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演員跳得十分傳神,但我沒什麼心思觀看人妖舞臺劇,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
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啊?!!!
明明前一秒我還在翻看着一本新買的np狗血瑪麗蘇同人本,那劇情雖是天雷滾滾,狗血淋頭,各種ooc,卻憑着香豔火辣的文字,血脈噴張的畫面,百轉千回的的情感,讓人呼吸急促、臉紅耳赤、欲罷不能!
女主貌美如花傾國傾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棺材見了能掀蓋!
各路男主對女主掏心掏肺的深情驚天動地,他們爲得到女主不擇手段,他們爲女主發起愛的戰爭,他們愛而不得,他們爲她瘋,爲她狂,爲她哐哐撞大牆。
我看得不亦樂乎,熱血沸騰,心臟砰砰亂跳,腎腺素激素飆升,鼻血一把一把地流,毫不猶豫就掏錢買了下來回家細品。
萬萬沒想到,一眨眼就到了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豪華劇院!
就……詭異!
一看臺上那個花枝招展的人妖,我就感覺,這不是我所在世界的生物!
眼前煙霧瀰漫……
我弱弱地轉過頭,身邊坐着那位老兄身穿筆挺西裝,外面還披着毛領大衣,粗糙的手指夾着一支冒着煙的雪茄,另一隻手竟然是一隻金色的鉤子,不管是純金還是鍍金,反正光看裝備就是大寫的“壕”!
“夫人,不喜歡看《天鵝湖》?”粗獷沉穩的煙嗓響起,鉤子閃着blingbling的金光。
看你妹的《天鵝湖》啊!誰要看人妖跳的《天鵝湖》啊!這也太重口了吧喂!
我正要開口回答,擡眼就對上了一張猙獰的臉,男人長着一張方形臉,一道可怖的疤痕橫過正面,凶神惡煞。
!
我心頭一窒,幾乎整個人蹦了起來:“克爾克達爾?!”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沙鱷魚麼?!那本小黃文同人本里的其中一個男主!
作爲女主的其中一任丈夫,本本里他強取豪奪,起碼有三七二十一回關於他和女主不可描述的畫面!
他愣了愣,兇殘的臉露出邪魅一笑:“呵,夫人還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真是讓人高興。”
我:……
這個假冒克爾克達爾的傢伙是誰?!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我笑不出來了,渾身就像跌進冰窖一樣冰冷。
他剛纔喊我啥?
我的脖子僵硬地轉了一圈來回,確認偌大的劇院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是在對我說話,我頓時……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臉頰生痛地讓我知道,這不是夢,一股奇怪的記憶涌入我的大腦。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他關切地問,整個表情是大寫的“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我後退半步,憋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藉口:“我想上個洗手間。”
“好的,我陪你去。”他溫柔一笑,臉上的刀疤更加猙獰了。
“不!”我果斷拒絕,“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陰惻惻地盯着我:“夫人,你想逃跑?”
我:!
這……這是什麼霸道總裁強制愛?!
雖然不知槓上後果會如何,但按照本子的尿性,估計一言不合就會被這樣那樣摁在牀上反覆碾壓。
想想就……很重口的感覺……
權衡了一番,我堅決地發誓:“我絕對不會逃跑!”……纔怪。
克爾克達爾認真想了想,許久,他打了個響指,出現了一個服裝性感、身材火辣的黑髮女郎。
他說:“就讓羅賓陪你去吧!”
我一眼掃到美麗性感波濤洶涌的羅賓,總感覺自己平平無奇,忍不住懷疑克爾克達爾的審美。
羅賓面無表情地跟我說:“夫人,請跟我來。”
我趕緊跟上她的步伐,繞出了觀衆席,直到克爾克達爾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我才鬆了一口氣。
“那個……羅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尷尬地笑道。
羅賓也十分爽快,她居高臨下地睨着我,冷冷地威脅我:“夫人,別忘了,你心中的光還被關在地牢裏。”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我……我心中的光?白月光嗎?
