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隨即涌上心頭。
她從未見過江楚澤剛剛那樣的神情,那神情仿若就像是人格分裂般恐怖異常,透露着駭人的涼意和殺氣。
【他想做什麼?】
【是準備主動挑起這場戰爭嗎?】
【江楚澤在國家立場上向來理智,要知道他若是主動進攻,那兩國甚至邦國的和平勢必會被打亂。】
【他瘋了嗎?】
“真是可笑。”女人下意識地拽緊了手心,一滴熱淚瞬間從眼角滑落,她喃喃自語道,“沒曾想你也會有爲我打破規矩的一天,從前爲了立場放棄我,如今爲了我竟連立場也不顧了,江楚澤,你是有多害怕?只可惜,我們終究人鬼殊途,如此你便能永遠活在沒有安若萱的世界裏,活在自己無限的後悔和愧疚之中。”
……
“虎子?”
“在。”
“吩咐下去。”凌莫淵目光陰冷地看向了身旁的虎子冷冷命令道,“沒我指令,任何人都不許上來打擾,你也在下面給我守着,今日是她第一次約我喫飯,這燭光晚餐還是兩個人喫比較浪漫,若是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是,boss。”虎子滿臉笑意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將手中的藥物直接遞給了他,恭恭敬敬地回覆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這是林醫生剛研製的解藥,我們已經找人試過了,不過因爲此解藥是由毒藥煉製而成,所以試藥者已死了快幾百名,就是不知……”
他停頓了幾秒。
略有遲疑地開口說道,“就是不知此事是否要告知王妃,畢竟她如果知道這些,恐怕定不會喫下此藥。”
“竟知道還說?”凌莫淵微微皺眉,極其不滿地開口,“我怎麼越發覺得你智商下限了,要知道那地下室關了幾千名試藥者,若是那女人知道我抓了百姓做小白鼠,她定會與我吵鬧,重則還會不理我,所以此事切記讓她知曉,如有違背者,就抓進去讓他提前試藥。”
“是,可boss,我……我還有一事不明。”
“何事?”
“回稟boss?”虎子略有試探性地開口,“當年王妃身上的毒藥是你親自研製而成,如今這解藥……你爲何不自己?”
“砰~”凌莫淵伸手狠狠地往他的腦袋敲了一下,發出了劇烈的響聲,疼得虎子下意識抱住了腦袋,悶叫了一聲。
連忙捂住了疼痛的地方。
滿臉震驚地問道,“boss,你這是幹嘛?”
“疼嗎?”
“當然疼。”
“疼就對了。”男人頓了頓身子,滿臉戲謔地看着他饒有興致地說道,“活該你疼,若是我能研製那解藥早就研製了,還有別人什麼事?如此弱智的問題還來問我?”.七
“我也就比較疑惑。”虎子說,“畢竟這荊國誰有你懂毒藥?”
“砰~”又一聲巨響落下,敲得虎子滿臉懵逼地愣在了原地,“boss,你又敲我?”
“敲的就是你。”凌莫淵微微皺眉,長長地松嘆了一口大氣,他說,“我承認我厲害,可我也不是無所不能,而且我也在研製解藥,你在這瞎操什麼心?每次談到與那女人你比我還緊張?她又不是你媳婦,你在擔心什麼?”
“我?”
“閉嘴。”他訓斥道,“我老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我沒有。”虎子眉眼都囧成了一團,滿臉慌亂地解釋道,“你就算給我一萬個膽我也不敢喜歡王妃,我這樣問這樣說無非是在擔心你。”
凌莫淵心口微徵。
“擔心我?”他上下打量着虎子,異樣的目光直接投向了他,下意識地抿了抿脣,他說,“我雖是變態,可我性取向正常,你該不會是……”
【這個變態竟然懷疑自己對他抱有那種幻想?】
“b,boss,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罷了。”男人打斷了他,昂首挺胸地正了正身體,嘴角微微上揚,他輕佻眉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確實,像我這麼有魅力的難免男女通喫,只是我對你不感興趣,本以爲你對那女人有意思,沒曾想你喜歡的竟是我?”
“我……”
“別說了,我能理解。”凌莫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不喜歡她,一切都好說,你要喜歡我就喜歡吧。”
話落。
他轉身就向夢馨然的包房裏走了過去。
虎子愣在了原地。
臉龐的肌肉都在抽痛。
他在想。
【這個變態爲何能如此自戀?】
【什麼喜歡他?】
【他可是鐵骨錚錚的鋼鐵直男好不好?】
虎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凌莫淵多多少少有點不正常。
說他性取向不正常?
依他之見,他纔有這方面的傾向,畢竟哪個男人打人會像個女人敲額頭?
【可惡。】
【算了算了,本就是個變態,他也無話可說。】
【誤會他喜歡男人也好,如此在王妃的事上,他就不用這般戰戰兢兢,膽戰心驚了。】
電梯內。
凌莫淵滿臉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那女人以前這樣敲安曉曉,如今也這樣敲小葡,看來這樣打人還是有點作用的,有點意思。”
……
“大哥?”吳濤看着眼前氣勢洶洶又滿臉憤怒的男人,忍不住地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大嫂,如今這樣的形式之下,難道剛剛不應該與她先說明計劃嗎?”
“是啊楚澤。”顧輝也滿臉焦急慌亂地應和道,“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那日你去見嫂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她同你說了什麼?就算此次不與她講清楚,你們這麼久沒見,爲何一見就吵成這般?剛剛嫂子明顯就是在好心提醒我們,你爲何還要激她?況且……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今日嫂子爲何會在那家餐廳,又爲何偏偏這麼湊巧與我們會面?這其中定是有人故意而爲之,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她懷孕了。”江楚澤頓足,目光狠厲地看向了身後的兩人大聲說道,“她懷了凌莫淵的孩子,她不要我了,她這一次是認真的,她真的不要我了,她愛上了那個瘋子,愛上了凌莫淵。”
低沉哽咽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完全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一切。
“楚澤?”
顧輝和吳濤對視了幾秒,原本想說些什麼,可此時此刻他們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爲他們很清楚。
這件事於江楚澤而言意味着什麼。
“我知道此事蹊蹺。”男人眸光暗淡地注視着街道旁的雪人,待恢復平靜後冷冷說道,“今日萱兒在奧裏餐廳與我們會面絕非偶然,我也想與她說明計劃,可是隔牆有耳,剛剛將茶水故意撒在我身上的女人就是那耳的內應,若我沒猜錯,她現在身邊除了凌莫淵的人以外應該還有那老頭曾經流落在荊國的內應在,是敵是友還未明瞭,你們想傳遞訊息,是想致萱兒於危險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