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叫來的還有飛鷹頭領。
白澤肅穆的問道:“飛鷹,你可仔細回憶一下,那天打敗檮杌的與今天在獸王妖谷鬧亂的可是同一人?”
飛鷹早已在腦海裏回想了一千遍。
同樣的鎧甲,同樣的模樣。
身背闊劍、臂胯炮筒、瞳孔紅亮,可不是一個人麼。
如實的回道:“卻是一人。”
白澤苦笑,揮揮手說道:“好了,這裏沒你事了,你退下吧。”
窮奇心情如同一堆亂麻,皺着眉頭。
“檮杌說不是,飛鷹說是,這……到底該信誰的?”
窮奇捫心自問,還是比較相信檮杌,畢竟與檮杌是數萬年老兄弟。
白澤則比較相信飛鷹首領,畢竟是下屬,他們不敢欺瞞。
“大王,屬下覺得、檮杌應該有問題,他說謊了。”
“嗯?”窮奇疑惑:“爲什麼認爲是檮杌?”
白澤分析道:“檮杌從春帝那回來後,您沒覺得似乎就有點變化麼?”
“嘶~要說有好像也有,但確確實實還是檮杌啊,好像沒什麼變化。”
窮奇感覺很是複雜。
“不,他的心變了。”
白澤說道:“屬下總感覺與檮杌的心拉的遠了,檮杌也不像以前跟屬下嬉笑打鬧了。”
窮奇深沉的點頭,這點感覺很真實,他一樣有這種感覺。
“那如此說來檮杌在替賊人掩飾了?”
“屬下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爲什麼要替賊人掩飾呢?”
“恕屬下斗膽猜測。”白澤眉宇間擰成深深的川字:“檮杌那次被春帝抓了後發生過什麼事情咱們誰也不清楚,或許他與春帝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極力在護春帝。”
窮奇把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嚥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裏發乾似的。
如果說卻是一人,那細思極恐。
在腦海裏細細推算,偌大仙界能像戰神金剛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另有他人。
敗檮杌、亂獸王妖谷,必是一人。
已經可以確定下來他的背後就是春帝在搗鬼。
這樣一解釋就通了許多。
窮奇憂心忡忡的問道:“檮杌不會是與春帝簽訂契約了吧。”
白澤哭笑不得:“很有可能,真是那樣的話檮杌可就不能算朋友了,而是、奸細。”
“我……”窮奇心如刀絞很難受:“這,不會吧,檮杌怎麼可能答應做人類的奴隸。”
白澤嘆出一口氣:“大王,試試看吧。”
窮奇問道:“怎麼試?”
白澤回道:“您可以下一道旨意,命檮杌去攻打春帝的地盤,咱們暗中關注檮杌會怎麼做,一切謎底都會浮出水面。”
窮奇點頭,認爲這個辦法可行。
“行,那就這麼辦吧,明天本王命檮杌去試試。”
白澤又苦笑道:“如果檮杌真的有問題,咱們獸族就問題大了。”
窮奇凝眉:“怎麼說?”
白澤板着指頭把所有疑點連串起來。
“大王,您不覺得饕餮也有問題嗎,他也去找過春帝。”
“還有獬豸不明不白的死因,檮杌、饕餮他們一起去找過獬豸。”
“然後再說春帝那悍將假扮打餐員,一切一切的都是春帝的陰謀,他在暗地裏對我們獸族蠶食。”
窮奇聞言臉孔由於心臟的痙攣而變得蒼白,看來他的心臟是暫時停止了一下的。
咚的一拳砸在桌面上。7K妏斆
“如果真是如此,本王定會親率大軍先把春帝宮踏平,以絕後患!”
