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聽安安靜靜地坐在座椅上,雙手環臂,像是遊神。
溫景詞給她繫上了安全帶,有安全帶禁錮着,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沈矜聽顯得異常乖巧。
夜深了,沈矜聽留在醫院病房裏輸液,私人醫院的病房有單人間,只是需要花的錢較多罷了。
沈矜聽並沒有那麼嬌氣,大可直接在輸液室輸液,只是見溫景詞有點心疼她的感覺,她心裏柔軟得不行,想着但單人間裏能製造點感情升溫的機會,她恨不得再燒幾天。
幻想總是美好的,護士第二次來病房給沈矜聽量體溫時,沈矜聽已經縮在被子裏睡着了。
護士拉上純白色的簾子,解開沈矜聽睡袍最上方兩顆釦子將體溫針放在沈矜聽的胳膊腋下。
冰涼與溫熱相碰,沈矜聽警惕地睜開雙眼,見是護士,她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護士走了,簾子還敞開着。
坐在沙發上的溫景詞起身走到沈矜聽牀邊將被子給她掖好。
她出門就穿的睡衣,這個冬季,她幾乎都是穿着睡衣度過的。
護士過來取體溫計時,沈矜聽已經陷入了熟睡狀態。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清雋淡漠,護士不掩傾慕之意,“溫先生,沈姑娘已經退燒了。”
溫景詞擡起頭,微微頷首作爲迴應。
站在邊上的明宴問,“今晚把沈小姐放在醫院還是帶回去?”.七
“帶回去。”
不住醫院,竹苑有周醫生。
給沈矜聽拔了針頭,護士在病房內磨蹭許久,見邊上兩個男人都不予理會,她尷尬得自覺離開。
溫景詞姿態儒雅地起身,走到牀邊掀開遮擋的白色簾子,靠近牀邊,垂眼看着純白色被子下的一坨紅,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居高臨下,分辨不出沈矜聽的頭部位置在哪。
溫景詞稍稍彎下腰,伸手掀開被褥一角,女孩白皙嬌嫩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下,暗紅色的毛絨睡衣襯得她肌膚冷白通亮。
她熟睡着,恬靜睡顏下她很乖。
他將被子掀開,兩手放在她胳膊腋下輕輕將她抱起。
後邊的明宴有些驚呆,反應過來,他上前拎起放在牀邊的毛絨棉拖。
溫景詞已經將沈矜聽打橫抱起,率先出了門。
明宴在拎着鞋在後面跟着,腦袋裏不由自主地想:
這沈小姐剛進竹苑的時候挺瘦一姑娘的,在竹苑喫飯別提有多積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拿寬鬆睡衣穿在身上顯臃腫,他總覺得這沈小姐體型變臃腫了。
車子停在醫院外劃分好區域的停車場,溫景詞把沈矜聽放進車裏,還沒來得及給她扣上安全帶,小姑娘身體直接往另個空座椅上傾倒。
溫景詞無奈將安全帶放回原處,從副駕駛座上拿了張毛毯蓋在她身上。
關上車門,溫景詞從車尾繞過拉開鑽進去,關上車門繫上安全帶,睡在一側的沈矜聽忽然把頭枕在他大腿上。
他一僵,臉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刻意放慢速度上車的明宴明顯感覺到車內氣壓有些不對勁,他回頭看了眼,正襟危坐,虛虛地啓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