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旦查證屬實,他不僅烏紗不保,而且人頭落地,全族流放。
所以,他極力掩蓋,壓低這件事的影響,企圖矇混過關。
這些日子,他擔驚受怕,寢食難安,時常從噩夢之中驚醒。
此事一旦事發,那便是滅頂之災。
現在北斗宗竟然派出刺客誅殺了霞光聖宗的聖女,引得甯越大怒。
此事又發生在甯越的府邸,明顯有挑釁的意味。
顧朝陽這些天氣得罵人,罵北斗宗的那些蠢貨,他們得罪誰不好,竟然敢得罪甯越!
甯越這人,一路走來,可是踏着無數的屍骸,腳踏很多天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服軟的,一定會攪得天翻地覆的。
他之前聽說北斗宗聯絡了很多人求和,請求甯越放過一馬,卻被甯越拒絕,心中還有些痛快。
這些蠢貨終於知道厲害了!
那個甯越豈是好惹的?
以前在蒼南城,他便是殺神般的存在。
不過,甯越現在派遣的大軍即將抵達鎮南城,他也有些慌了。
這傢伙不會連他這個太守都一鍋端了吧。
他真是不知情!
而且也沒有參與其中。
這要是被甯越一鍋端了,那還得了?
那真是天大的冤!
……
就在大軍即將抵達蒼梧郡的時候,一艘樓船靠近了大軍的戰船。
有人認出來了。
因爲這艘樓船插在蒼梧郡太守府的旗幟,很明顯是蒼梧郡郡守顧朝陽的樓船。
甯越示意讓這艘樓船靠近後,結果衆人看見了極爲滑稽的一幕。
顧朝陽脫去上衣,赤裸上身,捆住手腳,一副囚徒的姿態跪在了甯越的面前,對着甯越便是磕頭:
“寧大人,奪靈之戰作弊,可跟老夫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夫真的一點都不知情,還請寧大人放過老夫,老夫給您磕頭了。”
砰砰砰!
顧朝陽猛地磕了幾個響頭,砰砰作響,又淚流滿面。
在場的蕭荊南、秦月樓、方浩、公孫鐵牛、神鎮嶽等人都感覺無語。
顧朝陽可是合體境初期的大佬,官職也不比甯越低,可是現在負荊請罪,醜態百出,跪在甯越面前。
這戰船上可是自帶觀天鏡的,就算是子母鏡不捕捉這個畫面,觀天鏡也會自動將這些畫面傳送到鎮南城的造化子母鏡之上。
鎮南城的一衆修士看到這一幕,都驚得語無倫次。
現在這個世界怎麼變成這樣了?
一個合體境的大佬居然跪在化神修士面前磕頭求饒!??
這他麼還真是刷新了三觀!
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了。
這件事簡直太離譜了!
要不是他們親眼看見,這件事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甯越淡淡的瞥了眼,道:“顧郡守,你起來說話。”
“只要寧大人不息怒,老夫便一跪不起。”
顧朝陽乾脆耍起了無賴,直接跪在地上不起來了,跟婦人撒潑一樣。
別說甯越無語了,蕭荊南等人同樣都感覺無語,鎮南城的修士更是目瞪口呆。
“顧郡守,本座重申一遍,若是你沒有插手這件事,那便是失察之職,我可以從輕發落,但是你必須戴罪立功。”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稷山城城主王如冰和北斗宗。
顧朝陽一聽這話,心裏的一顆大石便落地了。
看樣子,甯越也不會深究他的失察之職,就算以後造化仙庭追究,那也不過是辭官而已。
能夠保全自己和一家人的性命,那便是最好的下場了。
丟了一些面子算什麼,過去幾百年,幾千年,誰還能記得這些事情?
一切都會被時間所埋葬的。
“寧大人,那些狗東西竟然在奪靈之戰裏面作弊,而且誆騙老夫,簡直罪惡滔天,不容饒恕!
老夫已經組織了五萬大軍,聽候大人調遣,只要大人一聲令下,老夫便打頭陣,手刃那些背叛造化仙庭的狗東西!”
顧朝陽猛地一跳,自顧自的解開了身上的繩索,來到了甯越面前,滿臉堆笑,一副諂媚的表情。
衆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個個傻眼了。
這老東西也太會表演了!
簡直是他麼的演帝!
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將責任全部推到了王若冰和北斗宗的身上!
高!
簡直太高了!
真是越老越精!
突然,一箇中年人也從樓船上飛過來,他當即便跪倒在甯越的面前,道:
“寧大人,還請恕罪!”
他猛地磕頭,腦門撞擊在厚厚的甲板上,流了一腦袋的鮮血。
“此人是誰?”甯越淡淡的道。
“他身穿我糾察司的衣服,想必是糾察司的都督!”蔣光忠冷笑道。
秦月樓開口道:“寧大人,此人是蒼梧郡糾察司都督蘇寧元。”
“你有失察之職!當即拿下!即日起,罷黜此人糾察司都督之職,監禁鎮南城。”
甯越面無表情,淡淡的道。
一言便定了生死。
那人驚恐萬丈,又極其憤怒,喝道:“甯越,你要罷黜我的官職,必須報備京都!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繞開京都,直接罷黜我的官職?簡直可笑!
我家在京都也有一些勢力,就憑你也想我不服!”
“竟然藐視本官,殺!”
甯越大手一揮,一道強大無比的掌印拍出,朝着那人轟過去,如十萬大山般砸過去。
當場,那人被震碎身體,身體完全被壓扁了。
連虛空都出現了坍塌!
衆人驚駭無比。
一尊化神境初期的強者,糾察司的都督,就這樣死了!
連元嬰都被甯越壓碎了!
完全生死斷絕!
顧朝陽驚駭不已,滿頭大汗,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瞥了眼甯越,心神不由的恍惚。
若是剛纔他也反抗,恐怕甯越也會當場將他斬殺。
甯越本身的實力就極爲可怕!
他身邊還有三尊合體境強者以及公孫鐵牛、神鎮嶽這種絕世天才助陣,誰奈何得了他?
“顧大人,我們就兵分兩路,你帶秦大人、蔣光忠、陸永安、徐真爲一路,前往稷山城。我帶其他人前往北斗宗。”
甯越輕描淡寫的看了眼顧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