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掃了眼在煮麪的老闆，那個中年婦女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喬也身上。
“看什麼呢？”喬也擡頭看她。
“不看什麼。”姜亦收起視線，此時老闆端來兩碗麪，飛快放下就趕緊離得遠遠的，彷彿是在躲瘟神。
喬也習以爲常，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叉起麪條往嘴裏送，喫的很優雅。
結賬的時候，是姜亦過去的。
“姑娘啊，你怎麼可以和那種人交往呢？”老闆慢吞吞地給她找錢，嗔怪道。
姜亦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男人，身姿挺拔修長，美人骨外的皮囊也是美到極點，她笑了笑：“怎麼不能和他交往了？”
“選對象呢不能看臉。”老闆壓低聲音，“他可是個……”
“老闆，你少找了兩塊錢。”姜亦低頭數着錢，明顯沒將她講的話聽進去。
老闆氣的一愣，拉開抽屜又翻出兩塊錢出來，掐着聲兒道：“給，這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以後有你好受的！”
女生勾了下脣，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說着：“操心太多會變黃臉婆的。”
“……”老闆鬱結。
喬也站在路邊，女生將找回的零錢塞進他的口袋裏，舉止親密。
“付個錢要這麼久？”喬也握住她的手，吃了面後暖和不少。
“老闆說找對象不能看臉。”姜亦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撓了撓，仰着頭問，“喬爺，你是看我漂亮喜歡我嗎？”
“不是。”
“那是？”姜亦仰着頭，不依不饒的。
喬也移開眼，溫溫的小手立馬將臉掰過來，強迫他看着那雙清澈的小鹿眼。
冬日的晨光暖暖撒下來，空氣中有面條的香氣，夾雜鞭炮的硝煙，雜亂的環境裏，唯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的影子。
“說不上來。”
他喜歡她漂亮，卻不會因爲她變得不漂亮而不喜歡；他喜歡她乖巧，卻不會看見她銳利的一面而不喜歡。
這種喜歡，沒有條件，更加肆意生長。
姜亦微微抿脣，小梨渦很耀眼。
一個人在雪地裏掙扎久了，看見雪地裏另外一個人，會毫不猶豫地上去抱團取暖。
“你像一個暖爐一樣。”姜亦將手往下滑，然後落在喬也的腰間，最後緊緊抱住。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聲。
一道人影折在小情侶身後。
“咳咳！”
姜亦扭過頭，倚在喬也懷裏，看到了不遠處的老人，一身黑色的棉襖，腰板很直，透着正氣。
他們昨天晚上還見過一面。
“你怎麼過來了？”喬也看到賀眠山，語氣中有略微的嫌棄。
賀眠山的視線還停在姜亦身上，他笑着打招呼：“小姑娘，你好啊，我姓賀，你可以喊我一聲賀爺爺。”
爲了佔喬也的口頭便宜，都把注意打到人家女朋友身上來了。
“你好。”姜亦不着他的道，只是官方地問候了一下。
賀眠山愣了幾秒，纔看向喬也：“改天領着姑娘到我那兒去喫個飯。”
“不用了。”喬也不太想和他多接觸，牽起姜亦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
“小也！”賀眠山追上去。
哐！
身後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
賀眠山回頭，看到了穿着素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臉色蒼白的站着。
“你怎麼回事啊？連這麼小的玻璃缸都拿不穩。”譚雨晴在後面罵道。
宋雲連忙蹲下去撿碎片。
“算了算了，這樣了還撿什麼啊？”譚雨晴對着這個堂弟妹，着實喜歡不起來。
姜亦回頭，他拉了拉喬也的衣服：“那位大姐，我們還聊過天呢。”
宋雲纏着身子，忍不住擡頭掃了眼前面，只見漂亮的短髮的小姑娘笑着與自己揮手，她旁邊站着的男人，是他！
“宋雲，你在幹嘛啊，手都割破了你是傻子嗎？”譚雨晴越來越氣，忽然身子一頓，也呆愣在原地不敢過去。7K妏斆
見了鬼了，怎麼會在這裏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