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過去了,感覺外面淅淅索索有輕微的走路聲音,美耗沒放在心上,認爲是獸兵換班或者上廁所啥的。
兩刻鐘過去了,感覺外面靜悄悄的,出奇的靜謐。
美耗疑惑的擡了擡眉。
心說不應該啊,就算是守衛、巡邏也應該傳出說話的聲音與行走的聲音。
“守衛,守衛。”美耗對門外喊了幾聲。
沒回信,好像偌大的營地就她一人的感覺。
“這破鬢狗營搞什麼,一點紀律都沒有。”
美耗氣呼呼的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四下打量張望,頓時陷入迷茫。
呼~
一陣微風吹過,落葉飄舞,營地中竟然顯得如此淒涼。
“人呢?”美耗眉頭緊蹙:“人呢,死哪裏去了,都給本王出來!”
聲音在空曠的大營飄蕩,然哪還有半條人影。
鬢狗們一聽說要死,一個個溜的比汽車都快,這會指不定都跑出幾十裏外了。
美耗心裏突突,不過她還沒想的過於極端。
尋思鬢狗們應該是被集合到了某個地方。
“一定是都被調去了練兵場,瞧我這腦子。”
“鬢狗首領也真是的,有沒有點腦子,連侍衛都調走了。”
美耗一邊搖頭苦笑,一邊向練兵場走去。
心裏還埋怨鬢狗首領不會來事,辦啥事也不說跟上司知會一聲。
來到練兵場一看,傻眼了。
這裏更加空曠,一望無垠別說人影,連只蟲都沒有。
美耗終於開始心慌了。
心跳加快,手足無措,腦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將要去幹什麼……
“人呢!人呢?”
美耗轉着圈四處打量,打開天眼張望在這偌大一片軍營竟看不到半隻鬢狗。
一滴冷汗順着美耗鬢角流淌而下。
好迷茫,特別迷茫,整個人都蒙圈了。
“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難道春帝來了?”
“不應該吧,一點打鬥聲都沒發出,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正在美耗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半空一條遮天蓋日的黑影撐着翅膀飛到了鬢狗營上空。
美耗聞聲舉目眺望:“誰?!”
呼——
黑影收攏翅膀落在了美耗身前。
“屬下蠱雕見過大王。”
美耗忐忑的心終於放下。
“原來是蠱雕啊,我還以爲誰呢。”
蠱雕轉着腦袋掃視了半圈,滿臉的疑惑。
“大王,這營內的將士們呢?”
“不知道。”美耗無奈回道。
“不知道!?”蠱雕有點蒙圈:“這不是鬢狗的贏帝麼,數萬鬢狗去哪了您不知道?”
美耗聳肩苦笑:“剛纔還在的,突然就沒了,人走的空空的。”
蠱雕眼珠轉動,想起來了來時路上碰到的情景。
“屬下來時在半空中掃視倒是無意中看到有些鬢狗鬼鬼祟祟的,不知他們什麼行動,屬下也懶得問。”
“嗯。”蠱雕點頭:“屬下視力還行,黑夜中並不影響;具體多少人數不清,反正挺多的;去的方向也雜,東南西北都有吧,好像沒固定一個去處似的。”
美耗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時似乎陰沉了許多,眉頭微皺,眼睛深處不時跳出一股疑惑與怒氣的感覺,臉部表情有些複雜。
數量很多,方向也雜,這算什麼行動?
誰指使的?
他們要去幹嘛?
等等問題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看來想得到答案只有抓個回來問問纔行。
“蠱雕,辛苦你去給本王抓一個回來,本王問問他們這是要幹啥。”
“好。”蠱雕拱手:“屬下這就去給您抓回來個。”
說罷,翅膀撐開,幻影般的揮動,腳下一彈如流星射了出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大約過了半刻鐘左右,蠱雕拎着一隻被嚇尿了的小鬢狗返了回來。
噗通扔到了地上。
“大王,抓回來一個。”
鬢狗慘白的臉就像給抽乾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裏佈滿了驚恐,雙腿像篩糠一樣不停抖動。
心說完蛋,窮奇這孫子竟然還帶追殺的。
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哀求:“大王別殺我,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您大發慈悲。”
美耗哭笑不得:“本王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你給我閉嘴,起來說話。”
鬢狗嚇得趕緊住口,眼簾跟着垂下來,不敢擡頭。
心說不管怎樣,先保住命再說。
美耗問道:“聽聞你們鬢狗營大量外出,這是有什麼活動嗎,誰安排的?”
鬢狗怯怯懦懦的回道:“沒、沒人安排,也沒什麼活動~”
“一派胡言!”美耗厲呵:“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們外出的,要去做什麼。”
鬢狗縮着脖子回道:“真的沒人指使,小的只是想保住一條狗命,不得已才離開軍營逃生。”
“逃生?”美耗笑了,笑的非常苦澀:“你們鬢狗營集體大半夜出去,難道就是爲了逃生?”
鬢狗小心的點了點頭:“大王,您就當個屁放了我吧。”
“我……”美耗怒不可遏,臉上像抹了一層嚴霜,眼睛像要噴出火來,擡手就要弄死這貪生怕死的鬢狗。
嚇得鬢狗緊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嘴裏不停地叫喚“大王饒命。”
蠱雕淡淡的搖了搖頭。
“大王,算了吧,他只不過是個小獸兵而已。”
鬢狗連連點頭:“對對,屬下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獸兵,大王高擡貴手,可別髒了您的聖手。”
美耗重重的哼了一聲,放下了魔爪:“滾!”
鬢狗連滾帶爬的一溜煙跑遠,頭也不回的竄出軍營。
美耗仰天長嘆。
只怪自己瞎了眼,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狗軍營。
無奈,自己深謀熟慮的打算也都全泡了湯。
一種深深地挫敗感油然而生。
蠱雕勸慰道:“大王,鬢狗營就這德行,靠不住的,您消消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