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萱的屍體依舊沒有被發現,因爲暴雨緣故,江流湍急,他們也就停止了搜查。
也斷定了……
安若萱已死亡的消息。
她的墓碑建在了江楚澤爲她特意打造的花海里,那裏到處都種滿了向日葵,是她生前最喜歡的鮮花。
每天。
江楚澤都會帶上很多很多好喫的,放在女人的墓碑前,摸着墓碑上的字體,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落吻。
身旁放着那臺相機,日日夜夜都在循環播放着裏面的視頻和照片。
有時候靠在墓碑旁,一睡就是幾天。
很多人都說他瘋了。
雖然是座空墓,可卻成了所有人和他唯一的寄託。
下雪了。
雪花覆蓋在了她的墓院裏。
向日葵不見了。
江楚澤依舊陪在她的身旁,和她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明天發生的事,有時候在大雪裏,他也能睡過去。
第二天就會因爲重度發燒被送往醫院,可顧輝一不注意,這個男人就又跑去了墓園,一坐又是一天。
有時候,還會靠自殘的方式來了結自己,甚至面帶笑意地和衆人解釋說,“萱兒說她想我了,我想去陪她一會。”
……
“萱兒說冬天太冷了,我想下去給她添件衣服。”
“萱兒說她肚子餓了,我想給她去送點喫的。”
“萱兒說她一個害怕,說下面很黑,說她那裏沒有燈,沒有太陽,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心疼。”
每次自殘被救活之後,他總是會用各種說辭來麻痹自己。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他不是不愛安若萱,只是害怕愛她,至於什麼原因沒人敢問,就怕一提到安若萱,他又會開始發瘋了。
又一年的春天到了。
他在墓園裏添加了很多一年四季都會開花的向日葵。
每一批都不一樣。
因爲他看到向日葵,就會覺得安若萱一直都在。
他靠在那個墓碑前,看着滿園春色。
喃喃自語。
“萱兒,你回來好不好?”
“萱兒,我好久沒看到你笑了,我真的好想再看你對我笑一次。”
眼淚緩緩劃過嘴角。
他看着女人的照片。
從一年級到高中畢業的全部班級合照。
她貼在他的身邊,站在他的左側,笑得格外燦爛。
“萱兒,我錯了,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我好想你,好想再抱抱你。”
他擡頭,看着天空掠過的飛鳥,感受着春風的氣息,心裏的痛感一絲一毫都沒有減少。
日復一日。
他總是對着女人的照片和墓碑自言自語。
“萱兒,你知道嗎?以前每次換新學校,新班級,爲了怕你發現,我都會提前到校查看,因爲我害怕你對我的喜歡是一時興起,害怕你突然又以這種方式去喜歡別人。”
“每次在你去看分班表的時候,其實我早就在等你了,我就想看你和我主動說話,想看你一本正經的吹噓,喜歡看你笑,看你無理取鬧的樣子。”
“我總是對你表現得很冷漠,心裏卻在喫你和浩然的醋,看着你們打成一片,說笑自如,我就會怕你喜歡他,怕你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我不喜歡看你和他說話,每說一句,我就會很煩。”
以前的畫面不斷穿插在男人的腦海之中。
她仿若看到了女人天真的笑臉。
【陸浩然,你們男生怎麼總是這樣?不是喜歡扯女生小辮子,就是耍流氓偷看女生裙底?還亂喜歡評班花校花?】
【你們女生不也一樣,喜歡偷偷議論我們男孩,楚澤的校草不就是你們選出來的。】
【那我爲什麼是備選校花,明明我長得更好看。】
【誰讓你沒點女生的樣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成績又跟不上,怎麼樣,下次試卷,我給你抄,你幫我再買一週奶茶?】
【吵死了】
江楚澤滿臉冷漠地朝着身後的陸浩然和安若萱。
極其不滿地說了一句
【聒噪。】
其實那時……
是因爲喫醋了,喫陸浩然的醋,心裏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