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此時所有人都慌亂成了一團,連虎子也沒想過這個瘋子竟會直接帶着王妃走向崖邊,更是將手槍狠狠地對準了她的腦袋。
每個人的心都懸在了頭頂之上。
“凌莫淵?”江楚澤連忙上前幾步,滿臉慌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忍着疼痛大聲怒吼道,“你放開她,只要你放開我,你要我的命拿去便好。”
“哼,是嗎?”男人俯視着被自己禁錮在懷裏的女人,在感受到她痛苦的神情之時,心裏仿若被烈火灼燒般難受,隨即擡頭就看向了眼前此時虛弱不堪的江楚澤冷冷一笑,“江楚澤,我是想要你的命,可我今日若是放開她,以後她可能就不屬於我了,這世間彎彎繞繞,終究不過大夢一場。”
砰~砰~砰~
只聽到幾聲槍響落下,凌莫淵對着眼前男人的腿部和身上狠狠地開了好幾槍,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之時,江楚澤直接跪倒在地。
鮮血緩緩滴落在積雪之上,白茫茫的雪花瞬間被染成紅色。
這一幕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楚澤?”
“大哥?”
所有人舉槍上前,憤怒地朝着凌莫淵的方向舉起了手槍,虎子見狀,連忙揮手示意,幾隊人馬全部僵持在原地。
戰火一觸即發。
“別過來。”江楚澤看向四周的衆人連忙制止道,“別過來,都給我住手,別開槍。”
男人雙手撐於地面,滿臉崩潰又狠厲地注視着眼前押解萱兒的男人,口吐血水,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凌莫淵,你想殺我直接殺便是,不要動萱兒,這場遊戲本來就是你我較量的開端,若你心裏有她……就放了她,別動她。”
“放了她?”凌莫淵再次將手槍對準了女人的腦袋,滿眼紅腫又憤怒地開口,“江楚澤,你別天真了,就是因爲我現在心裏全是她,所以纔不能放她,我不是你,我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就算死……她也只能是我的。”
“我讓你放了她?”還沒等他說完,只聽到又一聲槍響落下,凌莫淵再次朝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狠狠地板動了手槍。
子彈穿過了男人的胸膛。
雖不致命,卻讓他直接趴在了血泊之中。
“楚澤?”
陸浩然等人情緒失控,剛上前踏入一步,就聽到凌莫淵哄厚的聲音再次落了下來。
“別動。”他將槍口對準了女人太陽穴的位置,滿臉不屑地嘲諷道,“刀槍無眼,若是你們膽敢上前一步,那我便扣動扳機,畢竟……我可是很樂意和安若萱死在此處的。”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崖頂上的風很大,吹在人的身上刺骨的寒冷,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從空中盤旋而下,厚厚的積雪早就將四周都籠罩。
“萱兒?”江楚澤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雙眸之下倒映的都是安若萱的影子,他滿眼紅腫地看着她的方向,靜靜地注視着她神情之下流露出的感情。
略有悲涼的冷冷一笑,他說,“曾經我以爲自己能掌控一切,我以爲那個從小隻喜歡跟在我身後的女孩永遠都不會離開,因爲她說過,只要我回頭,她就在,只要我回頭……就能看到她,我雖堅信卻又總在自我否定,我害怕她對我的感情稍縱即逝,害怕她會以相同的方式去跟着其他人,害怕她覺得我無趣,我喜歡她卻又不敢告訴她,我很後悔,萱兒,你能原諒我嗎?”
他的話落入了女人的耳中,刺痛了她的心口。
夢馨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又看着四周聚集的人羣,目光隨即就看向了遠處剛趕過來的黎淵和老妖。
一滴滾燙的熱淚緩緩劃過臉龐。
“江楚澤?”女人頓了頓眼神,咬牙切齒地看着男人的方向,清清楚楚地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字字句句猶如長滿倒刺的鍼灸深深地將男人的心口戳破。
凌莫淵加大了牽制女人的力度。
直接貼向了她的耳邊略有哽咽地說道,“安若萱,都這種時候了,你竟還有心情與他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你當真就不怕我情緒失控……然後直接開槍殺了你嗎?恩?”
“……”女人下意識地抿了抿脣。
擡頭看向了遠處淚流滿面的安曉曉和老妖,腦海裏想的過往的種種。
“凌莫淵?”她死死地拽緊了男人勒住他的胳膊肘,一字一句地冷冷說道,“我知道我鬥不過,也知道自己於你而言不過以卵擊石,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足夠了,若是你今日不殺我便是養虎爲患,動手吧,殺了我……然後幫我結束這一切。”
夢馨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滾燙的眼淚滴落在男人的胳膊上,仿若硫酸侵蝕皮膚,那顆絞痛難安的心,此時此刻,因爲女人的眼淚,似乎痛得更甚了。
“你就這麼想和我同歸於盡嗎?”凌莫淵將臉緊貼着她的臉龐,鉗制住她的手也微微鬆開,他將她摟在了懷裏,滿眼悲痛地開口,“爲什麼不能好好聽話,好好呆在我的身邊?我和江楚澤比到底差在哪裏?口是心非,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恨江楚澤,我就越是介意,越想殺他?我雖不懂心,但我知道你對他有多恨,心裏就會有多在意,可爲什麼你對我的恨不是這樣?”
“恨就是恨,何來的區別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