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裏面的人,正是消失了兩天的明珠夫人和胡美人。
此時,胡美人安靜的靠在馬車上睡着了。
另一邊,明珠夫人臉色陰沉,狹長妖媚的眸子發出攝人心魄的神光。
良久,胡美人悠悠轉醒,迷糊中問道:“姐姐…我們這是在哪?”
明珠夫人妖魅的眼眸中一閃而逝一道幽光,笑臉盈盈道:“妹妹你醒了,我們在會王宮的路上呢,別怕,已經安全了。”
說完,秀口中吐出一道紫煙,胡美人再次沉沉睡去。
“忘了吧,都忘了吧。”
————
朝堂之上。
褚歌壓着五花大綁的翡翠虎上前覲見。
“回稟王上,他就是綁架明珠夫人與胡美人,以及王宮放火的賊人,現已被九公子與臣抓獲,這是此人的認罪書。”
說着,褚歌將一紙供詞呈上。
隨着褚歌鏗鏘有力的證詞,翡翠虎肥碩的身軀劇烈的顫抖,但奈何他無論怎麼掙扎,喉嚨裏都像卡了根刺一樣讓他無法開口。
“此人乃臭名昭著的奸商,霸佔田產,操縱市場逼人爲奴,甚至僱兇傷人,種種罪行罄竹難書,請王上發落。”
張開地上前進言,道:“王上,此人名叫翡翠虎,平日爲禍一方,臣也素問此人的猖狂霸道,特請王上將其斬首示衆。”
與此同時,大將軍府。
渾身纏滿繃帶的姬無夜聽到臉色鐵青,強忍着身上迸裂的傷口,揮動戰刀在房間裏肆意劈砍。
“給我查,狠狠地查,我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動老子。”
豎日,翡翠虎被處死,夜幕針對褚歌的陰謀不攻自破,同時,夜幕損失了一員鉅富的大將。
————
紫蘭軒。
後庭雅閣之中。
流沙全員齊聚,共同慶祝粉碎夜幕一員猛將。
“這一杯,我先敬褚兄,謝褚兄大顯神威,助流沙剷除一個心頭大患。”
韓非舉杯,臉上洋溢着笑容。
自從回到韓國後,被夜幕籠罩的國家幾乎被蠶食殆盡,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褚歌舉杯與幾人痛飲,伸手從懷裏將從翡翠虎那裏繳來的田契,房契還有賣身契等都拿了出來。
“這是翡翠虎多年苦心經營的心血,額外還有他的財產,收藏等都在翡翠山莊的地下室裏藏着,數目過於龐大就沒有帶來。”
鉅額的財富擺在眼前,引得衆人爲之側目。
“褚兄這是何意?”
心思敏感的韓非似乎看出了什麼,凝神靜氣,看着褚歌的眼睛問道。
倒是不能小看你啊。
褚歌捫心苦笑,舉杯相迎道:“我等的人很快就要到了,而我也會隨他離開韓國。”
說完,褚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歡鬧的氣氛頓時凝固。
紫女美眸眼波點點,泛起一抹神傷,看着褚歌一臉認真的模樣,心中隱隱作痛。
至於褚歌等的人是誰,幾人沒有過問,也不會過問。
一場聚會在沉默中慢慢結束。
————
是日。
韓國與秦國接壤之地。
韓國丞相張開地率人迎接進入韓國出使的秦國使臣。
昏沉的天空,很快便是飄落了雨花。
已是臨近傍晚時分。
馬車停靠在路中央。
張開地上前行禮,拜道:“韓國丞相張開地特來迎接秦國使臣入韓。”
靜。
淅瀝的雨點擊打着泥濘的水窪,朵朵水花嘭嘭盛開又凋零。
韓國使臣的馬車裏,安靜的可怕。
“韓國丞相張開地特來迎接秦國使臣入韓。”
張開地再次開口說道。
但秦國使臣的馬車裏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架子這麼大,太不把我們韓國看在眼裏了。
張開地心中一惱,眉頭冷凝。
“大人,韓國丞相出城迎接,大人…大人?”
秦國護衛頭領見勢不妙,急忙返回車隊前呼喚道。
連連喊了幾聲都不見有動靜,隨即掀開車簾。
入眼,四五條毒蛇在秦國使臣的屍體上緩緩爬行,斑斕的毒蛇絲絲吐信,猩紅的血液隨着雨水順着馬車邊緣落下,滴落在地面上。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那拉扯的馬匹也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無力的耷拉着腦袋,任由雨水淋落在腦袋上。
而在這馬車的周圍,則是站立着數十名的韓國精兵,爲首的赫然是前來迎接使臣的相國張開地以及負責守衛的將軍,此刻兩人都是面色鐵青,心神巨震。
看着一地的屍體以及馬車內早就沒了聲息的使臣,一言不發。
氣氛沉悶壓抑,誰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秦國,七國中實力最強大的秦國。
這對於韓國而言無疑是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打個噴嚏都能讓韓國舉國震動的老大哥。
如今秦國的使臣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在了韓國境內,這不亞於一巴掌拍在了秦國的臉上,還是啪啪響的那種。
這足以引發秦韓兩國交戰。
而這個責任,在場誰也負擔不起。
“相國大人,將軍,老夫無能爲力。”
醫者並沒有在馬車上停留太久,便是走了下來,將一個死人救活,以他的醫術還做不到。
聞言的瞬間,張開地和身旁的將軍只感覺這秋雨冰冷的可怕,渾身都被冰凍了,聽到那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也是一動不動,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麻煩大了。
事態開始往最不好的方向走去。
這後果他張開地無法承受,這事情一旦傳回新鄭,將會引發一場大地震。
而這還不是關鍵的。
秦國接下來的態度纔是最關鍵的。
“什麼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的親衛突然低吼道,同時擡起武器對準了馬車,一旁的醫者也是被嚇得連忙向着後方退去。
只見那麼馬車頂上,一名身上纏繞着鐵鏈,雙目似蛇眸,皮膚上有着蛇鱗紋路的男子正半蹲在馬車頂上,邪異的面容帶着一抹冷笑俯瞰着下方的衆人,周身一條條鐵鏈猶如活物一般扭動着,露出幾顆蛇頭,微微張合着嘴巴。
“天澤?!”
張開地大喫一驚,驚駭道。
看到這人的瞬間,在場人只感覺自己脖子彷彿被人握緊了,一股窒息的壓抑感涌上心頭。
彷彿被什麼恐怖的生物盯上了。
“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