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透亮。
夢馨然從酒吧出來後便沿着老城的街道向北邊走了過去。
她搖搖晃晃地穿過了一條又一條小巷,小巷的寬窄伸手就能觸及,牆面上長滿了青苔,石板木門之上也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恍惚間。
她好像看到了一座破舊的老廟……
這個地方她認得。
女人緩緩走了進去,看了眼面前的佛像之後,直接就坐在了廟前的門檻上,擡頭看向了頭頂的月亮。
“小菩薩。”夢馨然眯了眯眼,滿臉憔悴地淡淡一笑,“好久不見,我又來看你了,都二十年了,我還以爲這個地方被改變了,沒想到還在啊,竟然在,爲何還這般雜草叢生,是不是沒有人來祭拜你了?只可惜你的冷門將和熱門將都沒在,只有我這貪喫的守食將誤打誤撞又來了你這。”
淚水緩緩劃過臉龐。
女人略有哽咽地繼續說道,“是不是我這守食將小時候總愛跟你搶東西,所以你現在這院子纔會這般破舊,連根香火都沒看到?”
回憶漸漸涌上心頭,曾經的畫面不斷襲來。
記得。
那是一個午後。
她,江楚澤,陸浩然三人恰巧路經此地,在木門的小洞上發現了此處的廟宇和廟宇裏的小菩薩。
【那是什麼?】
年幼的她看向了身旁兩個男孩,好奇又天真的模樣可愛極了。
【廟】
江楚澤冷冷回覆她說:
【此處的廟有些年頭了,附近的人只要心裏有所求就會來給裏面的小菩薩燒香。】
陸浩然看着他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
立馬打趣:
【楚澤,你這麼懂,該不會是以前來過吧?快快快,趕緊跟我們說說,你都求了些什麼?】
安若萱瞪大了眼睛,連忙點了點頭。
【嗯嗯嗯,我也想知道你向小菩薩求了些什麼?】
江楚澤冷冰冰地看着面前的兩人。
遲疑了半久之後。
只說了兩個字。
【無趣。】
他轉身離開,陸浩然也跟了上去,只有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站在原地徘徊了許久,隨後便推開廟宇的大門走了進去。
因爲
她有所求。
求小菩薩保佑她快快長大,求小菩薩能讓她永遠都和江楚澤在一起,也求小菩薩可以讓那個男孩喜歡她,愛上她,然後娶她。
那是安若萱第一次看到小菩薩的樣子。
只是……
在看到他面前擺放的喫食點心時
沒忍住
還沒求就開始吃了起來。
【貪喫鬼。】
陸浩然的笑聲從背後傳來。
他上前一把搶走了女孩手裏的糕點。
不停揭穿她。
打趣她。
【我就說你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跑來了廟宇偷喫小菩薩的糕點?真是好大的膽子,就不怕小菩薩怪罪你?】
安若萱滿臉通紅。
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不停地拉扯着陸浩然的衣角,暗示他不要說了。
就怕江楚澤以爲她是小偷。
丟了臉面。
誰知。
江楚澤竟給她解了圍。
【小菩薩是木頭做的,這些糕點放着也會壞,就是喫多了可能會拉肚,你敢喫說明還挺有勇氣。】
【哼~】
陸浩然一臉不以爲然地看向了他
【接話倒是挺勤快。】
後來他們三個便在小菩薩的面前學着電視劇裏的桃園三結義拜了把子。
【以後我們就是守候小菩薩的三個將士。】
【陸浩然,你是小菩薩的熱門將。】
【江楚澤是冷門將。】
【我,我就是……】
正當小女孩找不到自己定位的時候。
陸浩然立馬就用胳膊蹭了蹭她。
滿臉戲謔道:
【你這麼愛喫,要不就叫你……】
【守食將。】
江楚澤打斷了陸浩然
冷冰冰地看向了面前可愛的安若萱強調到:
【你這麼愛喫,除了守食也不能幹什麼。】
【楚澤,你怎麼總搶我臺詞啊,明明是我先想到的,可惡。】
三人跪在了小菩薩的面前大聲宣誓:
【我,守食將。】
【我,熱門將。】
【幼稚鬼。】江楚澤滿臉冷漠,又無奈地緊隨其後。.七
不耐煩地開口:
【我,冷門將。】
【我們三人在此結拜……】
此生。
非江楚澤不嫁。
“幼稚?”
夢馨然回過神來,靠在木門之上靜靜地欣賞着今晚的月色。
嘴裏默默嘀咕道,“八歲,能不幼稚嗎?可笑的安若萱,什麼非江楚澤不嫁,兩個人之間缺少信任,縱然不是蘇沐楠,也會有其她人。”
“哼~”身旁的男人冷冷一笑,隨即坐在了女人的身側,滿臉戲謔地調侃道,“什麼其他人?什麼八歲?你在說誰幼稚?竟將自己喝成這般?”
凌莫淵目光陰柔地注視着她粉紅的臉龐。
喉結略有波動。
總覺得這個女人在今晚月色的襯托之下格外可愛迷人,勾得他心裏癢癢的,很想上前去拿捏一番。
鬼知道他在背後一路跟着她走了多久。
“安若萱?”他故作不屑地嘲諷道,“你怎會來這種髒兮兮的地方?我都聽你念叨好一會了,什麼冷門將熱門將,還有護食將,你是神志不清還是腦子有病?還有……你今日毀了蘇家不是應該覺得開心嗎?怎麼會去借酒消愁?莫不是因爲聖母心又氾濫了?”
夢馨然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下意識地冷冷一笑,“凌莫淵,你怎麼也在這?是來找我的還是一直都在跟蹤我?”
“是又如何?”男人毫不掩飾道,“我就是來找你的。”
他伸手擡起了女人的下巴,不停地揉捏着她通紅的小臉蛋。
滿臉得意,“所以說女人這種生物,只有聽話和躺在牀上的時候才最可愛,沒想到你臉紅起來竟會是這副模樣,倒也可愛,就是略有些笨拙。”
看着男人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
夢馨然故意將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用手指輕輕觸碰着他的鼻頭,面露柔情地開口問道,“那你可喜歡?可喜歡我這副可愛模樣?可喜歡我這副笨拙臉蛋?”
她的聲音略顯沙啞
想來也是醉得厲害。
凌莫淵被她滾燙的小手撫摸得有些急躁,害得他左心房處一直都在瘋狂跳動。
女人那雙迷情的眼睛更是盯得他心裏癢癢極了。
“凌莫淵。”女人轉身將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極具意味地挑逗道,“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纔會這般迫不及待地前來找我?你是在擔心我嗎?還是怕我和江楚澤在一起?恩?”
霎那間。
男人的臉龐更加泛紅了起來。
就連耳朵根子都在發熱。
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