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前輩竟然遇到過此人?”
徐涵滿眼都是震驚的表情,嘴巴都合不攏了,然後露出了苦笑,道:“我父親是與此人爭奪一個上古洞天,所以纔跟此人交手的。
根據我父親所說,他向此人出手過很多次,可是這個人像是有預知能力一般,將我父親的每一招都全部躲開了。
當我父親說起此人的時候,便是跟蘇前輩一樣,說此人雖然只是化神,卻深不可測,擁有某種預知之能。
最後那人向我父親打出了一掌,到如今,這道掌印的力量依舊殘留在他父親的身上,導致我父親引起了很多併發症,身體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原來如此。我亦沒辦法將你的父親救好,可是讓他恢復清醒,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甯越淡然的道。
“那就靠蘇前輩了,不過蘇前輩最好快點。這次,是我偷偷的將我父親從宗門帶出來的,若是被大長老他們得知,那就不妙了。”
徐涵苦笑道。
甯越便不再作聲,低頭配置藥草,然後進行煉製,不久後便煉製好了一顆丹藥,遞給了徐涵,道:
“這是一種壓制傷勢和病情的丹藥,可以讓你的父親暫時迴光返照,但是你的父親也可能提前結束生命,看你怎麼選擇了?”
甯越將那顆青色的丹藥交給了徐涵,讓他自己做決定。
徐涵接過丹藥後,先是大哭,捶胸頓足,而後目光變得堅定,道:“與其讓我父親這般活着,還不如拼一拼了!”
隨後,他掰開了父親的嘴巴,將那顆丹藥和着露水餵了下去。
不久後,那個面容枯槁,滿是皺褶的中年人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了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的神情突然容光煥發,縈繞神光。
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兒子,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徐涵,吾兒,爲父還以爲這輩子不會醒過來了,沒想到竟然醒過來了,能見到吾兒最後一面太好了。”
噗通一聲。
徐涵跪在了父親的面前,整個人都淚流滿臉,泣不成聲。
“不要哭,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馬上便是一宗之主了,吾兒……”那個中年人摸着徐涵的腦袋道。
看見他們父子相擁而泣,甯越也並不想打攪,他推開了房門來到了門外。
嚴長老和何長老兩人便守在門外,他們聽到房間內宗主的聲音,兩人都淚流滿面。
一看甯越從房間走出來,他們兩人忽然噗通一聲,齊齊的跪在了甯越的面前,道:
“多謝蘇前輩,我等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必定永記於心。”
甯越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們宗主的病情,本座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他暫時甦醒,至於能持續多久,我也不清楚。”
“蘇前輩,我們也知道此事。不知道有多少名醫聖手爲我家宗主看過,可是他們連讓宗主清醒都做不到,如今讓宗主清醒過來,蘇前輩已經算得上神仙般的手段了。”
嚴長老言詞懇切,聲音真切。
甯越都有幾分汗顏,如果他有渡劫境,那治療此人,必定是手到擒來,可是他現在只是化神而已。
生死是天地大道,如造化仙帝這等強者也逃不過生死,亦無法超脫輪迴之道,執掌永恆。
同理,他也是如此,縱然他的體魄強大,修煉出億萬神蛟種子,掌握恐怖的神力,可是依舊無法逃脫輪迴和生死。
過了會,兩名長老又被叫了進去。
門外就剩下甯越一個人了,他鎮定的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
大概半炷香,徐涵將他請進來了,道:“蘇前輩,我父親請你議事!”
走進去,中年人端坐在牀上,金刀大馬,神色從容,臉上還浮現了一縷“富態”的笑容,道:
“蘇前輩,你的事情,我兒還有兩位長老已經告知於我了。所以我決定邀請蘇前輩加入我海鯨宗,成爲我宗門的首座客卿長老。”
“首座客卿長老?”
甯越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畢竟他也沒有這個經歷。
嚴長老笑了笑,道:“蘇前輩,這個首座客卿長老的地位與大長老是平起平坐的,可見我們宗主對您的信任和支持。”
“此爲聘書,我已經在上面簽字蓋印了,只要蘇前輩在這個文書上簽名,從此刻起,你就是我海鯨宗的首座客卿長老了。”
徐冠英朝着徐涵使了一個眼色,徐涵拿出了一個金色紙張的文書,上面清晰寫明瞭聘用甯越的事項,任期是五百年,俸祿是每年五萬塊極品靈石。
這個條件可以說極爲豐厚了,就這個文書,拿出去招募合體境強者,都有人趨之若鶩,這還是表面上的俸祿,而且首席客卿長老有着極大的權限,這個隱形的福利更是驚人。
甯越稍微看了眼,便在這個文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冠英讚許的點了點頭,道:“吾兒,兩位長老,你們都出去吧,我與蘇前輩還有事情商議。”
徐涵應了聲,隨後便和兩名長老走出了房門。
等他們離開後,徐冠英突然跪在甯越的面前,雙腿跪在地上,發出噗通的聲音,這讓甯越微微一驚,連忙起身道:“徐宗主,何故如此?你可是一位宗主,向我行如此重禮,可使不得的!”
甯越想將徐冠英扶起來,可是他的身體像是定在地面上,不肯站起來,這讓甯越有點無語。
“蘇前輩,你不用勸我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兒成長起來,成爲海鯨宗的宗主。
另外我聽說你想進去魔元之海,我這裏便有一個魔元之海的地圖,可能對你有點幫助。”
這個消瘦的中年人連咳嗽了好一聲,嘴巴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的鮮血,他的臉色極爲蒼白,目光渙散,像是已經走到油盡燈枯了。7K妏斆
甯越接過他遞過來的地圖,點了點頭,道:“一定的,我會幫他的。”
“聽到蘇前輩這樣說,我便心滿意足了。另外便是……那個和尚……那個黃衣和尚,蘇前輩,一定要小心。
我與此人交手了一百多回合,都是我在出手,我……發現一個很詭異的事情是……便是……那人絕對有預知的能力……
我一遍遍的試探,就是……就是爲了……確認……這一點,那個人必定是神運之子……或許是另一個時空的……”
徐冠英說完這話的時候,突然身體倒在了地上,眼睛緩緩地合上了,而他再也沒有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