“這就是克爾克達爾不對了,強取豪奪良家少女不說,還把人家的意中人關起來,這行爲怎麼看都不太遵守《憲法》。”我小聲告訴羅賓,這是不對的。
羅賓輕輕笑了:“夫人,你忘了嗎?是你說只要社長當上阿拉巴斯坦的國王,你就答應嫁給他,所以他才……”
我心中一驚,什麼?還上升到當國王的層面了!
媽耶!這算什麼本子嘛,我想回家!
我躲進洗手間裏,一看鏡子,我還是我,原來的我。
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蹲在地上敲敲敲,一邊摳鼻,一邊認真工作,他穿着馬里奧的水管工服裝,頭上戴着帽子壓了一頭銀色天然捲髮。
嚇得我連忙退出去看看門牌,確實是女廁沒錯,我抄起門邊的拖把狠狠地打過去。
“啊喂!”他大叫一聲跳起來,轉過臉罵道,“你幹嘛打我啊混蛋?!”
我下意識就把拖把丟掉:“不是我!”
水管工年輕有力,長得不醜的話,還是挺帥的……
儘管慌張,但我心中一陣狂喜,經歷了舞臺上的人妖臉和克爾克達爾的猙獰兇殘臉的驚嚇,我竟然看一個水管工也眉清目秀了。
他站起來比我高出一個頭,用赤紅的死魚眼盯着我:“怎麼可能?你的心理活動全部寫在臉上了哦,明明就是在想:大意了居然沒把他打暈啊之類的!”
我心虛地再打他一棒!
……還是沒有暈!
“喂!你這混蛋——”他顯然被激怒了。
我立即乖乖跪下:“抱歉,我剛穿越過來,我什麼也不知道。”
“剛穿越?騙誰啊混蛋!”銀髮罵咧咧。
“求你跟我換一套衣服吧!我剛穿越過來就碰到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對我圖謀不軌,好可怕哦!”我可憐兮兮地眨了眨人畜無害的卡姿蘭大眼睛,“要不……你帶我一起離開這裏吧~!”
被霸總軟禁的小情人vs年輕暴躁的水管工,貌似挺刺激的。
“呵!”他恍然大悟,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睥着我,他握緊了手中的扳手,充滿敵意,“先是想打暈我,計劃失敗後開始賣慘?你以爲這麼容易搶走我的工作?這麼高薪的工作我怎麼可能讓給別人?!死心吧!”
“告訴你!水管工,我銀桑當定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
這霸氣側漏的氣場,這神奇的腦回路!
這人到底聽得懂我的意思嗎?
“呸!誰要跟你搶工作啊喂!”我怒指,“你是不是修水龍頭的同時也讓自己腦子進了水?!我怎麼可能想在這當水管工?!”我只是想讓你借一套衣服給我離開這裏而已!
說着,我上前揪住他就開始扒衣服:“快點給我脫了!我把你揍暈後讓我乖乖扒掉衣服這纔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快住手你這個變態女!”他緊緊地扯住自己的衣服,“銀桑我可是沙夫人重金聘請,是個正兒八經的修水管工人哦!出賣色相什麼的事情我纔不會做呢!死心吧你!”
“閉嘴!我纔不是什麼變態女!你別說話!”我用力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摁在地上。
“夫人,發生什麼事?”成熟的煙嗓從身後傳來,兀自僵住了。
我和水管工也僵住了,克爾克達爾站在女廁門口,臉都氣綠了,他冷冷地看着我們。
他看着我把水管工摁在地上,兩個人扭打在一塊,衣服扯得衣衫不整,激情四射(?)。
片刻之後,銀色天然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那個社長大人……我可以解釋的……那個呢……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哦……”
“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
克爾克達爾受刺激了,他生氣了,他失智了,他可雲式搖頭吶喊!
他的身體變成了沙,他的衣服變成了沙,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座沙雕!
“那個……沙社長……你聽我解釋……”秉着最後一絲求生欲,我伸出爾康手。
然而,話音未落,我眼前看到滿天黃沙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