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墨端着熬好的藥進來,就見凌暖那帶着冰冷殺意的眼神。
他腳步一瞬間怔住了,心裏還感覺有些悶。
凌暖看清來人,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識的出聲道:“你是?”
方青墨將藥放在了桌上,聽到凌暖的話有些疑惑:“你認識我?”
聞言凌暖才反應過來,阿墨是沒見過她的模樣的:“抱歉,是我認錯了。”
方青墨摸了一下碗見藥已經不燙了,端給了凌暖:“你還發着熱,先把藥喝了吧!”
他見凌暖直接接過藥喝了下去,都不懷疑他是不是壞人。
“這院子我許久沒回來了,昨晚想來打掃一下,就發現你倒在牀邊,還發着高熱。”
“多謝你的藥,我之前以爲這裏這裏沒人住才進來的,多有打擾還希望公子見諒。”
凌暖說着就要起身下牀,剛站起來就就感覺眼前一黑。
方青墨立馬上前扶住了凌暖,纔不至於讓她跌倒。
將凌暖按在牀上坐下,方青墨說道:“你發着熱呢,起來作甚?”
“我沒什麼大礙了,怕我留在這裏會打擾你。”
“我是大夫,昨晚給你把脈的時候發你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還發着熱,先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這裏有兩件屋子,你打擾不到我。”
方青墨疑惑凌暖明明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居然能受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是誰能忍心下這麼重的手。
雖然對此不解,但他不是個多事的人,便沒有多問。
等方青墨走了,凌暖坐在牀上開始調理內息。
方青墨走到院子裏,將採來的藥草放在架子上鋪平曬乾。
然後他弄些了泥巴開始修補倒塌的圍牆。
凌暖收回內力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身體好了些,便想出去走走。
剛出來就看到方青墨挽起袖子,認真的在修補牆面。
此時正值晌午,凌暖見他頭上沁出一層汗來,直接走過去幫忙。
方青墨見凌暖挽着袖子,搬着磚塊走過來,眉頭微促將她手裏的磚接了過來。
“你還生着病,出來做什麼?”
“我看這天挺熱的,怕你太辛苦。”
方青墨將磚塊放在一邊,說道:“這點一會兒就弄完了,你先回屋歇着,一會兒飯就煮好。”
凌暖感覺這個世界的阿墨性子有些冷,她侷促的點了點頭。
回到屋裏凌暖坐在窗邊,撐着下巴看着忙碌着的方青墨,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方青墨感覺到一道視線傳來,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秒,但是他裝作不知道,繼續修補着牆面。
收拾好後,方青墨從廚房端來了飯菜。
“去洗手喫飯了。”
凌暖就這這座院子裏呆了兩天。
對於方青墨來說,凌暖不過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他以前都是自己住,在清風教也有單獨的房間。
現在家裏多了一個人,他甚至沒感覺不舒服,反而覺得很正常。
凌暖被方青墨看着喝了兩天的苦藥,而且還只能喫清淡的菜食。
她這剛好就到了林子裏抓了兩隻兔子,準備晚上烤來喫。
“阿墨,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凌暖剛邁進了院子就看到一個男子跪方青墨面前,旁邊板車上還躺着一名年過花甲老婦人。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母親吧!”
見狀,凌暖將兔子放在一旁的籠子裏,走到方青墨身邊。
見他臉上帶着面具,一身白色長袍坐在石凳上,她不知道情況,沒有隨意出聲。
方青墨朝着那男子說道:“你母親的病我治不了,你們請回吧!”
“大夫,我這段時間經常來這裏,好不容易纔等到您回來,您醫術那麼高,我就指望着您幫我了。”
凌暖這兩天也瞭解了阿墨的性子,他雖然面上看起來冷硬,但是內心卻很溫柔。
他不是見死不救的人,那隻能是這位老婦人的病太過棘手了。
老婦人面色蠟黃,身材瘦弱乾枯,面上像是勞累過渡所致。
“我娘她之前身體硬朗的很,就在半個多月前身體突然就開始差了起來,您都沒診脈就說救不了,你也不配作爲一個大夫,枉費我們村的人之前都那麼敬重你。”
聽到男子的話,凌暖冷聲說道:“既然你覺得這病能治,與其在這裏指責別人,不如帶着你娘去別處瞧瞧。”
男子站起來,指着凌暖說道:“我在跟大夫說話,哪裏有你一個小丫頭說話的份兒,而且我去了京城的醫館,他們治不了我纔來找神醫的。”
“既然大夫們都說治不了,那你爲什麼要揪着他不放?”
“他可是神醫,之前能把一個將死的人救活,怎麼就救不了我娘了?”
看着這人理所應當的嘴臉,凌暖手下意識的摸上腰間的匕首。
“暖暖。”方青墨出聲叫住了凌暖,他起身朝着男子說道:“我是大夫,確實能將病危之人醫好,但是你母親沒病,所以我幫不了你。”
男子有些急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娘都成這樣了,你說她不是因爲生病?雖然我沒讀過書,但是你別想忽悠我!”
聽到方青墨的話,凌暖走到老婦人身邊,伸手探上了她的脈搏。
診斷出來她的情況,凌暖眉微微促起。
見男子還不依不饒的,凌暖說道:“你娘確實不是生病,而是被人吸走了一大部分的精氣。”
男子轉頭看向凌暖:“你把話說清楚點。”
“聽過茶樓裏的故事嗎?簡單來說,就是跟妖怪吸了人的精力類似,你娘就是這種情況。”
聽到凌暖說起要妖怪的事情,男子感覺背後有些發汗。
“你別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妖怪。”
“嘖,我只是舉了個例子,讓你聽的更明白一些,她應該是被什麼修煉邪魔外道的修士給吸了一部分精力,所以才變成這樣,而這種情況是不可逆的,所以你就算找大夫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