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起來的氣勢嚇了小男孩一跳,他在家裏一向是被寶貝着的,還頭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但他還是嘴硬道,“我是聽誰說的關你麼事,你誰啊你,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我跟你說,我家裏不歡迎你,你趕緊走!”
“你憑什麼要告訴我?”
沈迎舒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從剛纔第一次見面,小男孩扔到她身上的石頭,再到她說的話,倔強的態度,無一不證明這是個熊孩子。
熊孩子不聽話,那打一頓就好了。
小男孩看着一步步的朝他走過來的沈迎舒,既害怕又大聲的威脅道,“你,你幹什麼!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動我,我爹孃,還有我奶奶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讓他們把你腿打斷,再把你給賣了!”
說着,他還不忘把自己手裏的石頭一個個朝着沈迎舒丟過去。
沈迎舒閃身躲過石頭,一個快步就上前抓住了那小男孩的耳朵實勁一扭。
“啊啊啊,你幹什麼!啊!你居然敢扭我的耳朵,我要讓我哪能打死你!啊啊啊,好疼啊,你快給我放開!啊啊!”
小男孩只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被扭掉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當時就大叫起來,恨不得直接把爹孃還有奶奶都給叫過來。
但此時的沈迎舒已經完全忘記了來的目的,他現在只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熊孩子。
一個看上去也才五六歲的孩子,嘴上這麼髒,他父母不教他怎麼說人話,她就來代替好好教訓教訓。
沈迎舒沒有說話,手中的力道繼續加重。
小男孩瞬間感覺自己耳朵痛的更狠了,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可能不怕自家爹孃還有奶奶,只能弱弱的不再喚,“啊啊!我錯了,你快放開我,我說錯了,你可把我的耳朵放開,我的耳朵要掉了,啊啊!”
小男孩嘴上雖然在這裏說,但是眼中帶着濃濃的怒火,等會兒等着女人把他給放下來,他要跟奶奶告狀,到時候讓這女的吃不了兜着走!
他從小到大有人敢欺負他奶奶,還從沒讓那個人玩好無損的走出去呢。
沈迎舒也沒想真的把他的耳朵給扭下來,畢竟這也就是個孩子而已,不過是被家裏人給寵的沒了規矩罷了,她稍稍放輕了點力道,卻沒有完全鬆開手。
“我問你剛纔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熊孩子老實的回答,“是,是我娘,我之前聽她跟我爹提取過你的名字,而且提起了好多遍,我纔會記住的,啊,你快鬆手。”
“沈四妮住的屋子在哪裏?你帶我過去,我就鬆開你。”沈迎舒繼續道。
“憑什麼!”小男孩還是有些人受不住心中的怒氣,大喊道,不過他話還還沒說完幾秒,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再次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啊啊啊!嗚嗚嗚嗚!啊啊!”
他的耳朵肯定破皮了,可能還被扭出血來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痛!
“帶不帶路?”沈迎舒冷眼看着。
“帶帶帶!你的手,手鬆快一點,啊,你鬆開點,我就帶你過去。”熊孩子只能屈服了。
熊孩子老實的帶着沈迎舒往前走,還有一直忍受着耳朵所傳來的痛感。
他從小到大,活了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罪!
他爹孃還有奶奶都是把她當寶貝寵着的,別說是扭他的耳朵了,平時就算他倒再多的亂,都不捨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等會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這個院落整體不大,靜止走一轉彎就能看見一排的房間。
這一排的房間如果沈迎舒沒猜測的話,應該就是這家裏剩餘的幾個兒子住的地方吧。
看這幾個房門有的是緊閉着的,有的是鎖着的,還有虛掩着的,想必有人在屋子裏。
不過這會,這熊孩子怎麼不叫了?
他不是想找人揍自己嗎,這怎麼看見屋子裏有人了,反而不叫了。
沈迎舒低頭看他的臉色,只見這熊孩子抿着嘴咬着牙,顯然耳朵還是疼的,但卻沒有半點想要叫的意思。
這是爲啥?剛纔叫的這麼慘,這會又顧忌面子了?
沈迎舒懶得搭理他,跟着他來到一間看上去不大的房間,“就是這裏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沈迎舒漂了他一眼,像她之前答應的那樣放開了手。
小男孩揉着自己紅腫疼痛的耳朵,嘴裏忍不住的發出嘶的聲音,卻刻意壓低了聲量,似乎是不想讓人聽見一樣。
沈迎舒雖然放開了耳朵,卻並沒有立馬把這熊孩子放走,而是拽着他的衣服一站在門口,然後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你幹什麼?我都帶你過來了,你怎麼還抓着我!”小男孩吼道,不過爲了不讓周圍人聽見,特意壓低了聲音。
沈迎舒沒搭理,繼續敲門,
“咚咚咚。”
直到屋內傳出一個女聲,“誰啊。”
屋子裏傳來腳步聲,沒過一會,沈迎舒面前的門就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上去身子瘦小的小姑娘。
可能正是因爲身子太瘦了,瘦了就只剩下一些皮包骨了,顯得她的頭有些大,頭髮也乾枯發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足,一直沒喫飽飯的樣子。
“你是?”
這小姑娘打開門看到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人,有些奇怪。
對於懂禮貌的小姑娘,沈迎舒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好,請問你是沈四妮嗎?”
“我是,你是來找我的嗎?”
小姑娘眼睛睜大,瞬間緊張起來。
“對,我是來找你的,不過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聊一聊。”看小姑娘的精神似乎一下緊繃起來了,沈迎舒趕緊安撫道。
正在她準備進一步的安撫小姑娘的時候,被他拽住的熊孩子不樂意了,“你這人都見到了,還不趕緊放開我,沈四妮,你趕緊讓她把我給放開!”
他還等着要去跟奶告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