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大男生，被女生當衆這樣“羞辱”，確實很沒面子。
“你可別碰瓷啊。”姜亦又使了點勁兒，眼見着李斯理的臉又黑了幾分，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明明是你先爲難我，還不許我自衛了？”
李斯理一噎，這話說的，好像是他能把她怎麼了一樣！
姜亦越是笑，李斯理的手腕就更疼，骨頭似乎快斷了。
但當着譚靜的面，他更不能表現的不如姜亦。
“姜亦，我們要去喫飯了。”吳老師正好過來了，李斯理平生第一次覺得這聲音是如此的溫柔慈祥。
姜亦瞥了李斯理一眼，直接甩開他的手。
男生沒有防備，身子往後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李斯理抱着左手，瞪了姜亦一眼。
女生靜靜看着他，眼裏帶着似有似無的笑，像是狼盯着獵物一般。
霎時，李斯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譚靜不知道李斯理是怎麼摔得，但這肯定和姜亦有關。
她當着吳老師的面，直接質問：“姜亦，你什麼意思，就算你沒抄到李斯理的答案，也不用這麼對他吧？”
吳老師上了些年紀，一過來，耳朵裏只聽到了“抄答案”三個字。
抄？李斯理抄姜亦的？
這二中人的膽子還真是大啊。
見吳老師沒反應，譚靜微微滯了下。
果然，一中的老師和學生狼狽爲奸，爲了一個招生指標還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吳老師，這事你怎麼看？”譚靜直接質問。
她自己的大伯就是二中的校長，況且一中差二中這麼多，她與人講話的方式，細細聽，倒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吳老師也活了一把年紀，要是連譚靜這個小姑娘的話裏話都聽不出來，那就真是白活了。
“我們姜亦又沒抄，你們就這樣興師問罪，這就是二中的教育？”
“姜亦……你有本事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李斯理剛從地上爬起來，聽到吳老師不分青紅皁白的維護姜亦，差點沒氣的又摔下去。
姜亦將手插進兜裏，笑着回答：“好啊，小垃圾。”
李斯理臉色鐵青，胸中血氣翻涌：“……”
譚靜的臉色也很不好，直到蔣老師過來，這裏的氣氛纔得到緩和。
“吳老師，我訂了包廂，一起去喫飯吧。”蔣老師剛來，還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吳老師掃了譚靜和李斯理一眼，待人的態度比昨天冷淡了不少。
“不用了，我和姜亦自己喫就好了。”吳老師算是看清了，這二中根本就是看不起他們一中出來的，在一起喫飯也膈應。
蔣老師一愣，還想問問原因，就見吳老師拉着姜亦走了，招呼也沒打一聲。
“這是在怎麼了？”
譚靜瞥了眼姜亦的背影，“姜亦在考試的時候，看了李斯理的答案。”
“還有這種事？”蔣老師愣了一秒，考場作弊是要取消比賽資格的。
思量了一會，蔣老師叮囑他們，“這件事，你們別說出去。”
李斯理應得不情不願，“知道了。”
當天下午，第一場考試的結果出來了。
蔣老師公佈這個成績的時候，非常的委婉。
李斯理臉色很白，他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問：“蔣老師，是不是搞錯了？”
他學習很努力，一刻也沒有鬆懈，但是在第一場比賽裏就輸了，他不能接受。
蔣老師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李斯理確實很可惜，他與第一百名就差一分。
但事實就是如此，後面還有比賽，蔣老師把重心放在譚靜身上。
譚靜位於六十八名，在這羣尖子生裏，成績還是很不錯的。
李斯理抿了抿脣，看向譚靜的時候帶着微笑，“加油。”.七
不過是一次考試而已，以後的路還長。
譚靜看着他，微微點頭，醞釀了許久，她開口問：“蔣老師，姜亦她們也要回去了嘛？”
在比賽中被淘汰了，也沒有必要在虞城逗留了。
李斯理正要回房間收拾行李，聽到譚靜說起姜亦，就停下來聽了一下。
蔣老師有點沒反應過來譚靜的話，他反問道：“姜亦爲什麼要回去？”
吳老師還特意打電話來通知他，姜亦是第九名。
嘖，這個吳老師，真是愛炫耀。
“你之前說姜亦是抄了李斯理的試卷嗎？”蔣老師想起來這麼一茬。
“嗯……”看蔣老師的表情，譚靜心裏有種不好預感，她慢吞吞地講，“不是很清楚，姜亦說她看過李斯理的答案。”
看過和抄，這個意思就很不一樣了。
“也是。”蔣老師看了她一眼，“第九名，不太可能會去抄。”
“姜亦第九名？”李斯理不淡定了。
“嗯。”蔣老師在手機上幫李斯理看回去的票，“你回去收拾，明天早上的火車，會有老師在火車站接你。”
李斯理丟了魂一樣，應道：“好。”
譚靜咬了咬牙，見到李斯理的異樣，安慰：“或許，她還抄到了別人的。”
男生嗤笑一聲，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他看着譚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另一邊就是牆，能抄誰的？”
怪不得姜亦今天罵他垃圾罵的那麼有底氣。
怪不得姜亦說他錯了那麼多題。
她本來就在大城市讀書，一直都是很厲害，休學一年又怎麼樣，還不是從頭好好開始學。
反倒是他，考過幾次年級第一就好高騖遠，現在連譚靜都不上。
“斯理。”譚靜笑着挽上李斯理的胳膊，“我們去喫甜品吧。”
後天就是第二場，譚靜本來是想找蔣老師補習的，但是李斯理竟然這麼快就被淘汰了，她身爲女朋友，還是要安慰他一下。
李斯理苦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拿下來，“你還是去看看書吧，後天的比賽，加油。”
見他這麼說，譚靜也不推辭。
“好，那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
譚靜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了。
李斯理回到房間，牀上的手機來了信息，是胡招娣發來的微信。
【胡招娣：恭喜恭喜呀！】
胡招娣聽說了姜亦第九名的事情，想着李斯理的成績也不差，應該也考的不錯。
男生看着消息，良久，沒有給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