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要試圖挑釁她,最好連想法也不要有。
否則,她不介意順勢而爲將他們一併抹掉!
黃家,就是第一個前車之鑑。
*
“家主,程小姐那邊......貌似出了些問題。”
“你說什麼!”蘇啓明語速極快,同時被驚得站起。
程迦藍是什麼角色他早已清楚,先前,城內流言根本不足爲信,說什麼程家小姐簡傲絕俗心性直白。
都是狗屁!
僅僅那一次夾板氣的經歷就讓蘇啓明知道,程迦藍怕是一頭蟄伏在云溪城內的食人豹!
“冷靜家主!應當是好消息,是那位秦隊介入了。”說話那人汗顏,大可不必吧。
想來蘇家也並非泛泛之輩,怎麼遇到程家與那秦隊就同老鼠見了貓那般膽兒小呢?
不是蘇啓明心大,而是北冥瞮迴歸後,整個總署局皆是噤若寒蟬,說白了,就是不敢吱聲!
大魔頭回歸,誰還敢頂着槍口找死?
都特麼沒活夠呢!
還談何傳消息?
再加之,蘇啓明接到程迦藍電話後心底足夠自信,而且事態動向也始終與程迦藍所說的毫釐不差,所以蘇啓明一直在等最終的大爆發。
“程小姐在局子了待了不少時間,看這架勢怕是兩人聯手了。”
聞言,蘇啓明冷笑連連。
聯手談不上,應該是那秦隊發現程迦藍手段如此瘋狂之後動怒了。
曾經,他覺得那兩人之間是秦隊佔上風,男方步步威逼,當初程迦藍可是無力招架。
但如今想來......分明就是對方將秦隊喫得死死的!
“無論如何,保證我們的人沒有差錯便可。”蘇啓明冷聲吩咐着,被曝出視頻中的打手......
其實是蘇家的死侍。
程迦藍要求他出一批人見機行事,待到恰當機會直接取而代之。必要時刻“落井下石”配合她的處境則更好。
混跡多年,蘇啓明自然明白程迦藍的意思,這是有人想要藉着命案絕了她的後半生!
而她,索性來了個將計就計,以虞待不虞,這盤棋的勝率全部被她握死。
蟄伏已久,蘇啓明派出的人終於撞見了對方,行動極其順利。
說是有人指證,但後續反轉驚現,黃家人的身份曝出,程迦藍自會無恙,所有人都在唾棄黃家人的髒髒手段與狡詐心思。
至於程迦藍,全程只是受了些輿論鞭策以及被請去喝茶而已。
實質性傷害一點都沒有。
他不知道程迦藍究竟如何得知黃家會動了殺心,他只明白,程迦藍電話中提出的條件太誘人!
黃家敗落,就等於云溪城內世家少了一個。
地盤只有那麼大,誰能強勢佔領,腳下的地盤就是誰的,端看誰手段更利落強勢。
而且,能從黃家身上得到的利......絕對令人心動!他蘇家絕不會錯過如此好機會。
“緊張什麼?秦隊出面事情不會有錯。”蘇啓明心情忽上忽下,此刻語氣頗重。
手下:“......到底是誰在激動啊??”
蘇啓明很聽話,既要從程迦藍手中得好處,那麼,聽話是基本條件,當初程迦藍同他提起過,這一次,釣出的魚可不只有黃家。
所以,蘇啓明也想看看程迦藍口中的魚,究竟還有誰?
正午之前,云溪城的天氣越發詭異,怪雨盲風,聲勢迅猛,殘葉上還掛着雨珠。
陰涼氣層層包圍住整個城市,讓人無路可退。
氣溫驟然下降,似是要沉入谷底,叫本就寒意森森的暗室更加詭異邪惡。
“你是......是誰?”黃汝林已然呆滯,生理性的劇痛吊住了他僅存的那一口氣。
能活着,真特麼是個奇蹟。
還能開口說話,代表精神狀態不錯,北冥瞮整條手臂已被血漬浸滿,見狀,他挑起足尖踢了踢黃汝林的下盤。
“你兒子玩得很瘋,想必做老子的也不錯。”
男聲極輕,似是從地獄傳來,黃汝林還哪裏有什麼思考力?左不過是個被驚懼所支配的行屍走肉罷了。
“你去求了蘭家。”北冥瞮語氣寡淡,脣瓣沒有較大起伏,說得很是隨意。
聞聲,黃汝林瘋狂點頭。
“你很看好蘭浮釧。”北冥瞮接着開口說道,帶着絲縷惋惜,也帶着令人見之色變的瘋狂。
北冥瞮看着黃汝林空蕩蕩的腿間,暴戾情緒已在爆發邊緣。
黃汝林搖着頭,連連後退,他恨不得插翅飛出此地,面前的男人給了他喘息時間,只有幾分鐘。
神思回涌,黃汝林並非不懂世故的毛頭小子,他說,你很看好蘭浮釧,很看好蘭家。
眼前那抹高挺剛硬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黃汝林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其中關竅。
蘭浮釧想要搞他,而面前男人......則想要他的命!
“先生,我我我就是情急,不知程小姐是您的人。”黃汝林纔想明白,可惜太晚了。
“看到它了麼?”忽然,北冥瞮舉起手中的計時錶說道。
“熬過30分鐘,我就給你個痛快。”話落,北冥瞮抓住黃汝林的髮絲狠狠向後拉扯着,大力之下,黃汝林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要被掀開。
發麻,發澀,痛得他冷汗涔涔。
“我答應,我答應!”
“咔!”
時針直指午間十一點整。
聲音艱澀突兀,看着鐘錶上的時針,蘭浮釧指尖輕點着眉心,黃汝林......竟然憑空消失了?
“公子,所有渠道都查了,但還是沒有線索。”
“看來你們最近太輕鬆了,自行去領罰吧。”蘭浮釧音色透着寒涼,撥開窗簾,室外仍舊是氤氳漫天。
雨澤下注,陰鬱氣格外明顯。
“再找不出線索,就將整個云溪城翻過來,明白麼?”
“是,公子。”
黃汝林是在捕通緝犯,黃家非法運作僱傭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待被全部徹查。
但,深陷於沼澤的費韻如,仍滿心等着黃家與孃家人救她出鴻溝。
*
“老爺,費家人要動手了,我們可要......”
“呵,這可是費家自己送上門來的,記住,一個不落都要全部送進去!”程望熙語氣狠戾。
這一次,新賬舊賬一起算!
“大小姐,老爺吩咐了讓您今日好生歇息着。”說着,小女傭將手中餐盤送進屋內。
“舅舅不用午餐?”
“哦,老爺好像是忙着商討事情,還未來得及用。”
“下去吧。”話畢,程迦藍伸伸懶腰,模樣慵懶愜意,合上門,看着桌上精緻的午餐,竟是毫無胃口。
約摸着半小時後,費家人突然出現在大衆視野。
那可是費韻如的孃家,這費韻如都在局子裏無法自救了,與她關係匪淺的孃家人......
能幹淨麼?
原本,程迦藍打算補眠,畢竟,在秦澤勵的地盤她總是睡不好,只是費家人忽然支棱起來,倒是挑起了她的興趣。
這手筆,這風格,這時間點,明顯就是她舅舅動手了啊。
就是比她料想好的時間......
早了些。
所以,方纔她舅舅忙着商討事情就是爲了搞費韻如?7K妏斆
程迦藍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着,各式各樣的評論入目,網友罵得是千奇百怪。
從被喫瓜的人轉變爲喫瓜大軍中的一員,程迦藍當真是不適應。