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的打鬥。
兩人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淤青和打鬥的痕跡。
“停手吧。”女人氣喘吁吁地冷冷說道,“你殺不了我。”
“你到底是誰?”小葡蹲在地上,滿臉憤怒地在她手中奮力掙扎。
可越是掙扎。
身上疼痛就越發劇烈。
女人的力道仿若要將他胳膊卸下般恐怖。
身上散發的氣勢根本就不像一個普通的女人。
他深知自己敵不過她……
漸漸也放棄了掙扎。
“真是可笑。”小葡略有哽咽又絕望地開口,“本想此次計劃完成,我就能帶着他們回到潘國,誰曾想我臥底多年如今竟會敗給一個女人?”
他下意識地輕笑了幾聲。
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刺痛了嘴角被匕首劃破的傷口,鮮血夾雜着淚水滴落在地。
畫面略有悽慘。
“你殺了我吧。”他滿臉堅定地開口說道,“輸了就是輸了,與其被凌莫淵關在漆黑的勞獄裏,承受他慘無人道的折磨,倒不如死在你手上一了白了,還來得痛快些,如此……我也能與地下的妻兒團聚了。”
【妻兒?】
【她明明是個女人,哪來的妻兒。】
“恩。”夢馨然果斷鬆開了握住她的手,轉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將它遞給了眼前這位身份特殊的人。
她說,“我不殺你,但是我必須知道你是何身份?你剛剛說的妻兒,說的兄弟到底怎麼回事?”
小葡從地上緩緩站起。
用手背輕輕地擦拭掉了嘴角的鮮血。
他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放過自己,畢竟剛剛他可是一心只想殺了她的人。
“你不殺我?”
“不殺。”
“爲何?”小葡滿臉震驚地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開口問道,“我剛剛可一心只想殺你,你放了我就不怕我反身除掉你?”
“你不會。”
“我不會?”他微微皺眉,“爲何如此斷定?”
夢馨然看着他此時的神情,又看了看他嘴角受傷的位置,直接就握住了他的手,將那把沾滿血跡的匕首放到了他的手心。
“因爲你不是惡徒。”女人緩緩擡頭,目光焦灼地看向了他,“剛剛的打鬥,你明明有機會可以刺傷我,可每次揮刀而下之時又頗爲猶豫,中途也在不停地勸我到此爲止,還說我並非敵人,想來你也只是因爲害怕身份暴露才想處死我,可終究還是不忍……錯殺無辜。”
小葡看着手裏的匕首。
不禁心頭一緊。
“告訴我?”他注視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女人,忍不住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是是誰?”
“你……”
“爲表誠意。”女人打斷了小葡,滿臉漠然地開口,“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也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先知道你是何身份以及留在此處的目的。”
聽着她的話。
小葡眸光微皺,順勢就接過了女人向她遞過來的溼紙巾。
兩人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
“說吧。”夢馨然拿出棉籤和消毒液一併放在了他的面前,“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會故意安排我去那家餐館,又爲何要讓我與那幾人會面,你到底想試探什麼?”
小葡拽緊了手中的紙巾,他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有些愧疚地抿了抿脣。
心想。
【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身份必然是藏不住了。】
【比起多一個敵人來說,他更願意多個朋友,畢竟這個女人剛剛並沒有因爲自己先對她動手而心懷恨意。】
【反而還給了他機會。】
“我原本並非荊國人。”小葡略有哽咽地緩緩開口,“我是潘國人,準確來說,是潘國江家流落在荊國的臥底密探,琅琊……是我真實的名字。”
夢馨然眉頭微皺。
心想。
【看來她猜想的沒錯,小葡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女傭。】
【可如果是這樣,他爲何會與荊國皇室有世契?】
【凌莫淵又爲何毫無察覺?】
“你說你叫琅琊?”
“是。”
“可琅琊這名字。”女人滿臉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小葡,松嘆了一口大氣,“這名字聽起來可不像個女人,反倒像是個男人,而且你剛剛與我交手,那力道和行爲也不像個女人,所以你是……”
“夢小姐。”琅琊打斷了她的問話,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你很聰明也很細緻,正如你所想,我確實是個男人,只是幾年前拔掉了身上的健骨,改造成了女人的身段,小葡確實是名女傭,她也一直都想逃離荊國皇室憧憬潘國,是我頂替了她的身份留在了荊國皇室身邊伺候。”
【什麼?】
【拔掉了健骨?】
【改造成了女人?】
【難怪她覺得此事蹊蹺。】
【畢竟那份名單確實里根本就沒有女人。】
【沒曾想他爲了潘國竟去做了變性手術?】
“你?”夢馨然微微蹙眉,“你說你不僅拔掉了健骨,還頂替了小葡,所以真正的小葡是被你殺了?你現如今的模樣也是?”
“夢小姐誤會了。”琅琊頓了頓眼神,連忙說道,“我並沒有殺她,只是頂用了她的身份,幫她逃往了潘國,至於現如今的模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