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太太,大當家都在家裏等了你一天了,快,趕緊歇息歇息,我馬上讓人備餐,這忙了一天,估計也餓壞了。”
“不用了金叔,我喫過了。”
“喫,喫過了?”
“恩,我先上樓休息了。”
安若萱偷偷撇了江楚澤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向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金管家有些懵逼,心想,今天的大當家和太太都好生奇怪,難不成是這小兩口又鬧了什麼彆扭?
江楚澤隨後也上了樓。
房間內很安靜,此時安若萱已經躺在了牀上,原本之前被男人撤走的毛毛蟲玩偶又被女人重新放在了二人中間。
他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女人,關了燈後也順勢躺在了牀上。
“這麼晚?”男人的聲音打破了夜的沉浸。
女人拉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神情略有複雜,只是簡簡單單地回覆了一個字,“恩。”
“馬場那邊說,你和他六點就離開了?”
“恩。”
“所以……後來又去了哪裏?”
去哪裏?
關你什麼事?
都把她推給陸浩然了,怎麼還用這種喫醋的語氣來和她交談,給她些許期待?
沉默似乎代替了一切回答。
那天過後……
他們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仿若就是合租關係一般冷淡。
這段期間,安若萱總是早出晚歸,每次回家都將近深夜,倒是江楚澤不知從何時開始,準時準點回家,回家後就在吧檯上喝酒,或是在沙發上等待。
結果發現那女人一天比一天回家晚,一天比一天裝扮精緻,肉眼可見的變化。
重要的是。
晚上睡覺前,她都會和陸浩然通一個視頻互道晚安。
“夠了。”江楚澤看着下面的董事大聲怒吼道,“要是手頭上的工作都辦不好,那就給我趁早滾蛋,集團不養閒人。”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發火了。
這段時間他就像吃了炸彈一樣。
一點就燃,一點就炸,喜怒無常,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每天早會,集團上上下下統統都要被他血罵一遍。
“李總,這江董最近是怎麼了?每天的會議,頭皮都緊得發麻,就怕惹了我們這位爺,我這大氣都不敢出啊。”
“害,莫總,我也一樣啊,也不知道江董最近的脾氣爲何這般狂躁易怒,這地府裏的活菩薩都沒他恐怖,我們以後還是小心爲妙,你看看上次的張總,就是因爲合同裏寫錯了一個字,直接就被炒了。”
兩人滿頭大汗地從董事會議室裏走了出來,整個人都在發抖發顫,步步驚心啊。
“大哥,你沒事吧?”吳濤上前,滿臉疑惑地看向了正在喝着香檳的男人。
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懵。
他在想【難道是因爲蘇沐楠小姐的事?】
江楚澤坐在沙發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悶酒,目光落在了茶几旁的手機上,誰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楚澤,不好了。”顧輝急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他說:“影子派人送來了一些照片,照片裏都是,都是……”
“都是什麼?”
顧輝上前,將手中的照片全部都遞給了江楚澤,江楚澤打開了包裝,一張照片突然就從包裝袋裏落了出來。
照片上的畫面直接刺激到了男人的大腦神經。
心口猛然疼痛萬分。
他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眼神之中的憤怒顯而易見。
“大哥,我們不能再等了。”吳濤的眼淚都快落下了。
尤其是看到照片上的女人被捆綁,傷害,暴虐的時候,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
江楚澤緊緊握着手中的拳頭,一滴滾燙悲痛的熱淚直接掉落在了那沓照片之上,指甲穿過血肉,他都感受不到絲毫痛感。
“傳我命令,立刻實施A計劃,還有,派人告訴影子,我江楚澤在龍潭寺等他,若是他再敢對楠楠施暴,我將會發動戰爭,取他首級,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若是楠楠有事,我定讓他們全部陪葬。”
“是,大哥。”
待顧輝和吳濤離開後,江楚澤一拳就砸在了鋼化玻璃之上,玻璃渣刺破了他的手掌,血濺四周。
他捏緊了手中的照片。
淚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了那照片之上。
只見照片裏,蘇沐楠滿身傷痕地躺在血泊之中,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肉,就連臉上也有刀疤。
腳踝,手踝,一道又一道被鐵鏈加深的傷口觸目驚心。
慘不忍睹。
【楠楠,等我,我馬上就來救你,我江楚澤發誓,傷害過你的人,我定讓他們付出慘痛百倍,千倍的代價。】
“楠楠,等我。”
他將那些照片放在了懷裏,深邃冰冷的雙眸之下全是殺戮和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