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淵看着她眼神之下流露出的殺氣和憤恨，又看着她嘴角那抹悲涼的笑意。
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只是覺得……
有些喘不上氣。
“安若萱。”他微微蹙眉，目光死死地盯着女人略有紅腫的雙眸溫柔地開口說道，“我不管你心裏怎麼想，總之我不准你死。”
【哼。】
女人冷冷一笑。
【不准我死？】
“凌莫淵？”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眉眼略有諷刺地開口，“你是不是太可笑了，我現如今這身體狀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活不長了，不是嗎？”
“唔。”男人死死地堵上了女人的嘴巴，火熱的脣就那樣貼在了她的脣上，他輕咬着女人的脣瓣，貼服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準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給我好好活着，有我在，我看誰敢收你。”
……
夜，漸漸入深。
虎子看着站在雪地裏的男人，心裏不由得一緊。
“boss？”他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開口說道，“今日下面傳來消息，說公文已經發下，統帥印剛剛已經送了過來，還有，潘國政府派了使臣前往荊國，聽說這使臣是江楚澤的人，我們要不要提前做好防範，以免出現意外？”
“不急。”凌莫淵松嘆了一口大氣，轉身看向了身旁的虎子冷冷開口，“江楚澤在北墓消失一事必定和這個使臣有關，要知道北墓光是電子設備就已經夠複雜了，更別說還有地形，除了他的人誰還有此等本事能闖入北墓輕而易舉地帶走他？若是我沒猜錯，這使臣前來怕是另有目的，看來江楚澤的人是準備化被動爲主動了。”
“那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
聽着虎子焦急的語氣。
男人眸光微皺，目光隨即落在了不遠處的街道上，恍惚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虎子？”
“在。”
“遠處的報亭有幾個人？”他試探性的語氣落下，虎子心頭微徵，他在想，這個男人好端端的怎麼扯到報亭了？
【難道他是懷疑報亭那兩位大媽的身份？】
【那手腳不利索的大媽能做什麼？】
“回稟boss。”虎子說，“那報亭裏沒有別人，只有兩個看起來約摸四五十歲的大媽，一個啞巴，一個略有耳背，手腳都不是很利索，就靠着賣報的收入支撐生活。”
“可之前我怎麼沒聽說過報亭是兩位大媽看守？”
凌莫淵收回了視線，目光陰冷地注視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那模樣分明就是在懷疑着什麼。
“boss？”虎子微微皺眉，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您可是懷疑那兩位大媽的身份？可我那日去買報並未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因爲報亭離城堡不過五百米，我也仔仔細細地勘察了一番，這兩位大媽是退休後在兩個月前方纔租了這報亭，身份我也找人覈查過了卻有此事，若是他們有問題，可這身份總不至於作假，除非是高級黑客，還有……”
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當時熱水灑在他頭上還有身上的場面。
【是手。】
那大媽幫他慌亂用紙巾擦拭水垢時伸出的手毫無皺子。
白皙且又幹淨。
完全就是年輕女子嬌嫩的狀態，根本不像四五十歲的大媽。
可那臉和行爲明明就……
【該死，他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細節？】
想到這裏的時候。
虎子直接看向了遠處的報亭，連忙說道，“是在下大意了，我怎麼會遺漏了這麼重要的細節，一個大媽的手怎可能如此白靜，她們又怎會在這大雪紛飛的冬季不分晝夜的出攤，如此想想着實大有問題，重要的是，此處行人相比其他街道少之又少，他們爲何會在此地租個報亭販賣，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凌莫淵頓了頓眼神。
嘴角隨即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說，“確實奇怪，那日你將報紙遞與我，在我與你交談之時，那女人竟突然對此來了興趣，我哄了她幾天都未曾見效，可在聽到兩位大媽之時她眼眸明顯加深了不少，當時我就有所疑惑，只是被其他事耽擱了。”
虎子撓了撓頭。
總覺得奇怪是奇怪，可一想起那兩位大媽臉上滿臉的皺子又覺得不太可能。
“boss？”他忍不住地開口，“倘若她們真有問題，爲何這模樣和行爲與大媽無疑，就算演技再好，再會化妝也不至於如此出神入化，更何況身份信息的問題也說不過去，難不成他們真的是什麼……”
【不對，等等。】
【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幾眼。
凌莫淵的神情儼然早就猜到了什麼。
“不會吧？”虎子滿臉震驚地開口，“難不成他們兩個是安曉曉和老妖裝扮而成？除了他們兩個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若真是他們那此事便對上了，要知道安曉曉可是潘國的演技派，娛樂圈的女人化妝仿真技術一向可以以假亂真，這老妖是王妃身邊最信任的人，她是高級黑客的常駐，弄幾個假身份輕而易舉，可他們兩個爲何會在此處？就不怕被發現嗎？”
“哼～”男人冷冷一笑。
他看了看遠處的街道，又擡頭看向了眼前漫天飛舞的雪花。
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讓人察覺不透的笑意。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凌莫淵說，“不愧是她的人，膽量也真夠大的，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安全度過了兩個月，雖哪樣都比不過那女人，可她們也算是女人中的翹楚，一個演員，一個黑客，還真是越發的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