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血海之下,葉牧的身影顯得極爲渺小。
山野之中,無數人望着這一幕,滿臉駭然。
沒想到之前看起來接近油盡燈枯的曹震,竟然還能夠施展出如此殺招!
“看來這就是曹震的最後手段了。”蕭護法望着天空之上的滔滔血海與蓮花,眼神凝重,聲音都是有些嘶啞。
他的聲音落下,周圍的一衆神海境修士全部都是默然。
他們明白蕭護法的意思,若是葉牧擋不下這一擊,那他們想要解除靈力印記,幾乎沒有什麼希望。
哪怕是控制了曹子云,也難保對方不會狗急跳牆。
山丘上,袁鴻等人面色凝重,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只不過,這種場面他們根本無法插手,上去也只是送菜而已。
“一切都只能看葉師弟自己了啊。”袁鴻低嘆一聲,視線掃過遠處的天際,希望宗門的強者能夠及時趕過來吧。
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天空之上,濃濃血海已經將葉牧吞噬。
血海之中,葉牧的身體不斷晃盪,宛如一葉扁舟,隨着濤浪沉浮。
“青鸞,再給我一些力量。”
葉牧聲音低沉而又嘶啞,彷彿是從喉嚨裏擠出來幾個字眼。
聞言,青鸞沒有遲疑,將更多的力量灌輸給葉牧。
雖然她清楚葉牧這樣做帶來的負荷必然是極大的,但眼下若不這樣做,葉牧很難在這血海之中活下來。
轟!
浩瀚靈力自丹田之中爆發,那股磅礴之意,讓葉牧渾身戰慄。
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血痕在葉牧身上浮現,許多部位的血肉直接炸開。
一瞬間,葉牧便是渾身浴血,悽慘至極。
然而,從其體內傳出來的恐怖氣息,卻是足以讓人絕望。
嘩啦。
靈力翻滾,極端熾熱的波動自血海之中傳盪開來,散發着無盡的威壓。
青色的火焰升騰,宛如天火降世,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熊熊!
青火席捲,那千丈血海,在短短數息之間,便是被焚燒得乾乾淨淨。
血海消散,唯有青火漫天。
無數人望着那高空之上的少年身影,心中莫名地震顫。
此時的少年,被那純淨熾熱的青火圍簇在中間,宛如火中帝王。
“怎……怎麼會這樣?”
曹震望着被火焰包裹的少年,腦子幾乎一片空白,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擊,足以滅殺真正的歸虛境中期。
而這樣的攻擊,還是未能將眼前的少年擊殺。
這怎麼可能?
然而無論曹震如何難以置信,事實就擺在眼前,葉牧沒有什麼廢話,一步踏出,漫天火焰呼嘯。
呼呼。
火焰席捲而出,將曹震直接吞噬。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令無數人頭皮發麻。
蕭護法等人見狀,更是驚駭欲絕,雖然他們巴不得曹震死掉,但此時他們受制於人,若是曹震一死,他們也得跟着陪葬。
“葉公子手下留情!”
面對蕭護法等人的呼喊,葉牧無動於衷。
所幸,在數息之後,葉牧便是收了手。
火焰退去,曹震渾身焦黑,氣若游絲,哪裏還有一點歸虛境強者的風範?
山野當中,無數人影望着這一幕,心中驚懼。
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歸虛境強者啊,在玄泱之林這塊地界上,曹震算是絕對的霸主,沒想到今日卻是折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手裏。
嗵!
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高空的少年手臂一揮,曹震的身影便是從空中砸向地面,準確地說,是蕭護法等人所在的位置。
見到葉牧如此動作,蕭護法等人皆是面龐一抽,連忙出手接住曹震,生怕曹震被摔死。
此時的曹震,隨便來個人都能將其給踩死,根本經不起折騰。
而若是曹震掛了,他們也得跟着陪葬。
“我等謝過葉公子了。”蕭護法將曹震放在地上,對着葉牧拱手一禮,其餘人也是連忙拱手。
“人我已經交給你們了,至於如何讓他解除印記,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葉牧淡淡說了一句,便是向着袁鴻所在的位置落下。
蕭護法等人聞言,自然是不敢有什麼異議,將曹震托起,往一邊去了。
而這邊的葉牧,剛剛落在地上,身影便是止不住地一晃,體內的靈力如潮水般退去,一種無力感從身體深處傳來,讓他眼前一黑。
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一陣香風襲來,葉牧就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兩邊手臂有人將他托住了。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林月兒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葉牧微微擡眼,便是看見了一張滿是關切的俏臉。
此時的林月兒,眼眶發紅,似乎是剛剛哭過。
而另一邊,卻是宋婉溪,那精緻的玉容上,也寫滿了擔憂與關切。
“不礙事的。”葉牧隨意地笑笑,視線投向袁鴻,出聲道:“袁師兄,你們此次收穫如何?”
聞言,袁鴻微微一愣,隨即便是明白過來,道:“我之前獲得了一道極品天靈術,兩位師妹也一樣。”
葉牧微微點頭,以袁鴻的天賦,獲得極品天靈術完全在意料之中,而凌清芷與林月兒的天賦他也是清楚,對此也是毫不意外。
緊接着葉牧視線投向羅青與黃風,二人見狀,有些不好意思,最終還是羅青開口道:“真是對不住,浪費了葉師弟給的機會,我們只得了上品天靈術。”
葉牧微微搖頭:“那裏的靈術都是極爲不凡,兩位師兄能夠得到上品天靈術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用妄自菲薄。”
聽到這話,羅青與黃風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們生怕葉牧怪罪,現在看來,倒是他們想多了。
“柴兄呢?”葉牧看向柴源。
柴源輕聲道:“也是一道極品天靈術。”
葉牧微微點頭,都在意料之中,隨即看向秦妙音。
見到他看過來,秦妙音面色有些複雜,視線瞥了葉牧身邊的林月兒與宋婉溪一眼,幽幽道:“跟他一樣。”
說着,玉手指了指旁邊的柴源。
葉牧笑着道:“很不錯。”雖然他不明白秦妙音爲什麼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但他也沒有多想。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臂似乎更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