白澤嘆氣:“哎,早聞春帝陰險狡詐,是個不安生的主,看來他這次是把注意打在咱們獸族身上了。”
窮奇渾身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凝思。
“你先下去吧,本王捋一捋這些信息。”
白澤“嗯”了一聲,起身告別。
一整夜窮奇輾轉反覆的想了很多很多。
……
不知不覺天亮了。
清晨,萬籟俱寂,天矇矇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窮奇命獸兵把檮杌叫到了獸王大殿。
窮奇複雜的眼神望着檮杌,心裏很是不舒服。
很難接受往日的兄弟會背叛自己。
“最近春帝宮轄區的雙龍城邊境處常有人類仙兵對我族獸人發生衝突,本王派你帶兩千獸兵前去鎮壓;目標永和鎮,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殺!”
窮奇找了個與春帝宮勢力征戰的藉口。
想了一晚上,心裏仍是突突。
希望檮杌能像以前一樣冷靜、鐵血、兇殘,真怕如他們推算那樣。
心裏默默祈禱,檮杌千萬不要出問題。
檮杌稍微想了想便拿了下來。
“屬下領命,這就帶大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好。”窮奇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去吧,速戰速決。”
檮杌躬身離開。
帶領兩千獸兵浩浩蕩蕩的向永和鎮方向駛去。
跨過山河草地,雄鄒鄒氣昂昂。
鐵蹄錚錚……
豹頭千夫長擠着幽怨的小眼神問道:“帝尊大人,咱們爲何不直接從傳送陣過去,這都走一天了,會不會太浪費時間和精力?”
檮杌轉臉狠狠瞪了豹頭千夫長一眼。
“你懂個屁,這叫戰術;用你那腦子想想,咱們直接從傳送陣過去的話多麼明顯,不是明擺着告訴春帝說我們要去襲擊雙龍城麼。”
豹頭千夫長歪着腦袋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大人,我們這樣個走法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啊?”
檮杌笑道:“本尊已經算過,最多三天而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慢慢走吧,到時候給永和鎮來個突襲豈不快哉。”
豹頭千夫長“哦”了一聲只好拖着疲憊的兩條腿繼續行軍。
心想如果是通過傳送陣的話,這仗早就打完了。
這會兒都應該回到獸王妖谷抱着老婆孩子睡覺啦。
不知不覺,茫然的一天不慌不忙踏着山林草地走過。
夕陽西下,一抹殘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夜幕降臨。
一天啥也沒幹淨趕路了。
獸兵們有苦難言,大家都是仙獸,會飛也有傳送陣用的,沒事兒溜腿而竟然。
檮杌擡手命停了隊伍:“大家奔波勞累,夜深不易趕路,原地搭帳休息,明日再繼續啓程。”
豹頭千夫長鬱悶啊:“大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歇着吧,就這麼遠的路程不到一個時辰咱們就飛奔回去了。”
檮杌兇狠的叫道:“這是命令,必須服從,難不成行軍了一天,要前功盡棄嗎,你想回去受軍法處置!?”
豹頭千夫長打了個冷顫,縮着脖子有苦難言。
走路?
還不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怎麼又跟前功盡棄,撤退扯上關係了。
留戀的望了身後一眼,只好遵命行事。
吩咐獸兵們在山林之中原地休息。
待營地扎差不多的時候,檮杌把豹頭千夫長召了過來。
“本尊去前面探探路,好規劃明天的行程,你們原地休息不要亂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大人,要不還是派小的去吧。”
“春帝宮高手衆多,本尊不放心你們;還是由本尊身先士卒吧。”
“大人英明。”
檮杌成功的把部隊帶出來並拖延住時間。
騰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飛向了春帝宮報信。
獸王妖谷與春帝南方邊界本就銜接。
以檮杌的速度,不出半個時辰就趕到了春帝宮。
李常春寢宮外。
“報,獸族檮杌帝尊說有緊急要事前來求見。”
正在與小媳婦打情罵俏的李常春,形色一正嚴肅起來。
意識到檮杌深夜來訪必有要事。
“莎莎你先回去找靈靈她們玩去吧,回頭夫君再陪你玩。”李常春正色說道。
莎莎嘟了嘟嘴,把桌子上的好喫的一股腦全部收拾進自己包包。
“那我走了。”
“嗯,去吧。”
把小媳婦送走,李常春肅穆的對門外侍衛吩咐道:
“把檮杌請到御書房,本帝這就過去會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