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耳邊卻再度又想起了那位妖祖的聲音:“不錯!”
“都已經這時候了,你竟還能忍住沒有突破到地仙境,着實讓我刮目相看!”
“多謝前輩!”
我下意識轉身,急忙對它躬身行禮,感謝它的指點!
可奇怪的卻是,我轉身之後卻並沒有看到它,甚至就連剛剛幾乎已經填滿了我整個精神識海內的妖氣也都蕩然無存。
莫非它已經走了?
“前輩!”
我忙對它喊了一聲,那聲音卻已經顯得極爲微弱:“別叫了,我只是一縷殘存的意志罷了!如今心願已了,我也該消失了!”
“啊?”
我嚇了一跳,猛然間想到,難道是因爲我剛剛吞噬了那些妖氣,所以才導致這位妖祖如此的虛弱?
它說它要消失了?
那它豈不是被我給害死的?
“這……”
我心裏一沉,就在這時,耳邊卻突然間又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別喊了,它已經不在了……”
這是老天師的聲音?
我猛然睜眼,剛纔那種強大的感覺卻瞬間蕩然無存,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瞬間便又籠罩住了我!
“啊?”
當時我就傻眼了!
不是吧?
鬧了半天,我費盡千幸,結果卻只是南柯一夢嗎?
但我明明很清楚記得剛纔的“煉妖壺觀想法”呀?
這……這怎麼可能呢?
“呵!”
許是看出了我臉上的沮喪和驚愕,旁邊的老天師隨即就笑了:“其實也不算是做夢!”
“算是對你的一種考驗吧,而且你不是已經得到了那位妖祖的傳承了嗎?只要你按照剛纔的辦法再試一次,自然也就美夢成真了!”
“可是……”
我哭喪着一張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就被掏空了,確實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料老天師卻壓根兒沒有理我,而是自顧自的上前又撿回了剛剛被妖祖掀開的井蓋,滿臉的神情複雜道:“老東西,你不是說這輩子再也不會收徒了嗎?”
“最後不一樣沒有忍住將自己的傳承給交出來了嗎?”
“哼!”
隱隱間,我彷彿聽到妖祖又冷哼了一聲,非常的虛弱,我也不敢確定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總之妖祖的氣息的確已經消失了,蕩然無存,周圍已經絲毫感應不到它的存在!
“唉!”
老天師突然暗歎了一聲:“它也是命苦!”
“堂堂萬妖之王,最後卻被它徒弟趁閉關的時候給算計了,不僅身死道消,甚至就連它的一雙眼珠子也被它的徒弟給剜走了,直接據爲己有!”
我心中一凜,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妖祖的徒弟的確就是獸神,而且獸神的那雙詭異的眼球也的確是它的……
說到這裏,老天師忍不住便又笑了起來:“我還以爲它真的要將自己的一身傳承都帶進棺材裏呢,沒曾想到頭來,還是忍不住將這‘煉妖壺觀想法’傳授給了你!”
“是啊!”
我點了點頭,心情頓時複雜到了極點,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攔住了正準備蓋住井蓋的老天師:“等等!”
“我能再跟它說幾句話嗎?”
“現在?”
老天師看了我一眼:“怕是已經聽不見了吧?”
“它的這縷意志原本就已經很微弱了,剛剛爲了讓你更好的接受它的傳承,怕是已經耗光了它最後一縷元神!”
“沒關係!”
我搖了搖頭,當着他的面,這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您的血仇,我會幫您報的!”
“我張揚對天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幫您手刃孽徒,將您的眼珠重新取回!”
說完我便畢恭畢敬的對着鎮妖井磕了三個響頭,我本以爲它真的已經聽不見了,僅僅只是爲了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點而已!
不料我纔剛剛磕完第三個響頭,那鎮妖井中卻隨即便又響起了它的聲音:“好!”
“那我就在多熬幾天,我等你!”
“師父!”
我大喊了一聲,幾乎就要衝進那鎮妖井裏,可惜卻被一旁的老天師攔了下來:“夠了!這下面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至少現在還不行!”
“那我師父他……”
“臭小子!”
老天師白了我一眼:“你還打算拜他爲師呢?一口一個師父的,你怎麼叫的這麼順口?”
“當然!”
我點了點頭:“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既然我都已經給他磕過頭了,甭管他是否承認,我肯定會認得!”
“早晚我要重回大荒,宰了我那位便宜師兄!”
“行吧!”
老天師點了點頭:“隨你!”
“不過現在你真不能下去,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叫你!”
說完他便直接蓋上了井蓋,而幾乎就是同一時間,就在他剛剛蓋上井蓋的同時,一道悠揚的鐘聲卻隨即就從遠處傳了過來,接着就是第二聲,第三聲……
莫非是羅天大醮開幕的鐘聲嗎?
想着我便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老天師,老天師點了點頭:“去吧,如此盛事,見識見識總是好的!”
“我還有事兒,就不陪你過去了,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