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韓非朝見秦王嬴政。
“韓國使臣韓非,拜見秦王。”
嬴政身穿黑色的王袍,高坐在王座之上,俯瞰着下方的韓非,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散發出來,令人不敢直視。
隨着嬴政親政之日臨近,那股攝人的帝王之氣也是越發的濃郁。
“韓使來秦舟車勞頓,不知可還住的習慣?”
嬴政看着下方的韓非,心心念唸的治國大才就在眼前,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快意。
一番寒暄,今天的朝會就在平平淡淡中結束。
下朝後,褚歌頓時鬆了一口氣。
辛好韓非沒有頭鐵的當場提出什麼話題,尤其是關於蒼龍七宿的隱祕之事。
不然被陰陽家這麼早就盯上,還是個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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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嬴政距離加冠成爲秦國真正的主人已不足五天。
咸陽宮內庭,風波水榭之間。
輕風吹過湖水,盪漾着漣漪,隨後捲入亭閣之中。
秋意正濃,涼風習習。
褚歌側過頭,看着嬴政。
因爲此刻嬴政目光銳利,帶着一股屬於帝王的壓迫感,極爲認真的看着褚歌,沉聲的詢問道:“先生覺得,該何時開啓戰爭,掃平六國,一統天下!”
這還是嬴政第一次這樣直接的問褚歌。
冷漠的話語之中也是透着腥風血雨的味道。
一旁的蓋聶和趙高都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嬴政,似乎感受到了這嬴政那股決然和威壓。
“五年之內不適合,攘外必先安內。”
褚歌沉吟了片刻,凝聲說道。
他本着對歷史的瞭解,對着嬴政說出了一個數字,隨後繼續說道:“王上親政之後必須整頓朝野,這必然會引起朝野震動,這需要時間,其次,便是開戰的準備事宜,滅六國容易,但如何治理戰後的六國纔是大問題。況且現在的秦國還需要變得更加強大。”
“五年?先生確定只需要再等五年?”
嬴政沉吟了片刻,看着褚歌,詢問道。
“是的,五年之內,不論政治軍事,還是文化,臣都有信心將大秦的黑龍旗插在任何地方。”
褚歌自信滿滿,言辭鑿鑿的說道。
沒了歷史上的嫪毐叛亂和呂不韋的事情,嬴政的帝王之路走的更順暢。
發動戰爭的時間自然會縮短。
而他也有大把的時間來撫平戰爭給七國百姓留下的傷痕。
待一統天下後,羅網這樣遍佈天下且行事詭譎的組織也改從此消失。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完成任務,挽救那些命運多舛的女子。
褚歌思索着,將“爭鳴學府”的提議拿了出來。
諸子百家,有教無類。
集合百家思想之精華,開出一條通往盛世的強國之路,這是褚歌所希望的,也是嬴政所希望的。
“那先生心中可有定策?”
嬴政看着褚歌,緩緩開口問道。
一旁的蓋聶和李斯也爲之側目,看向褚歌。
“臣有過思量,大秦想要一統天下,就必須東出,而東出則有韓,趙,魏三國。而趙魏皆爲硬骨頭,難啃,又考慮被羣起攻之的情況,所以臣想出了一條‘近戰遠交’的戰略。顧名思義,是要先征服那弱小的,再製服強大的,至於這不弱不強的便會盡在掌握。”
褚歌自有成竹在胸,將心中早已打好草稿的策略說出。
“善,就依先生所言。”
嬴政大喜,冷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說着,褚歌忽然面露難色。
“先生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嬴政眉頭一皺,看着褚歌忽然這樣的反應,急忙關切的問道。
褚歌雖是這麼說,但他也不想韓非隨着韓國一同走向滅亡,難得有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但他也知道,這很難。
“爭鳴學府初建,需要靠得住的先生,臣覺得,韓非可擔此大任。”
褚歌看着嬴政,緩緩的說道:“韓非不能爲秦所用,但他的才華卻可以爲秦所用,這便是學宮的意義,納天下之才入秦,爲秦國鑄萬世之基。”
嬴政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褚歌,顯然他的這番話拍的很舒服,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聽得嬴政心跳都是加速了起來,有點熱血。
況且他也是十分欣賞韓非的才能,若是能爲秦國所用,實在再好不過了。
“全靠先生安排吧。”
嬴政點了點頭,將這項任務託付給了褚歌,顯然是對他極爲的信任。
“諾。”
褚歌拜禮道。
韓非,你就老老實實待在秦國吧,別怪我…至少,我能保住你這條命。
————
褚歌離開咸陽宮,出了宮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襲華貴的長裙。
金絲蔚藍色長裙,猶如一隻高貴的金烏,背飾更是有着一對猶如羽翼的背飾,欲展翅高飛。
走動間,裙袂飄飄,更襯得身段曼妙,飄然若仙。
絕美傾城的面容帶着一抹冷豔的寒意,就這麼看着褚歌,一副高傲冷漠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會立刻敬而遠之。
“又來打架?你有沒贏過,有意思嗎?”
褚歌看着眼前走來的焱妃,頓時笑了出來,說道。
焱妃俏臉頓時又冷了幾分,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要凝結一般。
這一次,焱妃並沒有使用陰陽術來攻擊褚歌,反而帶了一把緋紅的長劍。
“你的純鈞呢?那出來吧。”
看見焱妃一副認真的樣子,褚歌實在是無可奈何。
自從那次不用內力打醒了,又了她便宜之後,焱妃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挑戰。
並且每次挑的時間非常的“不禮貌”,引得焰靈姬有時氣的想從牀上爬起來一把火燒了她。
純鈞劍出鞘,劍鋒如凝光之玉,又如神泉之水般空明。
一左一右,一道紅光滿路,焱妃縱劍直刺而來。
全是破綻…褚歌一打眼就看出了焱妃劍術底細,反手一挑,將焱妃受衆長劍挑飛,錯過身位,一把扣住焱妃雪膩圓潤的肩膀。
“你又輸了,東君大人~”
褚歌取笑道。
焱妃俏臉緋紅,倔強的撇過頭去,冷哼一聲,道:“放開我。”
看起來像是小女兒家的嬌嗔,像是撒嬌一樣的樣子。
褚歌將手鬆開,靠近了幾分,鼻子微動,嗅到了那幽幽的體香。
“還有幾天就是秦王的加冠禮,我會沒空,下次就…加冠禮之後?”
褚歌說着,眼中帶笑。
“嗯。”
焱妃俏臉微紅着迴應道,撿起長劍離開。
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麼熟稔了,算是他們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