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麼這麼多道士啊最近，玄武山不是封山了嗎？”
張子凡看着一路上絡繹不絕的道士，不禁疑問道。
“玄武山乃天下道庭，自然有來自五湖四海的道士，至於封山...那誰知道呢。”
褚歌走在最後，潤朗的聲音傳在每個人耳中，心裏卻是暗暗輕笑。
看來那次見面給張玄陵留下的陰影很深啊，連兒子都不刻意找了，至於嗎？
…
玄武山後山。
兩道人影騰挪變幻。
仔細一看，竟是兩人在那高山頂峯之上交手，氣機混亂，雲霧靄靄之中偶有電閃雷鳴。
通文館殺手的屍體從山上一路鋪到山下，其中就有通文館十字門門主李存孝，李存惠，李存忠，李存勇等人的屍體。
李嗣源率領通文館殺手圍攻張玄陵，到此時已經打了三天三夜。
此時還活着的就只剩張玄陵與李嗣源二人。
拳腳無眼，你來我往之間殺機畢露。
“李嗣源，我兒子呢。”
張玄陵掌中雷息暗涌絲絲閃電如銀蛇吐信，五雷天心訣出手恍如奔雷耀世。
“想不到你的五雷天心訣已然臻至第六層。”
李嗣源越打越心驚，額頭已見細汗。
“至聖乾坤功臻至大成，身體猶如易筋洗髓，脫胎換骨，內力精純醇正，力道雄強無比，真氣雷電霹靂，熾如烈火，且運功如意隨心，無物可撼。你爲何總是覬覦我家的五雷天心訣？”
張玄陵收着力慢慢的於李嗣源周旋道。
“你懂什麼，如今亂世，想不做別人手裏的刀，就要握起自己的刀。”
李嗣源雙眼佈滿血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十餘年來我的至聖乾坤功修爲止步不前，實力若鎮不住底下的兄弟，我這通文館聖主之位就會不保，而我義父...”
李嗣源說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隱晦的殺機卻是瞞不過張玄陵的眼中。
“你執念太深了。”
“住口！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叫寄人籬下，刀俎魚肉嗎！”
李嗣源出招愈發狠厲，漸漸亂了章法。
張玄陵看着愈發瘋狂的李嗣源，忽而眉頭一皺，掌中雷息翻涌，一掌將他打傷。
“李嗣源，你要五雷天心訣我可以給你，但我要見我兒子。”
李嗣源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鮮血，剛纔張玄陵的那一掌中的雷霆之氣擊傷了他的五臟六腑。
“你的功力已經在大天位之上了吧，咳咳…想要兒子可以，先給我五雷天心訣。”
李嗣源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即使處於下風，但還是穩操勝券，信心在握。
“你…”
張玄陵氣急，但卻被死死拿捏住命脈，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下山再去找兒子。
不知爲何，張玄陵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褚歌的身影。
那個人…
“義父。”
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喊打破了二人僵持的氣氛。
張子凡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屍橫遍野的山坡，宛如一副修羅場，一眼看到了張玄陵那挺拔的身形，目光閃爍的在他身上停留一剎，隨即複雜的看向李嗣源。
“義父。”
“哈哈，子凡，快過來。”
看到張子凡突然出現的身影，李嗣源心中大喜過望，也顧不得張子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終於…五雷天心訣是我的了。
子凡？他…他就是…我的兒子。
張玄陵腦中猶如一道閃電擊中，呆呆的看着張子凡的臉，那種血脈相連的悸動涌上心頭，確認無誤，那就是他的兒子。
“你，義…義父…果真…”
張子凡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眼底露出一抹絕望和痛苦，一滴淚水滑了下來。
“爹…”
張子凡眼中帶淚的看向張玄陵，艱難的開口叫了一聲。
…
早在半個時辰前，幾人就來到了玄武山天師府。
一路來到後山，躲在隱蔽處觀察了許久。
褚歌決心幫張玄陵一把，索性便把張子凡的身世告訴了他。
起初張子凡並不相信這樣荒謬的言辭，一心堅定自己義父“正人君子”的形象。
但心中自有成竹的褚歌豈會不知這其中乾坤，便與張子凡打賭，就賭李嗣源會不會原形畢露。
隨後便出現了張子凡隻身一人出現的畫面。
…
“原來你父子二人早已相識，可惜啊，今日你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裏。”
李嗣源狹長的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
“李嗣源你住手，你要五雷天心訣是吧，我給你。”
兒子就是張玄陵的命脈，此時張子凡有性命之憂，張玄陵即使再堅定的心境也會亂了分寸。
“好，你給我跪下。”
“跪下！”
李嗣源大吼道，扣住張子凡喉骨的手指瞬間用力，張子凡立時兩眼一翻，眼前一片黑暗，濃烈的窒息感襲來。
“好好，我跪。”
張玄陵捏緊拳頭，短暫的心裏掙扎後便就要屈膝下跪。
就在張玄陵要徹底跪下時，忽然從山下颳起一道勁風。
狂風席捲沙石土礫呼嘯而來，幾人下意識眯眼。
就在這時，褚歌動了。
身法瞬息萬幻，手掌一提一拉，張子凡轉瞬落在了他的手中。
“張天師，你兒子我給你找回來了，怎麼樣？”
褚歌抻着張子凡，扶住張玄陵的肩膀說道。
“是你？”
張玄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之人。
“巨俠褚歌？你不是在迦耶寺，怎麼會…”
李嗣源大驚失色，踉蹌着後退了一步，面如死灰的看着他。
完了，全完了，到手的絕世神功飛了，現在連命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李嗣源突然感覺今天是他這人生中最黑暗最絕望的一天。
“張天師，有了兒子，就趕緊老婆孩子熱炕頭去吧，這裏交給我。”
說完，褚歌揮手拍出一道掌裏力將張玄陵等人送走。
掌力呼嘯而過，卻不傷人，力量拿捏的恰到好處，最終幾人安然落地。
而山下山下相距五里地，褚歌能在這麼遠的距離精準的控制真氣，他的功力可見一斑。
莫非真叫我練成了？
張玄陵來不及多想，隨即便拉着張子凡等人回了天師府，至於褚歌…誰管他。
山上。
“褚巨俠要殺我嗎？”
褚歌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非也，我不僅不是來殺你，反而是來跟你談合作。”
“此話怎樣？”
李嗣源眯起眼睛，心裏倒是鎮定了幾分。
“你此番大動干戈卻一無所獲，損失慘重不說，關鍵是丟了臉面，回去後你義父會怎麼對你？”
褚歌陰惻惻的說道。
聽罷，李嗣源瞳孔一縮，“他必殺我！”
“沒錯，你…想不想當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