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爸，你們先坐啊，喫點橘子，今天早上剛買的。”林丹丹很熱情，她喜歡這個妹妹，並不介意她在這兒住。
姜亦笑着：“謝謝姐姐。”
“客氣啥呀！”林丹丹笑了笑，這孩子就是文縐縐的。
林國慶看了看林丹丹，跟着她到了外面。
“爸，我現在去洗衣服，你有什麼事要說嗎？”林丹丹一臉疑惑。
好半天，林國慶才扭扭捏捏地開口：“額……喫糖不？”
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遠遠和漫漫都有，這個給你。”
林丹丹愣了愣，推辭道：“爸，我這麼大人了，你給小寶吧。”
“姐，你拿着喫吧，爸特意給你帶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姜亦站在門口了。
林丹丹眼角一潤，接過了棒棒糖，笑着說：“好，我一定喫完。”
“好，好。”林國慶裂開嘴笑，“我去喫橘子了。”
林丹丹握着糖，看着他的日漸佝僂的身影，一滴淚從臉頰劃過。
姜亦抿脣，正欲轉身，看到了外邊馬路上乾瘦的身影。
“丹丹啊，姜亦回來了沒有啊？”許桂花看見了在外面院子裏的大孫女，隔着老遠就開口問。
林丹丹趕緊低頭擦了擦淚，然後應聲道：“回來了，你找她呀？”
許桂花眼睛一亮，小跑進了院子，直接問：“小寶和姜亦在裏面嗎？”
“奶奶！”林小寶聽見了聲音，帶着侄子侄女出來，兩個小不點手上拿着比他們巴掌還要大的棒棒糖。
“怎麼你兒子女兒有糖喫，小寶沒有糖喫呢？”許桂花瞟了一眼林丹丹手上的糖，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林丹丹一愣，連忙說：“我給小寶……”
“姐，林小寶已經喫過了，再喫就胖成豬了。”姜亦站在門口，對着許桂花微微揚起下巴，有些挑釁。
“你會不會說話……”許桂花剛要發火，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瞬間就變了臉色，“既然小寶喫過了就算了。”
林小寶也很疑惑，平常奶奶這個時候都要發火的，今天怎麼怪怪的？
“媽，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林國慶看到許桂花時吃了一驚。
“怎麼，我還不能來這裏了？”許桂花瞪了這個廢物一眼，大搖大擺進了屋。
林丹丹衣服也不洗了，先給許桂花倒了杯熱茶。
許桂花帶着任務來，沒多看大孫女和兩個曾外孫一眼，就指着門口玩手機的姜亦道：“你過來，給你說個事。”
所有人看向門口，只見姜亦慢悠悠地擡起頭：“就這麼說唄。”
許桂花火大，語氣有點衝：“別以爲你拿了個什麼競賽獎，就有資格在我跟前兒鬧了！”
林小寶在一旁看戲補刀：“奶奶，四姐對你不一直是這個態度嗎？”
許桂花一時噎住，瞪了林小寶一眼，埋怨：“大人講話，小孩別插嘴。”
“不說我走了。”姜亦掃了林小寶一眼，作勢出門。
許桂花急了，搶着說：“後天你打扮打扮，去喫個飯。”
女生沒什麼精神的打了個優雅的哈欠，“沒空。”
許桂花蹭地站起來，拍着桌子喊：“姜亦！你要是不去，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那您隨意。”
“你你你……”許桂花啪嗒一聲坐在地上，乾哭乾嚎。
“姜亦，你就去喫個飯吧。”林丹丹幫着勸。
許桂花一哭鬧，兩個小娃娃也被嚇得哭，真讓她忙不過來。
林國慶也臊紅了臉，鎮上大家都住的近，磚房一點都不隔音，誰家動靜大點，鄰居們都能聽到。
看了眼地上賴着的乾瘦老太婆，姜亦微微扯了下脣，順便拿着手機拍了一張，“好啊。”
聽見她同意，許桂花馬上不作了。
“記得去，後天上午九點，白馬鎮中學對面的奶茶店，鎮長的兒子在那邊，你別給我亂說話。”許桂花拍了拍身上的灰，見女生低頭看手機，也不知道聽沒聽。
“爛泥扶不上牆。”許桂花低聲咒罵一句，轉身笑着對林小寶講，“小寶，跟奶奶回家。”
“不要！”林小寶縮到林丹丹身後，“我在大姐家住。”
“媽，放寒假就讓他在丹丹這裏玩兩天。”林國慶站出來講話，他還是有點怕許桂花的。
許桂花想着一個人也清淨，往四周看了一眼，見也沒什麼好東西，就提步走人。
“奶奶，留下來喫個午飯吧。”林丹丹見她就要走，上去攔了攔。
許桂花撇撇嘴，道：“算了，有人在這膈應我，不吃了。”邁出門的時候，她特意瞟了姜亦一眼。
“您可真會陰陽怪氣，慢走不送。”姜亦側着身，沒讓她挨着衣角。
許桂花剜了她一眼，帶着一肚子火離開。
人一走，大家都鬆了口氣。
“姜亦，好歹是奶奶，你別老氣她。”林丹丹年紀大，也懂事。
姜亦笑了笑，說：“姐，我跟她不熟。”
既然不熟，何必讓着？
林丹丹和林國慶這對父女面面相覷，沒有再講話了。
……
一團冷月在空中高高掛起。
白宥站在門口瞥了一眼，回屋揭開泡麪上的蓋蓋，喊喬也過來喫。
“快點，宵夜就快涼了。”
好半天，喬也才放下電腦坐到餐桌前。
“兩位帥哥，這裏有一個姓白的美女不？”外面來了個青年，笑嘻嘻的向他們詢問。
喬也沒理，低頭喫着泡麪。
“你找她有事嗎？”白宥打量了青年一眼，他今天穿着男裝，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是誰。
就那個想要調戲嚴素素的不良青年。
青年看說話的人很眼熟，想着是那位美女的兄弟，就笑着：“本來約了昨天，但是昨天我來的時候已經關門了。”
“那真不巧，我姐已經這幾天都不在呢。”
青年一頓，有種被耍了感覺，但還抱了幾分希望：“你把她電話給我。”
白宥吸完了最後一口面，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怎麼？你說給就給啊，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謅的呢。”
青年也怒了，“你什麼意思啊，是你姐約的我，不然我跑這破地方來！”
叭！
喬也起身，掃了青年一眼，冷聲開口：“自己走還是滾？”
“搞什麼鬼？老子還會怕……”
嘭！
……
水南街邊的垃圾桶，摔了個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