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指尖在桌面上輕叩，神色有些凝重。
阿墨猜測這人可能在清風教，若是她想查明還是要想辦法混入清風教的。
她擡頭問右護法：“四長老回來了嗎？”
“前兩日就回來了，還帶着了幾張人臉回來，整天悶在海棠苑搗鼓他那些臉，我看了都有些瘮得慌。”
“我出去辦點事情，歸期未定，這段時間教裏的事情交給你了。”
右護法白了凌暖一眼：“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幫你管理教派，長老們也不服啊！”
“放心，我會交待好的，另外我回來之後你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將教主之位正式交給你。”
反正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教主的位置她也沒心思坐了。
“那我先勉強答應你。”
“謝了，那我先去找四長老一趟。”
來到海棠苑，凌暖腳剛踏進去，一名侍女上前行禮：“參見教主。”
凌暖看到這人差點沒忍住出手，單看女子的半張臉，凝脂如玉相貌美豔，但是另外半張臉卻嚴重潰爛。
這應該也是四長老千麪人的手筆。
她擡了擡手讓侍女免禮：“四長老在哪兒？”
“長老在屋裏，需要屬下去請長老出來嗎？”
“不必，本座親自去見四長老，你先退下吧！”
侍女行禮退後兩步給凌暖讓開了路。
叩響了四長老的門，過了半晌門才從裏面打開。
四長老正在做一張假面，門響的聲音讓他分了神，導致整張麪皮廢掉。
他一把扯開房門，滿目陰狠猙獰：“我都說了別煩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凌暖一手背後，看着發火的四長老，嘴角勾起：“四長老是想讓誰死？”
他這纔看清門外的是凌暖，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眼中還帶着懼意。
“屬下不是說您，剛纔還以爲是下人，屬下唐突了，還請教主不要怪罪。”
他到血月教也不過三年，剛來第一年的時候秦峯派他跟凌暖一起出任務。
當時漣水閣不過是剛建立起來的一個組織，江湖上的人便將漣水閣和血月教併成爲兩大魔教。
而漣水閣成立不過兩年，明顯是正道門派編造的稱呼，想讓他們之間互相殘殺。
但是秦峯妒忌心很重，他不滿漣水閣跟他們齊名，便派他跟凌暖去滅漣水閣滿門。
他那時候還以爲是秦峯在爲難他們，只派了他們兩人過去。
當時他抱着必死的決心，卻看到了凌暖一個人的屠殺現場。
一個時辰內，漣水閣上下三百口人，全部被凌暖一人所殺。
他那時候剛加入血月教，內心還未那麼堅定，看到滿地的屍首和殘肢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到現在他看到凌暖就會想到凌暖渾身是血，彷彿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那嗜血的眼神如地獄修羅，讓他渾身發寒。
凌暖還有事讓他幫忙，自然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無妨。”
四長老低着頭不敢看凌暖，顫顫巍巍的問道：“教主來海棠苑，是有何吩咐？”
記憶中她很少跟四長老接觸，也不知道他心裏把自己想成什麼樣了。
凌暖說道：“本座想請你幫本座易容。”
“教主您容貌過人，屬下怕手藝不精，萬一做差了有礙您的身份。”
“不用緊張，你幫本座弄一副普通面孔即可。”
“那屬下獻醜了，教主請跟我來。”
凌暖在軟上坐下，面前的桌案上擺着各種工具，旁邊還有一張半成品，只是臉上有一道劃痕，看起來很難遮掩。
四長老見凌暖注意到那張臉皮，怕她覺得自己手藝不精，按照他了解的凌暖的性子，萬一不高興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立馬收起桌上的臉皮，轉移話題道：“教主，您對易容的面貌有什麼要求？”
“男皮，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即可。”
“是。”
四長老搗鼓了半天，凌暖雖然是看了整個步驟，但是若是讓她動手怕是複製不來這手藝。
他在臉皮上畫的細緻，兩個時辰之後，他才收了手。
將鏡子移到凌暖面前，四長老說道：“教主，已經完成了，您看看可否滿意。”
凌暖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模樣確實普通，放在人羣裏便注意不到那種。
仔細看着也並未發現有易容的痕跡，做工很精細，完全像是她自己長的臉。
“不錯。”凌暖誇讚道。
見凌暖滿意四長老提着的心才放下來，說道：“平時沾一些水洗臉不礙事，但是不能長時間在水中浸泡，不然麪皮會開始脫落。”
“嗯，本座知道了，另外本座會離開教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右護法會暫代教主一職，你多從旁輔助。”
“屬下謹記。”
凌暖囑咐完幾位長老，便收拾了包裹下山。
因爲各大教派這段時間弟子頻繁失蹤，導致教派人手不足，清風教這段時間也開始招收新弟子。
前往報名的地點，登記完信息之後凌暖被帶到了記名弟子的住處。
不大的房間裏，兩側是兩排通鋪，這些牀位大概有二十幾個。
凌暖轉身跟上負責報名的導師，遞上了一袋銀子：“導師請留步，我這人有些怪癖，不能跟人同住，還請導師幫幫忙。”
導師接下凌暖的遞來的錢袋，在手上顛了顛，分量着實不輕。
他臉上這才掛了笑意：“你在這裏先等等，我去問問哪裏有空房間。”
凌暖等了兩個時辰，以爲那人是放他鴿子了，結果就看到那名導師悠閒的走進了院子。
“最近這單獨的寢室都已經分給內門弟子了，不過我幫你問了，有人願意跟你同住，你現在收拾收拾過去吧！”
凌暖耐下性子，兩人住也比通鋪來的強。
凌暖笑道：“那麻煩導師帶我過去了。”
跟着導師來到一處院子，院子裏有三間房，她帶着凌暖進了主房，說道：“在這裏住的可是長老的弟子，以後說話做事都小心點。”
“我記下了，多謝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