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若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及交代，那秦國的兵鋒便會來討要這個說法。
說不定秦國正需要這樣一個藉口。
畢竟，誰的拳頭大誰纔有話語權，這個道理不論在何時都是一樣。
此刻，紫蘭軒。
褚歌從背後擁抱着驚鯢，大手覆蓋在那平坦的小腹。
閉着眼，二人靜靜的感受一刻的安寧。
那在母親肚子裏一下一下跳動的微弱的生命律動就是驚鯢這些日子以外最大的歡喜。
“想好了嗎，你這個父親打算給她取什麼名字？”
驚鯢淡淡笑着，清冷美豔的嬌顏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般盛開，一時美豔無雙。
“言，誓言的言。”
褚歌思索良久，始終想不出合適的名字，隨即便取了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記憶，興許是命運使然。
“言…”
誓言。
驚鯢嘴角掛着微笑，靜靜靠在褚歌懷裏，心裏被甜蜜填滿。
我們愛的誓言。
————
新鄭城的某處。
七絕堂弟子慘遭殺害。
發生在一刻鐘前。
淒冷的月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血色，如猩紅色的紗霧籠罩着一處屋頂。
詭譎的氛圍籠罩。
房門忽然打開。
“唉～你們就不能找個乾淨的集合地嗎，這裏髒死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透着幾分妖媚勾魂。
一道年輕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哈哈，你走到哪裏，哪裏便是光彩奪目的所在何必在意這些。”
“哼，所在你會說話。”
女人妖媚動人的聲音輕哼道。
“我討厭你們，又要去殺人。”
一個幼童的聲音響起，青澀童真，透着幾分活潑。
“殺手，一如軍人，軍令如山。”
一把利刃插地，粗礦而又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殺意。
“嘻嘻嘻，您交代的事，自當竭力去辦。”
又一男人說道，聲音尖細，如同一隻老鼠。
“我的蜜蜂已經找到了他們，就在城裏某處藏匿。”
飛來的蜜蜂嗡嗡作響，一人說道。
“聰明的獵物不會只有一處巢穴。”
“哎呀，點子都沒踩好，就算是我這樣的老手，也不敢貿然行動。”
聲音如鼠的男人埋怨道。
“老婆子我，費了不少心力調製的藥，你的蜜蜂可不要讓我失望。”
蒼老沙啞的聲音徐徐道來，陰森而幽冷，聽着讓人不寒而慄。
“我的曲子早已備好，你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都閉嘴，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標。”
忽然一人說道，聲音冰冷無情，沙啞低沉，像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一道殺氣凜然的話語瞬間鎮壓住了所有的聲音，同時無數嗡嗡的聲音傳出，一隻只蜜蜂浮現。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要是讓我知道誰拖了後腿…我不介意再殺你們一次。”
聲音殺意更濃，語氣更加冰冷。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是個孩子。”
“啊，大人～可以饒妾身一命嗎？”
“呵呵，老婆子我啊，就是想試試這藥而已。”
“都別吵了，大家都是一夥的，別忘了此次我們的目標。”
紛亂的身影也開始漸漸重疊交錯，最後碎裂開來，又似融合在了一起。
緊接着猩紅色的紗霧消散。
天空的月色再次變得皎潔清澈。
晚風吹過窗櫺，吹拂着幽深厚重的大地。
忽而清風一道，屋頂之上哪裏還有什麼身影，彷彿一切都是鬼魅作祟。
“喵～”
一隻黑貓在夜色中擡頭，幽綠的雙眼發出亮光，輕叫一聲，一個跳躍翻下屋脊消失不見。
————
而就在這個時候，距離他們數千米之外的鐘樓突然涌現出兩股磅礴無比的劍氣，緊接着兩股凝練的劍氣對轟在了一起，劍氣肆虐，磅礴的劍意沖天而起，肆意的宣泄着持劍者的暢意。
一道劍意霸道兇戾，似要碾碎一切。
另一道如王道睥睨，似要凌駕一切。
隨着這兩道劍氣衝出，洛言直接停下了腳步，目光驚喜的看向了劍意沖天的地方。
那片小天地的天地之力已經被這兩股劍意給籠罩。
那座破敗的鐘樓正在緩緩崩塌，似乎經不起雙方劍氣肆虐。
兩股極致的劍意也隨之釋放開來。
手中長劍揮舞間，一道道劍氣毫不吝嗇的斬出，臨空相距十數米，裹挾天地之力化作一道道劍氣匹練對轟，最後兩道十數丈的劍氣轟然撞擊在一起，劍氣肆虐，直接將整座鐘樓屋頂掀翻。
劇烈的轟鳴聲響徹天地。
最終兩人緩緩落下，不再動手，各自執劍站在一側，月光灑落，衣衫飄動，飄逸出塵。
忽然，幾道火硫石沖天而起，在天空炸裂開來，形成一道美麗的火花夜景，同時也照亮了與衛莊過招的那人的面貌和穿着。
光照之下，是一名身穿白衣，氣質冷傲，猶如一柄出竅長劍的俊俏少年。
唯一的缺點，這少年和衛莊一樣是面癱臉，毫無一絲笑容和多餘的表情，悶的可怕。
“你知道我在這裏？”
那冷傲俊俏少年說道，語氣毫無波動。
“整座新鄭只有這裏可進可退，可縱可橫，謂之天樞，而這個地方纔能是天樞。”
衛莊目不斜視，握劍沉聲應答，而他的眼中，罕見的流露出幾分欣喜和興奮。
而這世上能令衛莊這傢伙高興的不多，劍與對手是其中之一，再有就是他的同門師兄。
遠在秦國擔任秦王首席劍術教師的鬼谷之縱——蓋聶。
“天樞者，天道人綱，逆之，雖成必亡。”
蓋聶緩緩手劍，看向衛莊，緩緩的說道，似乎在檢查師弟的功課。
“萬事之先，圓方門戶。雖覆能復，不失其度。師傅的教誨，你沒有怠慢。”
煙花的襯托下，衛莊的面容更顯冷峻，緩緩轉頭，看向蓋聶，當看清楚蓋聶面容的一瞬間，神色都彷彿融化了幾分，多了一抹柔和，但在一瞬間消失不見，面癱着一張臉，傲嬌的反駁道。
嗯…衛莊是有些傲嬌的，並且嘴硬。
“蒼生塗塗，天下燎燎。”
“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隨着十多道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炸開，兩人最後的一句對答結束。
天空的煙花絢麗卻又短暫，很快五彩斑斕的光輝便是熄滅，清冷的月光再次落下，卻依舊難言兩人的激情。
“師哥。”
“小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