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在她的記憶裏也從來沒有過沈迎舒會駕駛牛車的記憶。
而且這沈家也沒有牛車也沒有馬車……這萬一真像老頭子說的,迎舒這丫頭被牛給帶坑裏了——那怎麼辦?
可沈迎舒能過來借牛車,這證明她應該是會騎的,要不然她借幹什麼?那不純純給自己找事情嗎。
“……再說了,剛纔迎舒把牛車騎回去的也挺熟練的,咱家牛也聽話的走了,她應該是會一些的。”
五大娘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後,五大爺覺得也有道理。
“好了好了,老頭子你就別多想了,而且你現在想起來有啥用啊,迎舒都走這麼大一會了,這會應該都趕着牛車上路了。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想追都追不上了……”
“唉,只能希望迎舒這丫頭真的會駕牛車了,千萬別出事了。”
五大爺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真的是越上年紀越容易忘事,就連問問沈迎舒會不會駕馬車都給忘了。
雖然自家的牛雖然年紀不小了,在他的手裏也顯得很敦厚老實,但要是掌握不好牛車,那也很容易會出問題的。
不過,沈迎舒都走了這麼大一會了,他也只能祈禱沈迎舒會沒事了。
迎舒她這麼聰明,一定可以的吧。
而此時的沈迎舒正如他們所說的已經把陶罐都搬上了牛車上,早晨的天氣對小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寒涼。
沈迎舒拿了一個薄薄的小破被子給寶兒墊在身下,“準備好,我們走了。”
確實是如五奶奶,五爺爺說的那樣,沈迎舒對駕牛車的業務不怎麼熟練,但是她之前在現代的時候騎過馬。
咳,騎馬架牛雖然說不到一起去。
——但好的兩種都是騎,應該都差不多吧……
不過帶着寶兒,沈迎舒還是把安全係數降到了最低,牛車的速度本來就慢,趕車的速度更慢了。
母子兩個迎着正緩緩升起的朝陽踏着鄉下的土路朝着鎮上前進。
到了鎮上之時,天色已經完全亮起來了,沈迎舒也不確定現在還有多少人能過來喫早餐。
但來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轉頭回去。
鎮上有專門幫忙看牛車的地方,那個地方有棚子,也有食草,只要給一點錢,就能幫忙找看了。
擺攤也不能帶着牛,沈迎舒便把牛牽到了一個專門看牛的地方,交夠了半天的錢。
把牛給安頓好,接下來就要找攤位了。
現在雖然已經天色大亮了,但也就只有卯時而已,街道上還是有很多的攤位的。
要擺攤,最重要的就是要選好攤位,要找到一個足夠能吸引人的地方,不然選一個位置不顯眼的地方,一天也賣不出去幾份。
本來她就是第一次擺攤不熟練,豆腐腦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再找一個不顯眼的小地方。
估計就算是有人看到覺得稀奇沒見過,也不會有人願意花一點錢買來嚐嚐。
沈迎舒仔細的打量周圍的攤位,瞅瞅這邊瞅瞅那邊,細細的對比哪邊的人會更多一些。
選到最後,還是選了一個既不扎眼,也不怎麼不顯眼的地方。
既不顯眼,也不會被人忽略。
把盛放陶罐的揹筐放在桌子上,這個桌子也是沈迎舒租的,不然單從家裏拉一個桌子過來也麻煩。
這邊鎮上雖小,但餐館也不算少,民以食爲天,要借到兩張桌子跟幾個板凳還是很容易的。
……
把借來的桌子先擺在攤位處,上面再鋪上乾淨的布,畢竟是做餐飲的,還是搞得乾淨衛生一些纔有更多的人願意來喫。
把布鋪的上面,然後沈迎舒把揹筐裏的陶罐依次擺到桌子上,擔心周圍有灰塵掉落,豆腐腦涼的太快,她並沒有打開罐蓋。
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沈迎舒就閒下來了。
隨着天色亮起,來鎮上逛街買菜,喫早飯的人已經很多了,但她的攤位還沒有一個人光顧。
她旁邊那個攤位的是個賣燒餅的,短短一小回的時間,就賣出好幾次了,這期間有不少人都好奇的往她的攤位瞅,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過來。
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沈迎舒剛開始還能夠保持鎮定,但時間久了,她實在是有些心急。
開始學着周圍擺攤的人一樣開始吆喝,“豆,豆腐腦,滑溜溜的豆腐腦……”
剛開始還有些不熟悉,沈迎舒聲音也很小,但喊着喊着就順溜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豆腐腦,剛出鍋的豆腐腦!新鮮喫食,這裏面的湯還是用大骨頭加肉一起熬出來,味道絕對好,不好免費試喫!”
“豆腐腦!香香的豆腐腦,軟軟滑滑的,超好喫,各位姐姐哥哥們快來嘗一嘗。”
看自家孃親喊的這麼認真,寶兒也邁着小步子站在了攤位前,奶生奶氣的吆喝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吆喝,效果還真的挺好的。
寶兒軟乎乎的聲音頓時吸引了不少的顧客前來。
“你家這小娃娃長得可真俊,還這麼可愛,這麼乖巧。”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的胖婦人,圓圓的臉蛋顯得有些喜憨之氣,很親切的長相。
“謝謝姐姐的誇獎,姐姐要嘗一碗我們家的豆腐腦嗎?超好喫的。”
寶兒甜甜的推銷着自家的產品。
“姐姐?小傢伙嘴可真甜,就我這年紀比你孃親應該還要大一些吧,老了,哪還能被你這個小傢伙稱姐姐。”
不得不說聽見姐姐這兩個字,胖嬸兒內心是歡喜的,誰年輕時不是個美人,不過是因爲歲數大了又爲了家努力幹活,發福了這才顯得像個大嬸兒。
沈迎舒沒有說話,微笑着靜靜的靠在桌子上看着寶兒發揮,這小傢伙平時在家裏乖乖巧巧的,看不出來還這麼會哄人開心呢。
寶兒聽到胖婦人的話之後,小大人似的搖搖頭。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