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極爲優雅端莊,氣質華美矜貴。
五官更是極美,眉眼如畫,似畫中走出的絕代佳人。
眼前不是別人。
正是消失已久的陰陽家東君焱妃。
“是六魂恐咒吧。”
褚歌踉蹌着後退幾步,口中吐出一口血沫,擦擦嘴問道。
“不錯。”
焱妃面無表情,點點頭,如玉的臉龐略帶幾分冷色。
六魂恐咒乃陰陽家禁術之一,爲陰脈八咒其一。
六魂恐咒潛伏在體內,不會立刻生效,只有當體內真氣運轉的時候,纔會產生傷害,害人性命。
所以,此咒幾乎將褚歌一身武藝廢除大半。
此時掩日語氣冰冷的說道:“陰陽家好算計,讓我羅網損失兩名天字一等殺手。”
說着,掩日同樣將目光投向一旁看戲的白亦非,冷哼一聲,將六劍奴的劍收了起來。
“這個人我們陰陽家要了,二位可否行個方便。”
焱妃淡淡開口說道,此時掩日和白亦非都已受傷,實力大不如之前,褚歌又被六魂恐咒所制,加上身體重創,以無戰鬥力。
白亦非淡淡看了眼焱妃,收起雙劍,繼而看向眼前的掩日,說道:“羅網的決定,就是夜幕的決定。”
夜幕有求於羅網,儘管白亦非別有用心,但爲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與羅網統一戰線。
“那二位,請恕焱妃失禮了。”
白亦非輕輕擦拭嘴角的血跡,巧舌輕輕舔舐手指上的血跡,泛紅猩紅色的眸子妖豔冷魅。
掩日橫劍在前,內力迸發,劍氣洶洶涌上劍鋒。
就在幾人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之時,忽然一道凌厲劍氣從天而降,一把長劍筆直的插在地板上。
“驚鯢劍?”
掩日認出了劍的名字,忽然一道人影墜落。
一身着黑色條紋的修身金屬長裙。
閃爍着冰冷的鱗片盡數光澤,身材修長曼妙,勾勒出迷人的曲線,滿頭青絲隨風而動,手握驚鯢劍,平靜的站在褚歌身前。
一面蛛網金屬面具的窈窕佳人持劍而立,站在褚歌身前。
“你在這裏,看來他們失敗了。”
掩日開口說道,面具下的神色十分凝重。
驚鯢並沒有說話的意思,手中握着驚鯢劍出鞘,隨着內力的涌入,散發出輕吟之聲,一道道極爲好看的透粉色的劍氣如同環狀纏繞在劍身上,美目冷漠的看着掩日。
同時一股不亞於掩日的殺意爆發而出。
瘋女人!
掩日實在沒想到這女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急忙抽身躲避。
白亦非瞬眼殺來,劍氣寥寥破空而去。
驚鯢劍鋒睥睨,一劍斬斷來襲的冰棘,一雙修長的美腿彎曲,直接彈跳而去,劍刃鋒芒畢露。
伴隨着金鐵之音的炸裂聲,驚鯢和白亦非執劍交手在了一起,兩股駭人的劍氣對衝在一起,劍氣盪漾肆虐開來。
此時,褚歌抓住機會,撿起地上的黑白玄翦反手攻向一旁虎視眈眈的焱妃。
抓住空隙,驚鯢果斷放棄交手,抱起褚歌一劍砍斷頂樑柱飛身而去。
大火燒斷木樑,不時有燃燒的斷木掉落。
掩日收好六劍奴的劍,衝焱妃冷哼一聲,扭頭衝出火海。
————
轟!
紫蘭軒被大火吞噬。
幾道人影從火海中飛出,姬無夜立刻察覺。
“追,給我追上去!”
攢動的士兵急忙循着人影落地的方向追去。
而姬無夜則是留下來看看在現場有沒有可以對付韓非的線索,順便搜尋白亦非的蹤跡。
當姬無夜率軍找到白亦非的時候,也是愣了愣。
只見一片焦土中央,慘白色的寒霧混雜着硝煙升騰,四周零落了無數的冰晶,月色下,閃爍着瑩瑩光澤,當然,並不美麗,反而充斥着一股妖異,因爲這些冰晶盡數都是血色,說不出的詭異。
而就在姬無夜率軍抵達不久之後,一道人影也是自焦土中央緩緩走出,刺骨的寒意宣泄開來,在地面上染上了一層血色的冰晶。
姬無夜看着走出的人影,瞳孔也是十分震驚。
原本風度翩翩,氣質冷傲邪魅的白亦非沒有了。
一身優雅的血色長袍近乎被焚燬,披頭散髮,只剩下一雙猩紅色的眼眸在銀白色的髮絲遮掩下散發着令得心驚的寒氣和殺意,緩緩的向着外面走來,沿途有着鮮血順着手臂滴落,不過剛剛滴落便是被寒氣凝固成晶體。
看着這樣的白亦非,姬無夜心中的火氣也是收斂幾分,目光更是驚疑不定的看着對方。
“失敗了,但也沒完全失敗。他已經對夜幕構不成威脅。”
白亦非看向姬無夜,身形頓了頓,瀰漫着寒意的眼眸微動,冷漠的說道。
隨着嘴巴微動,嘴角也有着鮮血溢出,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
姬無夜看着傷勢不輕的白亦非,瞬間遍體生寒。
那褚歌居然這麼強,都這樣還沒殺死他。
“侯爺暫且養傷吧,此事是我們失算了,沒想到他居然還隱藏了實力,此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姬無夜面色凝重的對着白亦非說道。
“他身中六魂恐咒,又被六劍奴重創之下強行催動真氣,幾乎不可能痊癒。”
白亦非說完,迅速扭過頭去離開。
姬無夜虎目眯了眯,火氣緩緩收斂,他也在思索這件事情背後的得失。
秦王沒有抓到,韓非也沒有處理,褚歌那邊更是跑了,羅網那邊更是損失慘重,而這筆賬卻是由夜幕報銷,可以說這一次一敗塗地。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輕易結束。”
姬無夜虎目露出兇光,雙拳緊握着,狠戾的寒芒在眼中一閃而過。
————
“他怎麼樣了?”
翡翠山莊…不,已經改名的紫蘭山莊裏。
驚鯢和褚歌剛一露面,一道倩影便是疾步靠了過來。
紫色的端莊長裙比起以往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冷豔,深邃的紫眸裝着滿滿的擔憂和關心之意,盯着褚歌,待看到褚歌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美眸頓時泛紅,隱有水汽氤氳。
“我沒事,只是以後不能動武而已。”
褚歌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一用力,六劍奴留下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先帶我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