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老夫人。”張管家微微低頭,雙手抱拳,面露驚慌地說道,“是位女子,也是安家的千金,名爲安曉曉,是她求見。”
“安家?”
“是。”張管家繼續說道,“正是星都沒落安家的安國戎和陳曦之女安曉曉,她說,此玉是她姐姐安若萱所贈,特意讓她來南城尋您。”
“安若萱?”
【是江老頭提起的那丫頭?】
【可她不是死了嗎?】
【奇怪。】
【這傳世之玉爲何會在他們手上,當年這江家臭小子迎娶的不是蘇家那二丫頭?】
【難不成這其中另有玄機?】
“去?”言老夫人狠狠地拄着手中的柺杖,厲聲命令道,“把那丫頭給我帶過來,此事莫要讓旁人知曉,然後再傳信給各族長老,速速讓言兒他們趕來,莫要耽擱。”
“是,夫人。”
待張管家離開後。
言老夫人直接就坐在了木凳之上,神情之下流露出了一絲殺氣,可眼裏卻有了些許淚光,握着柺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腦海裏想的都是曾經和江老爺子的過往。
“你這老頭。”她重重地拍打着桌面,淚水隨即就從眼角緩緩滑落,聲音無比哽咽地嘀咕道,“幾十年了,你竟已死爲何還讓我如此憂心?你這盤棋下得真是長遠,連自己的親孫子都未曾放過。”
“這傳世之玉現身,想必也是你的一步大棋吧?”言老夫人松嘆了一口大氣,目光狠厲地注視着自己手上那枚已帶着破舊的戒指,冷冷說道,“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將此玉送給了安家那丫頭,雖不知你賭得可對,可竟然你都這樣做了,那我南城言家也沒有置身之外的道理。”
……
荊國城堡內。
夢馨然靜靜地躺臥在牀上,房間暗黑,只有一盞微弱的燈光,四周的護衛將士都死死地看守着門外。
此地被圍得密不透風。
所有人都不得進出。
“不要過來?”
“都給我滾開。”
“凌莫淵,求求你別殺她們。”
“我會聽話的,我保證我再也不亂來了。”
女人恐懼哽咽的聲音在房間內不停迴響。
只見她額頭上佈滿了碩大的汗珠,整張臉異常慘白,毒素慢慢操控心脈,嘴脣烏黑得仿若死人般恐怖。
“住手,快住手?”
她在夢裏看着遍地的屍體,遍地的鮮血和被分解的殘肢,又親眼目睹着那些無辜的孩童和百姓還有女人被帶到黑漆漆的密室裏做實驗切割。
畫面一轉。
只見水牢裏,她被死死地綁在木樁,接受着他變態的暴虐,折磨。
凌莫淵掐着他的脖子,下巴,把那些毒藥狠狠地灌進了她的嘴裏,又將他研製的東西一劑又一劑地注射在自己的體內。
那種痛。
生不如死。
“殺了我?”她滿臉絕望地看着眼前滿臉享受又對她冷笑的男人,拼命嘶吼道,“你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凌莫淵,快殺了我。”
“哈哈哈……”男人的笑聲比地獄裏的惡鬼還要恐怖。
他舔舐着她身上的傷口。
用冷水,鹽水不停地往她身上澆灌,那水牢裏的慘叫聲堪比十八層地獄。
每天她都要接受上百種,上千種的暴虐懲罰,日復一日,死不能死,活不能活,那破敗的身軀還得被他當成發泄的工具肆意玩弄。
“安若萱?”男人擡起了她的下巴,滿臉戲謔又陰冷地笑道,“想死?可我偏不讓你死,這場遊戲纔剛剛開始,你是我的獵物,若是你死了,那我得多無趣啊?”
“不要?”伴隨着一陣慘烈的尖叫聲。
女人快速睜開了眼睛,從噩夢中甦醒,他坐在牀上,氣喘吁吁地看着周圍一切,拼命地捂着胸口被餘毒反噬的位置。
臉上全是悲痛絕望恐懼的淚水。
“噗~”突然一口濃稠的鮮血從心肺裏吐出。
黑血的顏色似乎更深了。
“凌莫淵?”她死死地拽緊手中的拳頭,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我,定要親手……殺了你。”
“王妃,你沒事吧?”護衛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似乎因爲她剛剛的噩夢和叫喊聲驚動了他們。
“林醫生?”
“剛剛的聲音怎麼回事?”
“回稟林醫生,是王妃,您快進去看看吧,這要是王妃出了事,七少爺回來定會殺了我們的。”
“那還不趕緊開門?”
“是。”
他們的對話全部傳進了夢馨然的耳中。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只見臥室的房門就那樣被人從外面直接打開了。
見勢不妙。
夢馨然將手上的黑血快速擦拭乾淨,然後緩緩躺下,順手蓋上了被子。
儼然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王妃?”林醫生在開燈看到女人的那一刻,顯然有所震驚,他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問候道,“您終於醒了?身體可有不適?”
“無礙。”女人故作淡定地微微一笑,“剛剛我只是做了噩夢,情緒突然有些失控罷了,對了,老妖和阿淵呢?還有小葡,他們都去哪了?”
“放心吧王妃。”林醫生將醫藥箱放在了一旁,長長地松嘆了一口大氣,“你說的老妖當天就被送往了醫院治療,現在也在樓下客房裏住着,小葡去後廚給你準備點心去了,至於七少爺,他還有事需要處理,離開前交代了,讓你在家好好修養,其他的事無需擔心。”
“其他的事?”
試探性的語氣落下。
林醫生心頭微徵。
“奧~”他連忙解釋道,“都怪我,說錯話了,也沒什麼事,這七少爺只是去了大殿處理政務,這剛剛接管荊國,自然是忙了些,王妃不必擔心,等他處理好政務自然就回來了。”
聽着眼前林醫生的話,夢馨然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房門在的護衛身上。
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
“來,王妃。”林醫生繼續補充道,“我再幫你檢查檢查身體,您這剛醒,還是得養好身體,不然七少爺回來又該訓斥我了。”
“恩,那麻煩您了。”
“不麻煩,照顧王妃是應該的。”他小心翼翼地幫女人清理着額頭上的傷口,替她包紮的同時還不忘唸叨幾句,“這些年,我還從未見到過七少爺對誰如此不同,你都不知道那日他抱你回來的時候有多着急,整個人都神神癲癲的,就怕你出事,那幾天都是他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整個人不喫不喝都瘦了一圈,其實七少爺他真的很在乎你,他雖然是個瘋子,可他對你確是真真正正的走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