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大路行駛的馬車上，戴着黑狐面具的車伕從信鴿上抽出紙條，跟車廂裏的人說道。
褚歌重新戴上面具，猙獰的青銅面具雕刻兇獸圖騰，肅殺之氣不怒而威。
聽到前面車伕的話，褚歌瞬間從閉目養神中甦醒，眼中彷彿兩道精光射出，“嗯，我知道了。”
褚歌手指敲了敲木椅，沉吟片刻，道：“去京城。”
“是。”
———
入夜。
月華傾瀉入皇城，如水般在整齊的青磚上流淌。
繁星滿天，夜鶯在此時歌唱。
恰天氣轉涼，秋風吹起浮雲遮了明月，暗影下，一道黑影在皇宮的屋脊上飛速閃過。
速度之快，如浮光掠影，卻又無聲無息。
朱無視果真帶兵圍剿古三通，說明皇帝已經把天香豆蔻給了他，那麼剩下的兩顆就在皇宮之中。
褚歌憑着超凡脫俗的武功，輕而易舉地避開來往宮女太監的眼睛，徑直向着那象徵天下權利頂點的御書房而去。
褚歌掠過一座座宮殿，那御書房近在眼前，卻他忽然站住了腳步，氣息陡然一凝，神色不善地看向某個方向。
“想不到皇宮中還有你這樣一個高手。”
陰影中，一個白面無鬚，銀髮垂髫的老人走了出來。
手上捏着蘭花指，一下一下梳着垂下來的頭髮，說：“想不到天底下還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人敢夜闖皇宮。”
褚歌看着那人身上鮮豔的大蟒袍，一張鶴髮童顏的臉，氣勢沉如淵海，內功深厚。
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你是東廠督主曹阿瞞？你還沒死？”
“你認得老夫？”
曹阿瞞呵呵一笑，蘭花指指向褚歌，眼神裏露出幾分讚賞，說：“年紀輕輕就有一身獨步天下的武功，我觀閣下氣勢凝而不散，卻又鋒芒畢露，你應該就是曾經連挑七大門派的褚歌了吧。”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然不知收斂，居然敢闖入皇宮，受死！”
只見曹阿瞞單手化爪，目光仿若毒蛇般陰狠，抓向褚歌咽喉。
褚歌冷哼一聲，提氣運功，武當兩儀拳後發制人。
陰陽拳勁轟向曹阿瞞陰森恐怖的鬼爪。
曹阿瞞凌空變招，天罡之力破體而出，一拳打出，拳勁在半空中消弭無形。
“好一個武當兩儀拳，你也喫老夫一招萬川歸海！”
曹阿瞞架起雙掌，將近七十年功力的天罡童子功施展的絕招正如排山倒海般勢不可擋。
褚歌不敢託大，乾坤大挪移心法隨心而動，雙掌接下那摧古拉朽的一招。
雙臂運轉關節，將“萬川歸海”在手中弄成一團，忽而雙手一分，化功大法將那內力化解，排向兩側。
“好功法，好功夫。”
曹阿瞞戰意盎然，身形一閃消失原地，那是內功臻至化境的高手才能施展的移形換影。
褚歌見狀，身形同樣消失。
夜色下，兩人如鬼魅一般，地上不見人影，但皇宮中接連不斷的悶響預示着兩人激烈的交鋒。
褚歌更是手段層出不窮，崑崙烈焰掌烈火滔滔，武當兩儀拳制衡陰陽，乾坤大挪移借力打力...
但都被那近乎完美的天罡護體擋下。
兩人身形輾轉騰挪，皇宮各個角落都有他們戰鬥過的痕跡。
忽而身形一定，二人舉掌相對，磅礴內力悍然相對。
天底下最強的兩門至陽內功此刻就要一分高下。
“你這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怎麼拼得過我。”
說着，褚歌氣血之力爆發，真氣噴吐。
曹阿瞞臉色忽然一白，立時吐血倒飛出去。
褚歌嘴角勾起笑容，面色如常的走過去，說：“你這一身功夫不錯，我看上了。”
說完，吸功大法全力運功，一手扣在曹阿瞞天靈蓋上，內力源源不斷倒流入褚歌體內。
片刻，被吸成人乾的曹阿瞞被褚歌扔到一邊，感受體內蓬勃的力量，七十年功力的天罡童子功霸道之極。
“可惜，就算大成的吸功大法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吸收。”
就在褚歌有些遺憾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大老闆，兩顆天香豆蔻在此，請您查驗。”
來人是個戴着黑狐面具的黑衣人，見到褚歌后雙膝跪地，手中錦盒裏正是從皇宮之中搜到的天香豆蔻。
褚歌滿意地點了點頭，掌力一吸，錦盒自動飛入手中，說：“做的不錯，回去升你做天字殺手。”
那人喜出望外，立時叩頭拜謝：“多謝大老闆，屬下告退。”
而他的頭卻始終不肯擡起看一眼褚歌，那是無數人血的教訓。
任何人不得看大老闆的臉。
隨着黑狐面具殺手撤離，皇宮之中，立刻有幾十個同樣的殺手離去。
他們手中或是刀劍，或是赤手空拳奇門武器，上面那一滴滴落下的鮮血足以說明今晚流的血，不只曹阿瞞一個。
擊殺曹阿瞞後，皇宮大內再沒有人能與褚歌一戰之力，隨即幾個閃身遠遁。
大內空無一人的藏經閣中，褚歌悄無聲息的出現。
褚歌的武學寶庫中在這些年裏幾乎蒐羅了天下所有的武學，各門各派，乃至江湖散客，無一不包含其中。
各家武學取長補短，還真被他完善了不少武功。
比如五嶽劍派嵩山派左冷禪的寒冰真氣，被他與崑崙烈焰掌融合，練成《寒冰烈火掌》。
而金剛不壞神功與九陽神功之間的聯繫近幾年越來越強烈，隱隱有融合之意，但卻見效不快，直到他得到天罡童子功。
這三門武功竟出奇的融洽。
所以褚歌纔會想到來大內藏經閣碰碰運氣，看看有什麼高深武學能讓它們徹底融合成一門新的，更強更霸道的神功。
藏經閣內，一本本佈滿灰塵的武功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書架上。
《九陰真經》，《一陽指》，《六脈神劍》，《天山六陽掌》，《北冥神功》，《擒龍功》，還有《少林七十二絕技》和《易筋經》等等武功祕籍，應有盡有。
當然，這些武功掌權者是不屑一顧的，因爲他們堅信一人之力難敵萬人之力，縱使你武功蓋世，但絕不可能擋得下千軍萬馬。
呵，擋不了嗎？
褚歌一聲嗤笑，笑當權者的幼稚想法。
九陽神功使得他內力源源不斷，金剛不壞神功無堅不摧，吸功大法海納百川…
一身蓋世武學冠絕天下，武功練到了這種程度，人海戰術對他已經沒了威脅。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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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雞一唱天下白。
大內藏經閣中，再沒有了褚歌的蹤影。
只留下窗外闖進來的清風將書頁翻動的聲音。
“朱無視，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