精神力的境界分爲虛，實，真，道四重，而虛，實，真三境又可劃分爲小成，大成，圓滿之境，至於後面的道境，我也不清楚。”雲小婉解釋道。
葉牧聽的是一愣一愣，有些乾澀道：“所以，虛境圓滿相當於什麼實力？”
嗡。
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潮水一般涌來，巨大的壓力讓得葉牧呼吸一滯，隨後發現自己直接是動不了了。
呼。
只是一瞬間，力量消散，葉牧感覺到背後已經溼透了，有些艱難的看着雲小婉：“這就你現在的實力？”
雲小婉眼中光芒微閃，笑意盈盈：“怎麼樣，感覺如何？”
葉牧苦笑一聲：“好恐怖，一瞬間彷彿瀕臨死亡。”
“沒那麼恐怖啦，我現在的精神力也就和陽泉境持平吧。”雲小婉抿嘴一笑。
噗。
葉牧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陽泉境啊，你今年纔多大，十六啊，就擁有堪比陽泉境強者的精神力。
說這種話，那你讓這些同齡人咋活？上院之中的導師也不過這般境界，跟你比起來那豈不是白白修煉了幾十年？
“所以。你爲什麼不直接在上院之中修煉，反而要在下院之中修煉精神力？”葉牧問道。
“因爲留在上院之中有林致那幾個討厭傢伙。”雲小婉眉頭微皺，道。
只能是暗歎一聲紅顏禍水。
“由於我的天賦不錯，所以爺爺要我繼承他的衣鉢，但是我不願意，所以就和爺爺鬧了矛盾，上次他離開學府也沒有告訴我。”雲小婉道。
所以這是祖孫之間的冷戰？葉牧無語，念頭一轉，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願意呢？”
按理說雲笑天這麼強的存在，他的傳承肯定不簡單，雲小婉沒道理不同意啊。
“因爲修煉精神力的人都會有着本命紋印，而傳承的話就必須接受傳承者的紋印，我爺爺的本命紋印，太……難看了。”雲小婉解釋道，說到最後，已經是聲若蚊吶。
葉牧又是一陣無語，敢情就這？爺孫倆鬧矛盾竟是因爲本命紋印的美醜？
葉牧心中同情雲笑天數秒，精神力修煉不易，然而那種百萬人中難得一見的天賦自己的親孫女就有，卻不願傳承自己所學……
這種情況，真的是不知怎麼形容，怪不得雲笑天一見蘇沐那般興奮，估計都懶得和自己的孫女說話，哪有培養徒弟重要。
而云小婉則多半是因爲矛盾，還在賭氣呢。
葉牧想通這一切，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對着雲小婉道：“那現在沒事了吧，先前那樣子，我以爲你……”
看着葉牧臉上的笑意，雲小婉面色更紅，有些羞惱道：“不許笑！”
“噗……哈哈哈”
葉牧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而看到葉牧大笑的樣子，雲小婉面色微冷，威脅道：“你再笑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眼中有着光芒閃過，瞬間，葉牧感覺周圍的空氣彷彿是降了溫度，當即是止住了笑聲。
“那婉兒姐，我們接下來去哪裏？”葉牧面色鄭重，問道。
瞧得突然一副正經樣子的葉牧，雲小婉也是笑靨如花：“隨便你啊。”
看着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雲小婉，葉牧心中無語，但是面色依舊鄭重，道：“上院我不熟悉，婉兒姐說了算。”
“那就跟我來吧。”雲小婉小手一揮，轉身向着一邊走了過去。
葉牧看着雲小婉的背影，也是緊緊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雲小婉帶着葉牧，將上院之中的所有修煉方式都熟悉了一遍。
而當葉牧將整個上院的修煉場地和方式都基本瞭解之後，天色已經是開始暗了下來。
晚上，上院之中的修煉場地都是關閉的，所以，晚上得找個地方休息。
上院的學員都有着獨立的宿舍，當然，是在淘汰賽之後，正式分了導師纔有。
而上院之中雖然有着休息室，但是要花費靈石。
“去我家吧。”正在葉牧猶豫着要不要花費靈石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雲小婉道。
“啊？”葉牧一愣，雖然他也去過雲小婉家，但是那是因爲有事情，現在這樣借宿怕是不好。
當即搖了搖頭，道：“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管我。”
“走吧，距離淘汰賽還有一個月時間，你總不能天天掏靈石吧。”雲小婉道。
見葉牧不動，直接是小手一握，一把抓住葉牧的胳膊，將他整個人都拽了起來，拖着他就往院外走去。
一時間，葉牧不禁慾哭無淚，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