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傢伙身上能值錢的都被弟子搜刮乾淨了,肉身怎麼處理?”
李常春摸着下巴思考了會兒,然後有了主意。
“青翼蝠王。”
“在。”
“把這傢伙的屍首通通送到城外大軍營去,算當給他們的警示。”
有靈靈這個高級探子,四面八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在西北兩神將帶那麼大一支隊伍趕來的時候早就發現。
“這個……”青翼蝠王渾身被打的淤青,一摸就疼:“嘶~小的身上有傷不便。”
“諾。”李常春順手就丟過去一枚小藥丸:“吃了它儘快恢復,儘快去辦。”
青翼蝠王急忙接住,捧在手裏視若珍寶。
然瞠目結舌的問道:“小的就這點傷有必要用仙丹治療嗎?”
李常春聳肩噘嘴:“別的丹藥我也沒有啊,湊合喫吧。”
青翼蝠王一陣咧嘴,心裏吐槽真特M土豪。
一番猶豫後果斷吞了下去。
吧唧吧唧嘴,笑道:
“嘿,還是奶油味兒的。”
很快傷勢恢復到出廠設置。
青翼蝠王活動活動筋骨覺得沒什麼問題。
一手拎趙飛龍屍體,一手拎頭顱,振翅高飛,眨眼間消失在了天際。
王城外。
土靈石過一會就跑到軍營前張望一下。
不停地渡着步,焦急地等着趙飛龍的“捷訊”。
心裏可謂焦躁不安,眼皮子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突然,一擡頭就看見半空中飛快掠來的青翼蝠王。
土靈石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揮手對士兵們大叫道:“全軍戒備,注意敵襲。”
嗖!
青翼蝠王只是從高空劃過一道曲線,馬不停蹄的就又飛了過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噗通~啪嗒~
從天空掉下來兩樣東西。
土靈石急忙派人去查看何物。
過了一會,去查探的士兵揣着一顆跳得勝過兔子的心,拖着兩條哆裏哆嗦的腿跑了回來。
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跳個不停。
“回……回……回將軍,是……是……”
土靈石啪的一巴掌扇過去。
“是什麼,快說!”
“是……是戰天神將的屍首。”
“啊?!”
土靈石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那兩道細細的眉毛一下子驚訝地跳了起來。
大眼睛跟着鼓起來,瞪成了兩兩個大圓圈,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在那裏。
不一會,士兵們把趙飛龍的屍體拼湊起來,擡到了土靈石面前。
土靈石噗通跪倒在地,哭天搶地。
“龍哥啊,我的龍哥,你死的好慘!小弟就說了你別去,可你偏就不聽……”
曾經輝煌不可一世的東西南北四神將、中央神將,王城軍五大支柱一晃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們可都是土靈石數百年來的好戰友呀。
兄弟可存半,空爲亡者惜;冥冥無再期,哀哀望松柏。
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悲慟,那樣絕望。
絕望的是對自己也感到深深的擔憂。
伴隨着土靈石殺豬一樣的痛哭,軍營內一片愁雲滿面。
“將軍怎麼這麼愛哭,死老婆哭、死孩子哭、死兄弟還哭,真是夠夠的了。”
“噓,小聲點,不知道將軍的江山一半都是哭出來的麼。”
“咱們將軍吶……算了不說了,造墳哭墳可真是一把好手,讓他領軍作戰可真屈才。”
後來被慧眼識珠的聖王看到此奇人,便拉攏到了賬下好生栽培。
把五行土術用到了戰場上,屢建奇功,慢慢的當上了一方大帥。
要說哪裏是弱點。
武力值不夠,別看他聖境高手。
正面對抗武力,連個普通的冥空境都打不過。
或許因爲年少時身上沾了太多晦氣,土靈石身邊親人朋友一個個在他眼前斃命身亡。
老婆孩子、親戚朋友沒一個還活着。
說多了都是眼淚,土靈石也就落下了愛哭的毛病。
哭了好半天后。.七
副將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張手帕。
“大帥,別哭了,再哭就又哭到天亮了。”
吸吸~
土靈石抽了兩下鼻子,很快恢復正常。
“龍哥,兄弟看這地兒山清水秀的,人氣也旺,那兄弟就把你埋這裏長眠了。”
說罷,一揮手。
地面土石翻滾,堅硬的土石路面像是水紋一樣扒開。
卷着優美的曲線,大地之手把趙飛龍的屍體攏入懷抱,捲入土中。
眨眼間,一座小墳成。
土靈石再打了個指響,從地底咕隆咕隆冒出一個方正的石碑。
伸出一根手指衝石碑一陣滑動,寫上了墓銘志。
圈武不凡,戰功赤赤赤赤——戰天神將,趙飛龍之墓。
副將心中唏噓不已。
那墓銘志上的字體太醜了。
跟狗爬似的,還不如三歲小孩寫的漂亮。
戰功赫赫,把戰“赫”字都分家了。
威字沒寫好,塗抹成一蛋,最後畫一圈帶過。
再看這地兒,就是街道。
把戰天神將埋在這裏也真夠絕的,可讓世人千萬腳的一陣踩踏。
然而吵吵吧唧的還搞得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也是苦了戰天神將那一世英名。
副將一整顏色問到:
“戰天將軍已犧牲,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投降吧。”土靈石有氣無力的回道。
“什麼?!”副將狠的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將軍,萬萬不可啊,我們投降的話會被聖王大人誅殺九族的。”
土靈石心煩意燥。
感覺人生處處皆灰暗。
往前衝九死一生,往後撤十死無生。
這種死局如何破是好。
嘴角抽啊抽的,大有把眼淚一瀉千里之架勢。
又雙叒叕來?
副將一看這個,腦袋就大。
哭能解決問題嗎,一個大將軍動不動就抽鼻子,真讓人醉。
“將軍,咱們還是繼續謀劃如何去抵禦花焰宮叛黨的問題吧。”
“嗯好。”土靈石重重點頭:“多研究會,研究透徹了再行動。”
副將問到:“將軍這場戰役依您來看,您覺得最大的風險是什麼?”
土靈石:“交由我來做。”
副將:“……”
在他心裏,照着十年八年研究去,正面抗衡不存在的。
最好是把花焰宮熬走最好。
跟隨土靈石多年的副將怎能不知他心裏想的啥。
跟人打仗,全靠磨,不靠殺。
敵進我退,敵不動我不動。
太讓人鬱悶了。
當年的魔人大軍,就是被土靈石硬生生磨膩了。
一着急,索性不跟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