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到達一個微妙的速度後,葉莫突然間鬆開了抓住倉井好武腳腕的大手。
倉井好武像是被射出去的箭矢,飛快的朝着前方飛去。
蒼井子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見到葉莫朝着倉井好武飛翔的方向狂奔。
葉莫雙腳蹭蹭前行,腳尖稍微觸地便自然彈起,落地無聲。
他跑在地上,而倉井好武的身體飛在半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就像是葉莫頂着倉井好武奔跑似的。
葉莫當然不是頂着他奔跑,他的雙手另有作用。
砰砰砰……
他的雙拳閃電般的擊出,無差別的打在倉井好武的頭上臉上胸口腹部所有他能夠觸及到的部位。
他每一拳打出,倉井好武的身體都會升起一截,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降落。葉莫再次出拳,將他的身體轟得更高……
道館極大,葉莫牽引着倉井好武的身體從門口跑向內壁。
眼見倉井好武的腦袋即將撞向前面的牆壁,葉莫的身體突然間一百八十度的倒立。雙手撐地,右腳閃電般的踢出。
砰……
漂亮的射門!
倉井好武的身體高高地飛向場館的頂梁,然後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回落。
哐!
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倒在木板上面,屁股朝天,臉先着地,久久地沒有動彈,也沒有了聲息。
全場靜默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葉莫,看着那個站在場館中間清秀俊逸卻又如此偉岸高大的男人。
他是隱藏在人間的超人嗎?
如果給你一個自由選擇老師的機會,你希望他具備什麼樣的素質和能力?
“英俊瀟灑。”有人說道。
“才識淵博。”還有人說道。
“和藹可親,能夠和學生打成一片。”這是學生的普遍願望。
……
這個問題或許會有一千種答案,但是絕對沒有一個學生會要求自己的老師會武術。
功夫,這是大夏國的傳統之一,是大夏文化的標籤之一。就連一些洋人提起大夏功夫都讚不絕口。
可是,真正見過的又有幾人?
在普通學生的眼裏,朱跋戟和倉井好武的打鬥就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範疇,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樣的功夫,和他們的生活實在是過於疏遠。
但是,當葉莫突然間像是聖鬥士星矢一般爆發小宇宙將倉井好武甩在空中一陣爆打的時候,他們看向葉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在雀河上讀詩的葉莫老師嗎?
這還是帶領他們去巷子裏學《雨巷》的葉莫老師嗎?
這還是那個詞鋒犀利上課生動有趣看起來斯斯文文就像是鄰居家大哥哥的葉莫老師嗎?
學生們都是滿心的仰慕和崇拜,身體顫抖,激動的不能自已。
倉井一鳴滿臉震撼,看着葉莫的眼神久久地沒辦法離開。連去查看倉井好武的傷勢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暫時性的忘記了。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唐知畫喃喃說道,看着葉莫的眼睛若有所思。她和葉莫接觸的不久,但是自認爲對他還是有一些理解的。
有才氣,有傲氣,思維活躍膽子大。今天看到的這一幕顛覆了她對葉莫的認知。她知道,自己以前看到的葉莫只是片面的,只是冰山的一角。
他還藏了什麼東西?
小泉二郎的身體也在抖。不是驚喜不是仰慕,而是氣憤。
“這個混蛋王八蛋,這個天打五雷轟的傢伙,他屢次向自己發出挑戰……這就是他說的文弱書生?這就是他說的手無縛雞之力?”
想到倉井好武,他也想起了此時他們所面臨的狀況。
小泉二郎快速的朝着倉井好武摔倒的位置撲了過去,抓着他的肩膀搖晃:“倉井好武倉井好武,你怎麼樣?你快醒醒。”
聽到小泉二郎的喊叫聲音,其它人也都反應過來。
倉井一鳴蒼井子以及一衆崇洋考察團的教師學生全都圍攏了過去,滿臉擔憂的看着倉井好武的身體。直到現在他還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如果你們繼續搖晃的話,他的骨頭就要散架了。”葉莫聲音冷漠的說道。他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有些人一看到有人暈倒在地上就抱着他拼命的搖晃“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有時候會害死人嗎?
經過剛纔一番高強度的運動,葉莫心裏的戾氣總算是發泄的差不多了。
他同樣是一個武者,而且是一個有格調有情操的武者。
千百年的薪火相傳,武德兩字深深地銘刻在每一個習武之人的骨頭上血液裏。
大到一門一派,小到一家一戶,習武之人必先修德。德不正,則武不純。
學了功夫拿來害人的人,以前叫做魔頭,現在叫做敗類。
葉莫嚴於律已,遵守着古老的武德精神。
所以,當他看到倉井好武這種敗類出現的時候,心情格外的惡劣。這樣的傢伙,要是擱在古代,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
而且,倉井好武這麼做的後果太嚴重了。
他只想贏,只想刺出那一劍。如果讓他得逞,他們怎麼收場?蘇藝大學要怎麼收場?他最親愛最敬愛最喜愛的唐知畫怎麼收場?
有一瞬間,葉莫的理智被戾氣掩蓋,吞嚥一口口水都帶有血腥之氣。
所以,他旋轉,追打,然後將他一腳踢飛……
只有這樣,他心裏纔會舒服一些。
聽到葉莫的話,小泉二郎趕緊鬆開了倉井好武的肩膀。
“葉莫……”小泉二郎對着葉莫喊叫。
“小泉老師,你要和我理論理論嗎?”葉莫眼神犀利地盯着小泉三郎,語氣不善地說道。
……”小泉二郎有點兒害怕葉莫。
“葉莫老師……”倉井一鳴的聲音平靜,但是顯然比小泉二郎聲嘶力竭的吆喝更有威懾力。“倉井好武到底怎麼樣了?如果他有什麼問題,你將承擔所有的責任。”
“他不死,我來承擔。他死了,學校承擔。”葉莫冷笑着說道。“同樣,如果我的學生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也同樣要承擔所有的責任。”
葉莫轉身看着朱跋戟,問道:“你還沒暈倒嗎?”
“什麼?”朱跋戟一臉迷茫的看向葉莫。
突然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的腦袋到現在還有些懵。不就是一場友誼比賽嗎?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你不覺得你現在頭暈目眩五臟欲焚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嗎?”方炎問道。
朱跋戟這纔會意,捂着胸口喊道:“我的心好痛“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撲通!
朱跋戟很沒有節操的躺倒在社館門口,姿勢很不雅觀。
葉莫指着地板上的朱跋戟,怒聲說道:“原本是一場加深瞭解加深友誼的比賽,我方一直遵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比賽原則,恭敬謙讓,有禮有節“你們是怎麼做的?在比賽已經結束的情況下暗算偷襲,這是什麼行爲?這是可恥的行爲,這是不要臉的行爲。”
“在倉井好武的偷襲下,我方隊員受傷頗重,現在昏迷不醒。如果朱跋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將以最嚴厲最激烈的手陳去討還公道……蘇藝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