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才大三,還有一年多畢業,萬一我被開除了怎麼辦?”
蕭悅有些擔憂地說道。
要說闖禍,她絕對在行。
之前和自己閨蜜柳小媚那個闖禍精,可沒有少惹事。
但是。
之前闖的禍還是有分寸的。
但是葉莫的意思,那是鬧出的動靜越大越好,還要驚動董事會,這難度就大了。
要知道,蘇杭藝術大學是私立學校,也是貴族學校。
董事會的成員,一個個都是厲害人物。
自己上學三年,還從來沒見有什麼事讓董事會成員出面過的!
要驚動他們,那得多大的禍事,萬一被開除,她幾年學白上了。
而且現在她娛樂事業發展很迅猛,紅得發燙,如果被開除,勢必影響事業發展。
葉莫看出了蕭悅的顧慮,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只要你不犯法,多大的禍事,我都幫你兜底,保證你不會被開除!”
蕭悅知道葉莫的本事,竟然真的就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
蕭悅笑道:“但是後天,你必須要給我入場券呀!”
“一言爲定!”
葉莫爽快地答應了。
他想要驚動董事會,固然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樣做很容易打草驚蛇。
蕭悅本來是蘇杭藝術大學的學生,現在又是流量大明星。
之前在學校名氣很大,又是大家公認的惹禍精。
由她來把蘇杭藝術大學的水攪渾,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晚,葉莫和蕭悅商量好了明天怎麼大鬧蘇杭藝術大學的計劃。
第二天。
葉莫一早就開車去了蘇杭藝術大學。
現在他多了一個身份,蘇杭藝術大學的國學老師。
按照課表,今天有一堂表演一班的國學課。
這堂課,也正是他和蕭悅計劃的一部分。
他走入教室,發現所有同學都在。
他們一個個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葉莫,很顯然,是對昨天葉莫說的帶着他們怎麼和異性犯錯誤,很是期待。
葉莫笑眯眯地道:“現在,我們正式開始上課!根據課程進度,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一首鄭愁予老師的詩,名字叫做《錯誤》。”
“現在,請大家跟我一起,去青波湖犯錯誤吧!”
什麼??
所有人都充滿了期待。
清波湖。
是蘇杭藝術大學內的一個小湖。
這是年輕人的戀愛聖地,裏面有小橋流水,有閣樓歌臺,有垂柳依依,有晚熟品種的蓮花開得正豔。
“葉老師,我準備好了,快點讓我犯錯誤啊!”
“老師,快點開始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學生們打鬧成了一團,很快就聚集到了青波湖。
剛剛安靜下來。
他們突然發現,前方青石小道上,出現了一匹白馬。
白馬上,坐着一個人,他一身白衣,顯得俊採星馳,正在悠悠地朗誦着詩句。
正是葉莫!!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
學生們都驚喜地叫了起來。
“哇,你們看,白馬王子來了!”
“天哪,葉老師竟然坐在白馬上,朗誦鄭愁予寫的詩《錯誤》!”
“哇,簡直太酷了!”
……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朗誦到這裏,葉莫的眼神,看向了湖中成片盛放的蓮花,有白色,有紅色,有紫色……
湖面上,綠色的荷葉襯托着那些蓮花的盛開,在葉莫的朗誦聲中,變得更加美麗動人起來。
“咦,不對呀!詩裏面的蓮花只是一個比喻,詩裏說的‘容顏’,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現在只有蓮花,沒有女子啊!”
有個男性同學忽地大呼一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容顏女子,自然說的……就是我們啦!”
一個女性同學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道。
“纔不是,你們看,葉莫老師在對着閣樓上招手!”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湖邊的一座古典閣樓。
上面,一個穿着青色裙裝的女子,正在窗邊的茶几上泡着茶。
那動作,那神情,堪稱容顏無雙,風華絕代!
“哇,原來真的個女子呀。咦,那不是蕭悅嗎?她穿古裝真的好美啊!”
蕭悅似乎是聽到了達達的馬蹄聲,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驚喜地站了起來。
她美眸婉轉,倚在窗前,往外面的青石路板望去,就像是一個打自己愛人是否已經歸來的多情少女。
葉莫繼續朗誦着。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如青石的街道向晚……”
突然間,清波湖的那些柳樹,立刻無風自動,揚起來的飛絮,那些飛揚的細末,更是像極了柳絮在飄,十分應景。
此刻,葉莫騎着白馬,進入了一片被古典樓閣遮擋的區域。
葉莫身上瞬間變得黯淡了下來,原本歡喜的心情,也瞬間變得憂鬱,連眼神都變得呆滯了起來。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閣樓的窗前,蕭悅慢慢地拉下了窗簾,神情也從充滿希望,變得失望起來,一絲幽怨,涌上了心頭。
那些學生,看到此情此景,俱都完全將心思融入到情景之中,一時心情百感交集。
那個騎着白馬的人兒,不正是詩裏從這座小城路過的人麼?
閣樓上,那個停駐在窗前的少女,她煮茶、看書,心情時而欣喜,時而愁容,不就是詩中的那個“容顏”,那個絕美女子嗎?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葉莫的聲音,無比低沉憂鬱,充滿了無限的惋惜和離殤。
隨着馬蹄聲的走遠,學生們的神情,更是呆住了。
有些人立在湖邊,雙拳緊握,身子在風中微微顫抖。
有幾個女生,眼眶開始溼潤起來。
原來,這纔是鄭愁予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