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將後背交給對方。
敵軍剩下的不過百人，將人清理完，這場戰役已經持續了五個時辰。
剛想鬆口氣的時候，一支破空而來的箭矢刺了過來，宮羽墨最先反應過來。
這支箭矢射向的方向是凌暖的位置，他側身將凌暖攬進懷裏。
這時，凌暖也注意到這支箭，但是箭矢飛速射來，她腳下如同灌了千斤巨石，根本挪動不開。
她，該走了！
“阿墨，對不起！”
對不起，又要留下你一個人了！
宮羽墨聽到凌暖的話，餘光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有些淒涼。
當時他還不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剎那間，那支箭就要射到他身上了。
凌暖用盡全身力氣，將宮羽墨推了出去。
宮羽墨瞬間退出去幾米遠，重重倒在地上。
他瞳孔一瞬間的驟縮，嘶吼：“不！”
那支箭貫穿了凌暖的胸口，血液順着箭頭打在地上。
宮羽墨渾身的血液如同逆流，冰冷刺骨的感覺充斥全身。
踉蹌的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他如同一個木偶似的，倒在凌暖身邊，托起凌暖的身體。
大雪紛飛，雪花落下來，將地上的血跡掩埋。
周圍的士兵都站在原地，看着中心的兩人。
宮羽墨抱着凌暖的身體一動不動，彷彿失去了靈魂的人偶。
眼神空洞，神情呆滯。
他就這樣坐了一個時辰了，李玉怕他的身體撐不住，走上前說道：“陛下，請您節哀，您回去吧，不然您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宮羽墨沒回話，只是緊緊抱着凌暖。
“陛下請您保重龍體啊！”
宮羽墨眼睛動了動，下巴貼在凌暖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輕聲說道：“噓，暖暖睡着了，小點聲！”
聽到這話的衆將士，垂着頭，其實早已淚流滿面。
李玉跪倒宮羽墨面前，不忍的說道：“陛下，皇后已經死了，她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陛下這樣！”
聞言，宮羽墨眼眶通紅，低啞嘶吼道：“暖暖她只是睡着了，你再詛咒她，朕便斬了你！”
“滾！”
話落，他伸手輕輕拍打着凌暖的肩膀。
柔聲說道：“暖暖困了的話，就睡一會兒。但是不要睡太久哦，雲禮還等着你教他識字呢！”
“你不是說，等雲禮長大，我們就去遊山玩水嗎？”
“你要是想多睡一會兒，那雲禮我來教，等離開這裏的時候，你一定要醒過來！”
“暖暖，我知道你不愛說話，以後我說你就聽着好不好！”
“我記得，你最喜歡桃花釀了！”
“暖暖……”
宮羽墨在雪地裏坐了一晚上，那場雪也持續了一整晚。
最後，他是被李玉帶回來，回來之後發起了燒，昏迷了三天。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衆人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他只是沉默寡言，現在他像是失去了靈魂，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他給凌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追封嘉暖皇后，整個國家都被一層白霧籠罩。
葬禮結束，宮羽墨帶兵拿下了東營，西秦，中平三國。
東西南北中五國融合，取名暖陽國。
匈奴國主動交出大權，成爲暖陽附屬國。
暖陽十四年。
宮羽墨退位，十五歲的凌雲禮上位。
凌雲禮是男女主的孩子，現在坐上皇位，也算是完成了凌暖的願望。
而宮羽墨退位後，便消失了蹤跡。
隨着他的消失，皇陵裏嘉暖皇后的棺槨裏的屍體也隨着一起消失了。
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他們猜測，先皇應該是帶着先後去遊山玩水了！
畢竟，那是他們的約定。
而在民間，不少人都見過一個奇怪的人。
穿着一身黑衣，總是隨身攜帶着一個包裹。
若是有人碰到那包裹，那奇怪的人就會將包裹攬在懷裏。
好像那裏面有什麼珍寶似的。
……
凌暖回到系統空間，手撫上心口的位置。
之前的穿心刺痛好像還存在一般。
“003，我爲什麼躲不開那支箭？”
按照她的身手，當時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她卻一步都邁不開。
“因爲原主死亡的時間已經到了，位面法則會將宿主彈出那個世界。就算宿主躲開了那支箭，還會有下一支箭的！”
聞言，凌暖頓了頓。
又是位面法則，她被困在這世界中輪迴，逃不出位面法則的壓制。
她甚至都沒來的及告別。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打破這個規定？”
“抱歉宿主，位面法則不可逆，這個我也沒辦法！”
聽到這話，凌暖的眸色暗淡下來。
轉頭看向003，說道：“送我去下個世界！”
既然這個規則不能打破，那麼她想盡快進入世界去尋找他。
希望，他們還能再見！
“好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