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女士近來也注意到了瀟湘最近經常跟她打視頻的的男孩子,她說,“湘湘啊,在學校有個朋友照顧挺好的,但是當下還是要學習的,其他事情咱們先放一放,以後再談那些。”
瀟湘不知道黃女士在暗示什麼,點頭應下。
然而,兩人進展比黃女士想象得快。
晚自習下課,瀟湘在二班後門跟沈淮跡探討問題,學校裏停電。
整個校園陷入一片漆黑,耳邊是刺耳的女孩子尖叫聲。
忽然,身邊的少年湊近,飛快地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那個吻,燙得嚇人。
燈光再次亮起,整棟樓都在喧譁。
瀟湘看着在她面前彎腰嘴角揚着笑的沈淮跡,她忍着往他那張俊臉上扇一巴掌的衝動,她抱着卷子紅着臉離開了。
等回了教室,她才注意到,懷裏抱着的試卷是沈淮跡的試卷。
看着姓名上寫着“沈淮跡”那端端正正的三個字,她有點小報復心理,把試卷藏進了桌肚裏。
然而週一體育課的時候,她排隊回來,又看到了被罰站的沈淮跡。
好久沒見他被罰站了,這次又挨罰站上了。
不過這次,跟他一塊罰站的不是那幾個愛打鬧的男生,而是一個女生。
乍一看,她覺得那個女孩子跟她有點像。
身高差不多,都留着劉海。
最主要的是,她在那個女生眼裏看到了所謂的愛意。
瀟湘不想多想,她徑直路過。
經過沈淮跡的時候,沈淮跡抓住了她胳膊。
少年不正經地彎腰,從她連衣裙側邊口袋拿了顆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誇她,“新裙子不錯,人也好看。”
瀟湘毫無預兆地紅了臉,“不關你的事。”
他在她頭頂薅了把,“就關我的事。”
她覺得他幼稚極了,踩着小皮鞋蹭蹭地回了教室。
那個被珍藏在抽屜裏的保溫瓶,這個學期也被拿出來使用。
放學,沈淮跡來找瀟湘,就見小姑娘悶悶地趴在桌子上,他從三班後門走進,寬大的手掌覆着她額頭。
有點小燒。
他身上穿着衛衣,而她身上則是件重工長袖的仙女裙,裙襬看着有幾層,不過終歸是裙子。
他把書包放桌上,把身上的衛衣給脫了下來,他裏面就剩件短袖了。
他扶着瀟湘,衛衣給她套頭,麻溜地給她套上。
夾雜着男性體溫的衛衣帶着溫暖將她緊緊包裹,瀟湘反應略有些遲鈍,看他穿着短袖,“你不冷嗎?”
“我還想問你不冷嗎。”沈淮跡拿上她的書包,一手提着兩個書包一手攙着病殃殃的姑娘,“等會兒叫你家裏人帶你去醫院。”
“小診所就好了。”
醫院花銷大。
她心臟病吃藥本就花錢。
沈淮跡沒反駁她,扶她下樓,“下午把你身上那條裙子換掉,穿身厚點的。”
“好。”
她沒力氣了,走路搖搖晃晃的。
沈淮跡無轍,一把把人扛肩上。
瀟湘:“……”
今天黃女士早上只有兩節課,所以到點就來接瀟湘了,見她家閨女被一男生抱着出來,她連忙跑上去,“我家湘湘這是這是怎麼了?”
“低燒,可能是頭暈。”沈淮跡把瀟湘放了下來。
扛了小半路,她就開始反胃想吐,沒辦法,只能當小孩單手抱着咯。
黃女士把瀟湘給攙了過來,“怎麼沒給媽媽打電話,下次身體不舒服要記得跟媽媽說。”
瀟湘白着臉點頭。
沈淮跡把瀟湘的書包遞給黃女士,“阿姨,那我先走了。”
沈淮跡笑了笑,背上書包離開了。
瀟湘發燒了,上午沒辦法來上學。
她不在,試卷上又多了幾張卷子。
林釀給瀟湘收拾桌子,將新試卷放進抽屜裏,無意間看到了一張寫滿答案的英語試卷,她抽出來一看,覺得神奇極了,再一看名字。
年級第一大佬的測試卷。
總是見瀟湘跟沈淮跡走那麼近,瀟湘還說是朋友。
要真是朋友,把她剝皮了她都不信。
瀟湘晚上收到了沈淮跡的視頻通話,她正在喝藥下,習慣性把手機放在支架上。
沈淮跡狐疑地看着她捧着一玻璃杯呵下那一大半的棕色液體,她擰着眉,眼睛都睜不開。
等她喝完,沈淮跡纔出聲問,“這是什麼?”
“中藥,調理身體的。”瀟湘攤開練習冊拿着筆開始寫答案。
這是語文練習冊,對她來說選擇題很難。
她看着那選擇拼音錯誤的單項選擇,她突然擡頭看向沈淮跡,見他看她眼神很是癡迷,她不自在地問,“你會嫌棄我身上的味道嗎?”
常年喝中藥,接觸各種藥物,但凡離她近些的人都會聞到那股味道。
最記得清楚的還是有次上下樓梯,她後面的女生扯着嗓音嫌棄地說,“誰啊!身上這麼臭!”
有人說,“好像是中藥味!”
“臭死了,醃藥罐裏了啊!”
她臉上出現了難堪。
隨後,她聽到有個男生說,“你前面那個可是高二三班的藥罐子,聞不到藥味才奇怪。”
整個年級都知道高二三班有個心臟病患者,沒人敢惹,生怕心臟病突發責任全賴在自己身上。
當然,也會有質疑她的人冒險。
就比如,班裏的蘇長月。
…
沈淮跡不正經地湊近鏡頭,痞裏痞氣地,“要不,你給我親一口,我好仔細聞聞你是臭的還是香的。”
瀟湘氣急了,索性低頭寫題不理他。
然而過了會兒,她聽到沈淮跡說,“我在你家門口,穿好衣服出來給我聞聞。”
瀟湘:“……”
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又羞又惱,顧及外面的天氣,她穿上外套出門,並不想他在外面吹太久冷風。
這個時間點,黃女士跟瀟父都在,但是在房間裏。
瀟湘順利出門,見到靠着牆真的站在她家門口的沈淮跡時,她臉頰滾燙,“你不是說,不來騷擾我的嗎?”
“這哪能叫騷擾啊。”沈淮跡上前抱住了裹着毛絨外套只露出一張小臉的少女,真的嬌嬌軟軟地,跟沒骨頭似的。
他彎着脊背,用下巴蹭她的額頭,“不燒了?”
瀟湘不習慣這樣的親暱,她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他不動,她氣蹭蹭在他腳上踩了兩腳,“沈淮跡!你再抱!我真的生氣了!”
她那語氣,哪裏像是說笑。
沈淮跡鬆開了她,覺得有些遺憾。
不抱就不抱吧,看着也挺好的。
瀟湘擡頭看他,眼裏有些警惕,“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這麼沒良心啊?”沈淮跡笑了,扣着她肩膀,隔着大約半米的距離,他彎腰聞着她身上的味道,笑得肆意,“你這不挺香的嗎?哪裏臭了。”
也就他一個人覺得香。
瀟湘覺得自己臉燙極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奇怪。”
“哪裏奇怪?”他挑了下眉,不由得輕笑了聲,“抱都抱過了,親的親過了,我又不逼你做我女朋友,你不能阻攔我一顆想對你負責的心啊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