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媛媛見她想走,而自己什麼都沒問出來了,怎麼可能讓她走,直接伸手想扯住她。
凌暖本來往外走着,看到一隻伸過來的手,神色犀利,眸中滿是嫌惡,反射性擡腿踢過去。
白媛媛來想抓住她,手還沒伸過去,就被一陣破風的力道踹倒在地。
後背撞在了桌椅上,隨着衝擊的力道,砰的倒在地上。
白媛媛癱倒在地,雙手捂着腹部,劇烈的疼痛帶來的生理鹽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流下,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時候,班裏的人都已經去了食堂,只剩下凌暖三人,不然發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都圍過來觀看了。
凌暖冷眸掃過去,語氣冰冷:“別碰我。”
丟下這句話,凌暖頭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蕭翎墨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走到痛苦哀嚎的白媛媛面前,蹲下身來,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暖暖可不是那個周什麼的未婚妻,要是再讓我聽到這話……”
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着她蒼白的臉,嘴角帶笑,眼神卻冰冷蝕骨:“割了你的舌頭哦。”
見她眼裏驚恐的神色,他滿意的起身,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擡步追了過去。
白媛媛聽到他後面的話,已經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掙扎着站起身來,腿有些發軟。
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她在剛纔明顯感覺到對方冰冷的氣勢,很明顯對方真的不止是說說而已。
渾身血液有些發冷,臉色蒼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眸色驚恐,看着他離開,白媛媛立馬撐着桌子,倉皇逃了出去。
凌暖坐在三樓的雅間,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口中,酸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一點也不膩。
慢條斯理的喫着飯菜,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凌暖繼續喫着碗中的食物,頭都沒擡,不用看她都知道進來的是誰。
蕭翎墨看着桌子上五六道菜,還有一副多餘的碗筷,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眸中滿是笑意。
邁步走到凌暖身邊坐下,手臂搭在餐桌上撐着下巴看向凌暖,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給我準備的?”
凌暖隨意瞥了別處一眼,也不看他,帶着沒什麼情緒的語氣說道:“不是。”
蕭翎墨看着她略帶心虛的眼神,低頭悶笑,也不跟她爭辯什麼:“不是給我準備的,那我也要用。”
說着將那副乾淨的碗筷挪到自己面前,夾起一顆青菜放進口中,莫名覺得比之前的好喫。
午時的校園,充斥着歡聲笑語。
偌大的校園裏,同學奔跑着,追趕着嬉戲打鬧。
涼亭裏坐着兩三個人,安靜的看着手中的書本,有時會皺着眉頭跟身邊的人交流一番。
樹林處,情侶牽着手走在林蔭小路上,有的坐在草坪上靠在一起。
凌暖半躺在天台擺放的簡易躺椅上,一隻手擡起放在眼前,透過指縫看着那一縷陽光。
乾淨,溫暖,熾熱,潔白,真好。
凌暖半眯着眼想着,眸色卻漸漸暗淡下來。
她喜歡陽光,卻也討厭陽光,每每沐浴在陽光下,她彷彿看到了最開始的自己。
活潑,開朗,善良,單純,可是,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時間好像太久了,記不大清了。
放下手臂,閉上了眼睛,彷彿只要她看不到,就不會再想起那些記憶似的,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蕭翎墨就坐在她旁邊,一直注視着她,看着她眼眸中閃爍的嚮往,到後來的暗淡,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藍色的幽光,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只是想起這一幕幕,凌暖的眸子緩緩閉起,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怎麼又睡着了?”蕭翎墨挪了挪位置,替她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蕭翎墨就這麼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雖然睡着了,但是片刻後,那顫動的睫毛和額頭上滑落的冷汗好像在訴說着不安。
蕭翎墨拿着手帕輕柔的給她擦拭額間的汗跡,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低沉輕緩的語氣輕哄:“別怕,我在。”
睡夢中的人好似得到了安慰,漸漸平靜下來。
應該真是夢到了不想回憶的事情,連平時有人接近都會驚醒的她,這次卻沉沉的睡着。
“到底夢到了什麼?”蕭翎墨輕輕呢喃,聲音輕的隨風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會在醒來的時候問她,因爲不捨得讓她傷心。
她應該是無憂無慮,肆意而活,而不是爲了許多事傷神。
是了,若是以前的凌暖確實可以,可是現在的她還能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微風拂過,帶來些許涼意。
凌暖醒來發現天色有些暗了,眯了眯眼,思緒着,她現在一覺已經會睡這麼久了嗎?
手撐着身體坐起來,身上蓋着的校服外套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