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能料準,向來溫婉得體的程家大小姐,竟能吐出這般張狂的話語,反差極大,叫在場衆人無所適從。
尤其是...
那個一直在叫囂的男子。
他雙目呆滯,顯然不知該如何接這話,程迦藍緩步上前,恨天高踏在地面上,聲音脆響。
“噠噠。”
每上前一步,那男子便會後退一步。
單論氣勢,對方就已輸得徹底,程迦藍一席紅衣,美得張揚,來到男子面前站立,勾着脣角笑容肆意。
“先生膽色不錯,可,用錯了地方。”
“這裏是總署局,並非是誰都可以撒野的地界,想要稱霸王,那也要看看官家同不同意!”
一聲比一聲冷厲,程迦藍直面那男子,眼底盡是不屑。
這人,究竟是何目的,她清楚得很。
“你...你這是威脅!”男子擡高聲音喊着,試圖用這種笨拙方式強行挽尊。
“聚衆鬧事,扣了他。”北冥瞮沉聲打破僵局。
一直沒有作聲的北冥瞮站出來,程迦藍蹙眉,不料,男人動作強硬將她擋在身後。
“秦隊!”
隊員們蜂擁而上,將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董鶴鳴在負責控場,男子見狀立刻就要轉身逃跑。
該死!
不是說這女人性子軟弱嗎?
“呵,我告訴你們暴力執勤是要遭到舉報的!”
“我是什麼都不怕,你們若是想要工作,就考慮好了再動手!”男子腦筋轉得頗快,大聲爲自己壯膽。
聞言,董鶴鳴暗罵,這究竟打哪裏來個不怕死的啊?
暴力執勤這等事,也是可以隨意拿出來說的嗎?
“你們...”
“砰!”
一陣疾風掃過,男子傻了眼,額角處的鮮血格外刺眼,殷紅色痕跡快速流下。
巨響聲喚回所有人的思緒,光天化日下就敢開槍?
董鶴鳴心尖一緊,正欲開口,順着那男子方向看去,又鬆下一口氣。
好在,他有分寸。
長度約爲三寸的木籤深深潛進男子身後牆壁,至於男子額角的傷口,則是木籤邊側羽毛的功勞。
男子已然被嚇到全身癱軟,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帶走。”
“是,秦隊。”
名義上,董鶴鳴與北冥瞮皆是隊長,但,北冥瞮不屬於云溪城總署局,反倒是在帝都署局內掛名。
Ayr聯邦帝國內,以帝都總署局爲首,而北冥瞮在帝都總署局掛名,可見其級別。
不知要高於董鶴鳴多少倍。
程望熙派來的司機趕到,見着署局門外的修羅場,心中一萬個緊張,踮起腳尖向內探望着。
腳步微微上前,北冥瞮阻斷了程迦藍的去路。
混亂之中,本欲出署局的程迦藍就發現...
自己又回來了?
什麼鬼?
稀裏糊塗便被重新帶回去,程迦藍眯着美目,毫不掩飾眸中的氣悶,定睛看着男人惡劣的背影,她被氣笑。
“秦隊,沒完了是嗎?”程迦藍開口。
“不是說過要你乖乖陪我?”
對於程迦藍的怒視,北冥瞮一律無視之,自顧自地坐下處理公務,倒是襯得程迦藍無理取鬧。
她...有同意?
許是察覺出程迦藍的孤疑,北冥瞮擡眸將身體倚在背後。
“你覺得,自己的意見重要嗎?”
男人話語中的鄙視顯而易見,程迦藍自詡不是跋扈之輩,but,實在架不住這廝過於欠揍!
隨即,程迦藍直接擡腳蹬在面前辦公桌,行爲彪悍程度分明不亞於北冥瞮。
“嘣!”
“嘶-茲。”辦公桌被踹到猛退了好幾寸距離,北冥瞮被逼至牆角。
筆筒落下,磕在他的心窩,刺痛感襲來。
發間的簽字筆有了鬆動跡象,額前碎髮逐漸增多,程迦藍一條腿踏在桌邊,手肘搭在上面,姿勢瀟灑。
早知烈酒嗆喉,偏生他甘之如飴,北冥瞮雙眼不離她半分。
眼底熾烈的慾念與勢在必得即將要涌出,男人眼神太狠,程迦藍轉移掉目光,不去看他。
前塵往事,他的確無法徹底釋懷。
不過,再如何,程迦藍這個人也只能躺在身下縱歡。
不願意?
那不重要,上輩子自己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可惜了,程迦藍一次都沒能抓住。
今生他想要的,一定會得手。
“秦隊,做事如做人,別太欠揍。”程迦藍嗤笑。
太不爽了!
鬼知道這狗男人喫錯了什麼藥?許久不曾被如此壓制過了,滋味自然不好受。
“給你兩分鐘,趕快動手。”說着,北冥瞮看向腕錶,順便擡手示意。
良久。
程迦藍強行挽起脣角,行啊,有人上杆子找揍,那還不好?
藉着腳下桌子的力量,程迦藍一躍而起,身形好似只貓兒,不失矯健,騰空的瞬間一拳直挺挺打向北冥瞮。
即將成功的瞬間,北冥瞮輕扯着脣角,擡手握住女人嬌小的拳頭。
大掌立刻收緊,隨後扳過程迦藍的一條腿狠狠向懷中帶着。
“放、手!”程迦藍說得咬牙切齒。7K妏斆
此刻,兩人姿勢曖昧惹火。
男人的薄脣距離程迦藍的鼻尖幾乎沒有距離,兩股氣息瞬間糾纏在一處。
緊緊相連,不得動彈。
太近了,程迦藍下意識摒住呼吸,手掌撐在北冥瞮心口。
雙腿被迫盤在北冥瞮身側,程迦藍立刻豎起渾身的刺,看上去倒像是個炸毛的小獸。
相比於程迦藍的窘迫,北冥瞮很享受。
甚至還...惡趣味地將長腿搭在辦公桌上,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更進一寸!
忽然,北冥瞮察覺到喉間一陣冰涼。
視線微微下移,看着發亮的簽字筆,北冥瞮輕笑出聲,緊接着將身形湊近。
“捅進去,嗯?”說罷,北冥瞮垂頭與程迦藍對視,宛若捕食的猛虎。
見狀,程迦藍不由得加重手中力道。
“咔。”簽字筆的筆尖被捅出來。
同時北冥瞮身形猛然湊前,筆尖深陷進去,形成一道陰影,程迦藍呼吸微緊。
可北冥瞮依舊不依不饒,繼續湊近,直到兩隻大掌全部撐在程迦藍身後的桌子上。
“你就不怕?”程迦藍冷下語氣。
“死在你手上,也不錯,不如試試?”北冥瞮挑着眉說道。
他在激她。
兩人對峙大約持續了幾分鐘,程迦藍動動,發現男人纏得緊。
“秦隊,這邊...”
“額,哈哈哈走錯了,走錯了,你們繼續。”說話的隊員欲哭無淚,搞顏色到休息室啊!
在這裏幹嘛?
三雙眼睛相對,程迦藍臉色有些僵硬。
偏生,北冥瞮不敢放過她,挺挺腰身,似是不大舒服在調整着角度,只是那動作...
怎麼就他媽那麼不可描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